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分别

2017-12-18  本文已影响0人  乔少一枝花

我叫阿诚,今年50岁,已婚离异,膝下无子,只身飘在北方的一座城市,做一名乞丐。没错就是你会在地铁口,闹市路边或者小公园经常看到的那种,衣衫褴褛,灰头土脸,走起来颤颤巍巍,一脸的枯树皮,拄着一支哭丧棒,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上许多。我日常会在八里铺一带乞讨,那里是青年学生跟上班族的聚集地,比较容易讨到钱,另外我喜欢看那些光鲜亮丽的面孔。地理位置好,人流量大,可谓是黄金地段,这一代散落着几十位乞丐,从几岁的断腿娃娃到年近八十手臂残缺的老汉应有尽有,这其中很多人拿这个当生意做,而我只是为了讨口吃的。我有手有脚,不似那些人肢体不全,惨兮兮的,只是老态些,所以每日所得不多,偶尔也有人带着鄙夷的眼神扔上一百两百的,足足够我十多天伙食费,当然也有不太懂事的孩子朝我吐口水,我习以为常,宠辱不惊。

每天早起晚归,舒欣公园有一个窝棚,那里是我的临时住处,这里人烟罕至,没有人来,没有围墙,荒废已久,所以无人相扰,倒也住得的惬意。我像一条流浪的狗在这个城市蹭生活,远方的小镇有我的家,那里埋着我的父母亲和爷爷奶奶,近来时常的像念它,那个我生活了很久很久的家。我已经许久没有去乞讨了,风干的馒头早已没有了,发绕的身体怎么也无法挪动,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今天大概是所有我经历过得冬季最冷的一夜,也是最暖的一夜。因为起先是身体冷的渐渐没了知觉,而后模糊间竟看到了八里铺我常常乞讨的街对过的那家烤鹅店的烧鹅。我看到自己来到了一场宴会,那些男男女女的面孔熟悉又陌生,仿佛是我过去熟识的,也仿佛是我日间乞讨看到的那些俊男靓女,正前方的桌子上正摆着先前那只肥嘟嘟的烤鹅,我左手拿起了高脚酒杯,右手去撕鹅腿,我感觉自己饿极了。

“萧雨诚,你就这么馋啊”,我呆住了,声音好熟悉,好亲切。有多久我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又有多久没有人叫我的本名,以至于听起来这么的耳生。“阿诚,待会儿结束后,跟我回去,我家有好多好多的糖心巧克力呢”,正当我转身努力想看清身旁那张面孔,一切都变了。我站在天台上,不远的边缘处站着一个棱角分明的青年男子,他看着我,扔下手里的烟,“阿诚,好好活着,我走了”,说完,纵身一跃。。。一个血肉模糊的脸又出现在我的面前,“萧雨诚,你混蛋,我要你一起死”,“阿诚,我来找你了”

忽而幻象又都消失了,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叫肖景宇,我叫萧雨诚。不认识的人会说我俩是兄弟。认识的人会说我俩像兄弟。高中毕业那年我18他19,我考进了一个专科学校,他落榜,去了南边。离校那天,他找到我。我俩在400百米的跑道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彼此说些有的没的。

“阿诚,我要去南边打工了,听说卖k粉比较挣,我准备去试试”,不记得那天的争论是怎么结束的,我只记得我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天下着蒙蒙小雨,天很暗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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