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传承和深邃的夜晚中——关于中国后摇的那些事
提到摇滚,我们会想起娱乐圈里有“半壁江山”之称的汪峰,许巍,谢天笑,崔健,黑豹乐队,或者BEYOND。若是把范围放到全球的话就更多了,从最近又火了一把的皇后乐队,到披头士和猫王。每个人都有那么几首耳熟能详家喻户晓的经典摇滚歌曲。这种从上世纪四十年代自电台里发源的音乐流派,直到今天也在蓬勃发展,生机勃勃,如同一棵永不凋谢的常青树。
但今天的主角,是这棵大树的一个枝丫。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左右,一群试图打破固有摇滚的先锋派开始尝试使用纯器乐演奏,他们将主旋律去中心化,把同样的旋律演奏多遍。在摇滚如日中天的当时,不添加一个性感的声线可谓是大胆的尝试。这种音乐流派被否认过,被质疑过,甚至一开始连一个专有名词都没有——有些人管它叫“器乐摇滚”,有些叫“太空摇滚”,还有些叫“低吟摇滚”。直到来自英国的《Wire》音乐杂志率先开始采用“Post-Rock(即后摇)”来系统的描述这些纯器乐摇滚。
《Camoufleur》专辑封面后摇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风格可言。就拿被一些人誉为“后摇滚的新里程碑”的专辑 《Camoufleur》做例子。1998年,Gastr del Sol乐队发行了这张专辑。可以说,之后的大部分后摇,都可以在这张专辑中寻觅到踪迹。这张专辑里面的歌曲风格及其多变。《Black Horse》采用了类似爱尔兰小调的旋律,配上去中心化的吉他旋律,营造一个稍显漫长的夏日风景。而在《The Seasons Reverse》里,刺耳的萨克斯配上急促的爵士鼓点,以及遥远的人声,烘托出稍显诡异,但随后在吉他的拨弦下回归正常的,半夜里偶尔的疯狂梦魇。
后摇何时传入中国已不得而知,但是无可置疑的是,中国后摇的蓬勃发展始于二十一世纪以后。这个时间点的差异奠定了中国后摇与国外的不同之处——电子合成器趋于流星,实验性质的旋律逐渐减少或是成为主流,中国后摇的风格呈现大同小异的格局。然而,这并不代表千篇一律,今天,就为大家推荐一些可能不为人所知,但的的确确用心,以弦和电流,营造出优美乐曲的中国后摇乐队。
文雀乐队
文雀乐队来自北京的乐队,于2010年发布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Sparrow First》。随后陆续发布多张专辑与单曲,2018年夏日签约摩登天空。文雀乐队的歌曲自第一专以来就充满了明快的主旋律。以吉他作为主音色,配上根红苗正的摇滚时架子鼓打法,文雀的曲子在众多去中心旋律化的后摇中反倒显得拥有一个明确的音乐格式。不仅如此,他们的旋律也很少从头重复到位,往往会将两到三段主旋律,以大调小调大调的方式插入全曲。正如他们的乐队名,文雀,每一首歌都好似雀鸟一样轻巧的飞在空中。
《彩虹山》封面在他们的第二张专辑《彩虹山》中,文雀乐队引入了钢琴,在长达七分五十九秒的时间里,以乐器不断地加入和加速引出层层叠叠的气氛,并用电吉他引爆高潮。这种略显冗长厚重的音乐是当今后摇的一个主流,虽然不同于其他歌曲的轻快,却有着独特的引人共鸣的力量。即便是雀鸟,也有在下雨时,凝视窗外的经历吧。
逆耳乐队
逆耳乐队《雨昼》专辑封面逆耳乐队于2011年在北京成立,目前虽然只有两张专辑,但是品质极高。其中,“雨昼”作为2015年的一张专辑,虽然只有五首歌,却极好的概括了这个乐队的特点——充满力量的感情宣泄,明确的歌曲格式,精雕细琢的主旋律,以及略显欧美化的编曲。以《无力之王》举例,首先,乐队使用四个verse引出了一个与之后的主旋律独立的旋律。这个部分囊括了经典摇滚的所有元素,例如高潮来临前渐强加快的鼓点,如同人声嘶吼一样的吉他,以及去杂音。这之后,在一段安静的吉他独奏后,电吉他直接进入了主旋律的演奏。这里的主旋律被略微的去中心化了,以一种略带抽象的方式,描绘出了“无力”的主题。
惘闻乐队
惘闻乐队惘闻乐队是国内可以说是最早一批的后摇乐队之一。于1999年在大连成立,早期风格极度欧美化,随后逐渐演变出属于自己的带着些严肃和神经质的风格。自专辑《0.7》以后,这种属于他们的风格被逐渐放大,尽管早在2005年的专辑《Re:Re:Re:》里的《My Crime》里,他们将有些悲壮的旋律混杂上失真低沉的人声以营造一种北欧后摇的哀伤风格的技巧就已经显露。
《0.7》专辑封面《0.7》的《Lonely God》则是其知名度极高的一首后摇。在intro部分采用了及其真实的人群白噪音作为vocal,以及清脆的类似风铃一样的音色,搭配上低沉的吉他声,让沉浸其中的人第一次听时,总会突然地望向背后——因为白噪音实在是太过真实。那一瞬间,若是无人与你对视,《Lonely God》的感觉就也真正的浮上了心头。随后,惘闻还加入了中提琴,将气氛压低,并用细碎的鼓点和镲来加速。这种低压的旋律共同为八分钟的失真噪音提供了良好的情感基础——一首九分三十秒的后摇,有整整八分钟都是这种低沉的,哀伤的,介乎真实与虚拟之间的吟唱。惘闻乐队独特而带着点奇妙的特性可见一斑。其中,2018年的新专辑“看不见的城市”也包含了这种特性,以及略显诡异的主旋律,值得一听。
除了这三支乐队,国内还有大量的后摇玩家。仙童,来自台湾的晨曦光廊,缺省,以及其他才华横溢的音乐人都在寻找自己演绎后摇精髓的方法。无论是完全摒弃摇滚的一切框架去做先锋中的先锋也好,还是选择将人声以采样的形式放入精心编制的旋律中,中国后摇,都在以其独有的方式茁壮成长着。各地的live house里,也时常会有后摇乐队光临,在各大音乐节上,耳熟能详的名字们也更频繁的出现。虽然时间比欧美略晚,然而我们的后摇,早已有了我们自己的方式去呈现。
文|药草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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