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这些年，我这样走过（6）
第六章
1
感觉好久没有去跳舞了，这些日子，从项目的忙碌中抽出身后，我便经常和杨丽颖约会，从当初的陌生和羞涩，到今天的熟悉和默契，我感觉日子在飞逝，但每一天都充满了快乐，每一天都过的很充实。
周六的下午，正想下班，接到了玉德从市场部打来的电话，玉德说晚上要请客，吃饭，跳舞，一样不能少。
原来，玉德在两天前刚刚从程控车间出来，经过过五关斩六将的厮杀，他顺利得到了市场部领导的青睐，进入市场部做销售工作。就他的性格来说，在程控车间做技术还真是有些埋没了，他也不是能坐下来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当初学精密仪器专业本身就是个错误，总有一天，他要离开技术，做与人打交道的工作。玉德头脑灵活，伶牙俐齿，敢想敢干，市场部会是他的用武之地。
晚上，我和杨丽颖一同出现在宁枝之前服务的春满香酒店门口，还没站稳脚跟，玉德和宁枝也来了。宁枝穿一身浅绿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高跟鞋哒哒落在地面上，不紧不慢，但掷地有声，像是提醒路人某公主来了。她的头发高高盘起，在后面挽了一个结，结上是墨绿色的蝴蝶状的发卡，配上那张白皙的脸，让她显得生动又有生气。我看到玉德德神采奕奕的样子，似乎感觉到了他此刻有多么幸福。
我和杨丽颖相视而笑，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拉拉手，亲热地走在了一起。杨丽颖也天生丽质，身材丝毫不输宁枝，但今天的打扮却中规中矩，比宁枝逊色了一些，我微微皱了下眉，不巧刚好被杨丽颖捕捉到，她微红了脸，说道，“宁枝这衣服真漂亮，很贵吧？”宁枝笑着说，“玉德昨天刚给买的，花了他小半月工资呢，我都心疼死了。”说完，宁枝看一眼玉德，满脸写着幸福。“嗯，真是好看，好看！”杨丽颖说着看向我，笑了笑。我也看看她，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衣服贵死了，打死也不能买啊，要买，也得等我有钱了。
心里这么想着，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在吃饭的间隙，我了解到，宁枝和玉德好上没多久，玉德便让宁枝离开了饭店，给她在市区一个厂子里找了出纳的工作，但因宁枝不熟悉这块业务，文化又只有初中毕业的水平，没几天自己便打了退堂鼓，现在到了市区一家服装店做营业员，她身上这身衣服便是在自己店里买的，不过是老板给了进价，但也三百多，贵的要死。说这些的时候，宁枝显得很大方，觉得一切都很自然，但玉德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说到宁枝的工作，玉德说，“要是能干出纳倒是挺好的，可是......算了，营业员也挺好，和人打交道，其乐无穷。”说完嘿嘿笑两声，把话题又扯向了别处。
饭后的舞厅依然很热闹，这次胜群出差没在，我们四个便是标准的两对了。散伙时，我听到丽颖对宁枝说，“明儿早上9点，你直接找我吧。”两人说完挤挤眼，不知干啥勾当，女人之间的事，我也没想多问。
2
第二天晚上，我吃完饭刚想去妹妹那里看看，玉德把我叫了出去。“借点钱给我，200元。”“行。干啥啊，这么着急？”我疑惑地问道。“她怀孕了，我要她做掉。”“宁枝？宁枝怀孕了？”“那还他妈的有谁？”
看玉德坚决的样子，我没再说话。这时我才明白过来，宁枝今天早上一定是找杨丽颖到厂医院做了早孕测试。
给过玉德200元钱，我去了妹妹小莉那里，这几天我比较忙，对小莉的情况没太过问。去到小莉暂居的张大姐的住处，妹妹正在洗衣服，见我进来，她忙擦了擦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哥，这是我给嫂子买了双皮鞋，她和我鞋码一样，应该穿着行。”“买这干啥？再说要买也是我买啊，你连工资也没发过呢。”“哥，你带给她吧，就说你买的。我看你都想不起给人家买点东西，哪有你这么谈女朋友的？”我那憨厚的妹妹朝我笑了笑，让我一阵感动，妹妹小我两岁，但比我却想的周到。她这么一说，回想一下，我也确实没给杨丽颖买过啥，平时就是在一起，也基本在厂里食堂吃饭。
临走的时候，我拿着鞋，不好意思地对妹妹说，“哥过几天发了工资把钱给你，你来这儿，我应该照顾你才对。”“哥，你把嫂子娶回家就是对我最大的照顾了，咱妈不知多开心呢。”这丫头，不知啥时候也会说话了，比我这做哥哥的想的也还要周到些。
3
宁枝一个人去医院把孩子做了，让我没想到的是，随着孩子的消逝，玉德他俩的关系冷淡了许多，玉德在我面前提起宁枝，已不再神采奕奕，挂在他嘴边的，是“太没文化”，“咋向父母交代”之类的。孩子做了之后的这几天，杨丽颖在照顾宁枝，玉德出差了，去了省外，一去便是半个月，我和杨丽颖办公室都有电话，但都没接到过玉德的来电。宁枝不上班了，暂居在杨丽颖的住处，面对每天的询问，杨丽颖不得已撒了两次慌，说玉德来了电话，让她帮忙照顾好宁枝，过几天他便回来。
4
杨丽颖随医院去桂林旅游的日子到了，出发前一天晚上，我去小卖部买了两盒八宝粥、两袋火腿肠和两包瓜子，当我正要提着这些东西去杨丽颖那里时，刚好碰上妹妹来找我，我想把火腿肠打开给小莉两根，妹妹连忙摆手，“我不要，给嫂子带在路上吃吧。鞋送过去了吗？”还没等我说话，妹妹又说，“我这儿从家带的还有80元钱，你把这50元给嫂子吧，用得着。”
妹妹的钱我没要，我把鞋和食品给杨丽颖送了过去。对妹妹，我不知说什么好，只感觉妹妹突然变得懂事了许多。
杨丽颖接过东西，看得出她很开心，当然，按照妹妹的建议，我没说皮鞋是妹妹买的。当知道我这么有心偷偷地记下了她的脚码，而且还为她买了一双比宁枝的还要好看的皮鞋之后，杨丽颖，这个漂亮得让我着迷的姑娘，突然在我左侧的脸颊飞快地打上了口红的印记，温温的，湿湿的，至今回想起来，我的脸还在发烧，那是一种幸福得让人晕眩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