如果可以重来,我们还会不会分开
前几天给妈妈打电话聊天,闲谈中她告诉我,大表哥刚刚查出来得了一种病,脊椎的问题,需要长期治疗,否则几年后会腰弯得直不起身。我很吃惊,前不久他刚刚做了血管手术,以为他正在康复中,没想到现在又跌入另一个坑。原来一个人要倒下只是瞬间的事。
这些年的大表哥,事业上风风火火很成功。从单位的基层员工,一路升迁到企业副总。再加上他为人豪爽大气,在亲朋好友之间口碑很好。事业顺利,儿女双全,家有娇妻,才四十多岁的他仿佛已经到达了人生的巅峰。在外人看来,他很美满很幸福。但是在一次家庭聚会上,喝高了的他却难言心底的苦闷,说到动情处甚至伤心落泪。
大表哥曾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当年他到外省参军入伍,和当地的一个美丽姑娘热恋,两个年轻人很快结婚了。姑娘来到婆家生活,而大表哥继续留在部队。但是美好的感情没有抵挡住生活的琐碎,异地的婚姻,婆媳矛盾,重重误会,很快将感情消磨殆尽。年轻的两人又不会处理问题和沟通,一气之下就离婚了。唯一的儿子留给了表哥,妻子离开伤心地回到了家乡。后来的后来,大表哥结婚了,新婚妻子是个比他小十岁的未婚姑娘。而他的前妻,也重新组建了家庭,开始了新生活。
大表哥的前妻我只见过一次,那是在他们儿子的婚礼上。当年的年轻姑娘已成为中年的模样,透过被岁月拂过的脸庞依稀能看出当年的美貌。她只和一对新人短暂地聊了一会儿,就在婚礼正式开始前匆匆离开了。临出门的时候,和大表哥擦肩而过,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我透过车窗玻璃看见她掩面而泣。
有一次大表哥和我爸爸喝酒,突然就很低落:“我能怎么办,如果我再离婚,别人会怎么看我?”这一次他认真经营婚姻,但还是问题重重。重组家庭,要走的路更艰难。我问,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你当年还会离婚吗?大表哥没说话,只闷头抽烟。烟在空中飘啊飘,熏得人想流泪。
人生就像一辆开往坟墓的列车,这一路上,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有人一直陪伴着你,有人在你生命里出现又离开。当那个人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不曾觉得他有什么珍贵,而他一旦离开,就真的不会再回来。有些爱还来不及说,有些懊悔也只能埋在心底,无法言说,也不必说。说一万遍我爱你,不如好好在一起,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