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感集

武汉封城二十天

2020-02-12  本文已影响0人  雨燕斯飞

武汉封城二十天

2020年2月11日,农历正月十八,阴有雨

     日子不会因为你幸福而多给你一分,也不会因为你苦难而少给你一秒,时间伴随生命而生,伴随生命而逝,对于个体而言,它是公平的。

可是啊,灾难深重的中国,六万多同胞在瘟疫里煎熬,几千万家庭在疫区抗争,十多亿人们在严阵以待,真希望:天一亮,疫情消失了,灾难没有了,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街上车水马龙,工厂火热生产,学校书声琅琅------

可是啊,这一切,这一切不是这样,静啊,太安静了。

太阳每天都在升起,只是阴云暂时遮蔽了光芒,我们诅咒着可恶的阴云,但还是不要失去生的希望。一如既往,七点多钟大家吃早饭,之后各安其事,家里很安静。

我打开电脑,趁候机的时间,翻开手机,看了看微信信息,三舅一大早就发信息来了:原来三舅的儿子在深圳读初一,现在回不了城,学校要求上网课,家里没有书和本子,特意想我求助。

看过之后,我在家翻腾了一下,找了两个笔记本和十来个练习本,外加四五本世界名著,用红色塑料袋子装好,准备亲自送到小区保卫科。这是封城以来第二次出门,前一次是正月初七到老友家摘菜,这是第二次,我带好口罩和手套,穿上了长羽绒服,出门了。

老公拦住了我,再三交代:不要出小区门,把书放在保卫科,我应声答应。考虑到时间不急,完全可以走云梯下去,权当锻炼身体了。也就十九楼,顶多五分钟就可以到楼下,我拎着书袋下楼了,云梯间空荡荡的,只听得见我的喘气声和脚步声,还好下楼不费力,一会功夫就到了。

小区林荫道上,空无一人,路面刚刚被雨水洗刷过,非常干净,偶尔掉落几篇树叶,铿然有声。如果是平日,我一定会驻足,看看春寒料峭里,小草钻出土壤,柳芽初绽鹅黄,桃李含苞吐蕊。而今天,我毫无心思,匆匆走过,不留痕迹。

走了几分钟,我到了保卫科,保卫科吴大爷带着口罩,站在门口,两眼咪咪笑地说:“这是准备出去啊,过来量一下体温。”

我往后退了退:“吴大爷,我不出去,一会又亲戚过来拿点东西,我就搁您这里了。”

吴大爷:“哦,好啊,你就放这里!”

吴大爷接过书袋,随手放在了门口的桌上,几句寒暄之后,我匆匆离开了。

回到单元楼底下,我抬头看了看楼顶,十九层,近六十米,应该不难吧。深呼吸,我准备一口气走上去,挑战一下,看看登顶要几分钟。从一楼到九,我步履稳健,一点都不觉得累,只是额角微微出汗;从十楼到十五楼,已经步履蹒跚,已经觉得累,喘粗气,额角汗开始滴,口罩一呼一吸有节奏地跳跃;十六到十七楼,举步维艰,身体疲累,大口喘气,想要撕扯口罩了,全身已经开始发热冒汗了;十八到十九楼,双脚想灌了铅,每迈一步,都很艰难,感觉已经喘不过气来,非常非常想扯下口罩,内衣已经汗湿了。

终于,到家门口,我赶紧脱下外套,晾在外面的衣杆上,摘下口罩和手套,邦邦——用力地敲门,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太难受了!想想在一线奋战的医生和护士,每天都全副武装,层层包裹,繁琐而沉重,还得对生死抉择,不畏牺牲,这是怎样的高尚而伟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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