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护城市的夜晚，他唤醒都市的黎明

文|师傅被妖怪抓走喽
图|网络

母亲年轻时候是火车上的列车员。

八十年代，祖国南北奔驰的绿皮列车，经常一趟车就跑两三天。白天忙忙碌碌，轮到守夜班，独自一人坐在乘务室里，数着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看着窗外倒退的黑夜，等待着到站开门。

母亲特别爱听故事。

大概在孤寂的漫漫长夜里，她靠回味故事，在想象中播放个人头脑电影。

她特别爱讲故事，话说有一次：

车到一站，刚打开车门，呼啦一个黑影就扑了上来，定睛一看，

擦！

一条大狼狗！

吸了一口，刚要喊。
狗就被拉住，跟着跳上来两个武警战士：“别怕！”
“怎么带狗上车啊？”
“在执行任务”两人把证件和介绍信拿给我妈看。

“到车厢坐会吧。”
“不了，我们就在这。”
狗乖乖的靠在主人身边。
“门口多冷。”
“没事，下站就下。”

招呼了几次，两人还是婉言相拒。

我妈只好往乘务室走。

黑暗的车厢走道只有边灯微弱的光，
旅客们静谧的呼吸和鼾声
都在美梦中。

回头看看两个战士带着一条狗三个影子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车厢连接处，心里有点酸也有点暖。

总有人守护夜晚，挡住黑，让我们看见光。

我曾在银行上班，在网点干过的人都知道，除了办错业务、被投诉，柜员最害怕的就是深夜来电。或者自动存取款机出问题或是网点报警器异常，或是重大恶性事故。

电话一响，心就发抖。

有次夜里两点睡得正香，同事来电话，说监控中心来电话报警器响了，火速前去查看。

我迷糊中跳起来套了衣服就往外冲，下楼才发现没戴眼镜，头脑中都是在反复回忆下班有没有锁好门。

火急火燎跑到路边，气喘吁吁，被风一吹，一个精灵感觉清醒了，冷飕飕。

深夜的马路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很多亮着“空车”小红牌的出租车，像小船般消无声息静静划过。
20分钟的车程，10分钟就到了。

整个街道只见银行网点的报警灯闪烁，警铃刺耳得嚎叫，振聋发聩。

排查情况虚惊一场。

等忙完发现快四点。同事骑车带我，说说笑笑，高度紧张过后的放松和惬意，真令人愉悦。

一路上，

红蓝等闪烁的警车过去了，
送蛋糕的三轮车过去了，
运送垃圾的拖车过去了，
扫大街清洁工已经开始工作了，

“你到了，辛苦了，回去快迷糊一会，七点半还要来接包车呢。”同事小姐姐放下我，挥手告别，疾驰而去。

她要轻手轻脚的摸黑溜回家，不吵醒睡梦中的儿子。

我困意全无，和门卫大爷招招手，他正披着大衣听广播。

想到七点多，单位门口早餐摊上有酸辣热乎的胡辣汤，撒着辣油、飘着榨菜、香菜、虾皮。香油、酱油的豆腐脑，是配油炸猪肉馅饼吃，还是他家选煎饼果子吃？或者是喝杯甜豆浆配油条？要不选他家小米粥加茶叶蛋油条？

那对和气干净的老板，眼明手快，先生收钱打粥配菜，太太摊煎饼。
两人速度飞快，再忙都会在递食物时抬头，和客户眼神对视一下，笑眯眯说谢谢。

偶尔他们来办业务，聊几句：
“你们几点起床？”
“三点。”
“好辛苦啊，几点收摊？”
“几点收摊？”
“九点，城管会来管了。”
“然后就可以回家休息啦？我们上班你下班？”
“哈哈哈，哪里哦，再去打份工。”

小生意人，既能吃别人吃不了的苦，又能保持待人的和气。

有人在黎明出发，扫地洒水运送垃圾，点炉子洗菜熬粥，用勤劳唤醒城市。

[无戒90天成长训练营07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