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树
植树
又是一年春来到,单位院子里玉兰花盛开,清香四溢,几名工人在院子的空地植树。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不禁想起我的那些植树经历。
老家屋子东边有一片空地(也是我家的),家里人称之为小园,是以前的碾谷场。小园里本有几棵杨树和榆树,但还空了一大块。父亲决定把那些空着的地方也栽上杨树,那一年我八九岁的样子。树苗自己培育。剪下些小指粗的杨树杈子,在家西跨院挖一道沟,把它们挨个插下去,然后陪土浇水,两年后就长成有拇指粗细了。都说“有意栽花花不活,无意插柳柳成荫”,看来不止柳树,杨树也是如此。随便一插,两年就是杨树苗了。
春天来了,我和父亲母亲在小园挖树坑,每个坑大约四十公分深,大概有二十多个。我们把杨树苗放进坑里,然后一人扶着一人陪土,用脚踩实,最后再浇上水。断断续续大约二个星期才全部栽好。
又几年,小杨树茁壮成长,主干长得比鸡蛋略粗了。这时小杨树开始莫名其妙的丢失,经常早晨醒来,到小园一看,不知被谁又砍了一棵。树桩明显是斧子砍伐的痕迹,树杈扔了一地,唯独比鸡蛋略粗笔直的主干没了踪迹。这是砍了去做铁锨把或镐把了。
我们有时间就去小园看一下,可小园在院外,东西有人惦记,看是看不住的。二十几棵树,最后剩下的不过七八棵。大概是1999年前后,三姨家盖窝棚,又放了几棵去。那时杨树已经有三十多公分粗了。现在还剩三四棵的样子,每棵都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双手抱不过来了。
现在也已经没人放树了。以前放树,如果卖的话,买树的要给树主人钱。现在谁要放,要先经林业局批准,然后找买树的,需要给买树的人钱。卖树不仅挣不到钱还要赔钱,赔钱的买卖不是万不得已也就没人愿意去干了。
上小学从南石河走,要经过村外一片空地。三年级的时候那片空地也栽了杨树,绿油油一片。可好景不长,不到两年就被偷得一棵不剩,比我家的小园还比如。而栽在山上的松树则没人去砍。以前光秃秃的山,几十年下来全都苍翠青郁。
上初中不仅要在校园参加植树活动,还要给大西北支援树种。老师宣布,不管什么树种每人交半斤。秋高气爽,某个周六的下午我爬上家里厕所旁边的臭椿树,摘臭椿树的种籽。这种树枝干很脆,奶奶发现,大呼小叫嚷我下来。我坚持把树上的种子摘完。心里对奶奶说,我好不容易才爬上来,要下去就再上不来了。树有六七米高,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上几下才上去的。
臭椿树种子装了大半尼龙袋子,到学校老师一过秤,四两多,不够半斤。我看着老师,还好老师把我放了过去。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再给他补上。后来的一年又去山上摘过松籽,也说是支援大西北绿化。我不知道这些树种适不适应大西北的环境,现在也不知道。
到了高中在校园里栽过杨树和槐树,还在校外的河边植过树。
想想我这些年参加过的植树,大多是在学生时代。等上了班,虽然单位也安排过植树,但我基本没有参加过。不是不想参加,而是领导每次都安排了其他人。现在植树绿化越来越趋向于专业化。也可以说以前的义务植树活动在一天天减少。也确实应该减少,听说某单位组织植树,早晨八点半全体参加人员就到植树地点了,可到了也不能动手,要等领导来,结果领导十一点才到。另外,从经济上来说,义务植树的花费也不比专业植树花费少,而且缺少后期管理或根本没有后期管理。就这一点来说,还是交给专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