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2.09 年就这么过了
大年初五请财神,远处有点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传来,和年三十的气氛相比,年味已经淡了不少,毕竟,再有两天就进入正常上班模式了。
有人感慨,年总是来得轰轰烈烈,而去得悄无声息,过着过着,就淡了。
的确如此,不得不让我又开始回味小时候的年味。
小时候过年,总是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大年三十的晚上,趁着我们睡着的空隙,母亲从衣橱中拿出刚刚做好的新衣,然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床头,而大年初一的早上,第一眼就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喜悦。
那个时候,新衣是一件奢侈的存在,平时是老大的专利,只有过年的时候,下面的弟弟妹妹才可能有新衣穿,所以,对于过年更是期待满满。
我们家里有两个孩子,弟弟和我。当时父亲的工资虽说比较高,但也过不上奢侈的生活,所以,弟弟的衣服,都是母亲把我穿小的衣服拿来改动给弟弟穿,因为考虑到衣服颜色要男女都适用,所以,我们姐弟衣服的色彩,总是中性的。现在看来相当流行,只是,我们提前了二十多年体验了这样的时尚。
有一次,母亲竟然买回了一大堆牛仔布给我们做衣服,几年后,牛仔衣裤才成为大众时装,我们又领先了潮流好几年,不过,那个时候,这种布料不叫“牛仔布”,而叫做“劳动布”。
对于弟弟,更是期待着年的到来,年来了,就意味着终于可以穿上母亲特意为他做好的新衣了。
弟弟小我两岁,但个子长得比我快,终于在不经意间超过了我这个姐姐,从那个时候开始,母亲开始将弟弟穿小的衣服改了给我穿,我终于体会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失落。
再后来,父亲工资继续增长,我们也不用再穿改过的衣服。对于旧衣,莫名其妙有了丝丝怀念。
2019.02.09 年就这么过了
年来的时候,另一个特别的期待就是压岁钱,有时候,对压岁钱的期待甚至超过了对新衣的期盼。
时间继续回到有些久远的过去。
那时,父亲有弟兄三人,父亲是老大,弟兄三人都在同一个地方生活,彼此相距几十米,奶奶和三叔一家一起生活,家里都有一般大小的孩子。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们天不亮就早早爬起来,穿上新衣服直奔奶奶的房间,奶奶招呼我们赶紧坐进热乎乎的被窝,我们一字排开,因为知道接下来奶奶要做什么事了。
奶奶是大家闺秀,爷爷也拿到了不少由于历史原因被错判的补偿,所以爷爷奶奶在当时绝对属于有钱有闲令人羡慕的家庭。
等我们坐定,奶奶会从外衣下面的口袋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不用说,鼓鼓囊囊的手帕里就藏着我们的期待了。奶奶小心翼翼地打开手帕,然后按我们年龄大小,把崭新的、还带着体温的纸币一张一张地放在我们早已迫不及待伸出去的掌心里。
奶奶的压岁钱,经常能够我们零花很久,现在想来,奶奶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体现着对几个儿子的关爱,只是,当时的我们想不到这些。
如今,爷爷、奶奶、还有父亲都已故去,当年味渐渐变浓,对他们的思念愈发强烈。即使年慢慢过了,我也知道,还有下一个依然值得期待的年味,和我那无法相见但依然在心底无比思念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