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永恒》

虚伪是一种冒充高尚的庸俗。

悲观出哲学家，忧郁出诗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烦恼出什么。

我就怕人讲理。我就怕人不讲理。我就怕不知道人讲不讲理。

感情的极端是痴，思想的极端是疯。

感觉与感觉之间没有路，只能跳跃。思想与思想之间有漫长的路，必须跋涉。

思想是一份一经出版就被毁掉的原稿，学问便是各种充满不同印刷错误的版本，每一种都力图证明自己最符合原稿。

怀疑来自过分认真。无所用心的人从不怀疑，但也没有信仰。

一夜之间，狂热的崇拜就可以突变为同样狂热的破坏。

心灵的财富也是积累而成的，一个人酷爱精神的劳作和积聚，不断产生、搜集、贮藏点滴的感受，日积月累，就在他的内心中建立了一个巨大的宝库，造就了一颗丰富的灵魂。

文明之对于不同的人，往往进入其不同的心理层次。进入意识层次，只是学问；进入无意识层次，才是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