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了,少年
关于毕业我特别喜欢的两篇文章,一篇是孔庆东的《永远的高三八》,另一篇是余杰的《一生何求》,初读它们时我还是个少年,对于毕业的离愁别绪是初次从别人的笔下有所体会。然后自己从小城走出,来到北方的城市上大学,这个城市的冬天有着好看的冰灯和雪雕,春天有满城的丁香和柳絮,我认识了一些好玩的人,她们让我觉得这段旅程不虚此行。
妍妍姐是我的室友,大一女孩子们都还不会化妆时,她就已经化起了粉色的眼影,穿一身粉色的羽绒服参加校园活动,在阴霾的冬日,甚是一道别致风景。大二的时候她交了个法国男朋友,两人每天用蹩脚的英语交流,有一回她还兴高采烈的给我看男孩facebook上前女友的照片,说你看我俩长得多像;大三的时候她去台湾交流,回来后又告诉我她交了个台湾男朋友,叫小鸟,两人相隔两千多公里,每天视频,不亦乐乎。她尤其喜欢在寝室一个人关着灯看恐怖片并吃着牛板筋,在毕业论文答辩时,把抄的论文的页码甚至留在了ppt上。那时候我总觉得她是个不靠谱的奇葩。
小文是我另一个室友,初识她时听人介绍说是X大系花考过来的,霎时间觉得糟了,一定不好相处,当她推门而入时,看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系花觉的似乎没有那么漂亮,也就安心了许多。系花能吃,一顿能吃四两米饭,晚上还要加餐;系花还能唱,KTV里唱挖蛤蜊,唱兄弟干杯都是拿手曲目,此等性情中人自然深得我心。此外她还是个文艺女青年,她告诉我哪个版本的傲慢与偏见好看,最近又有哪个好看的小众电影。我们互相打骂着度过了那段疯癫岁月。
毕业后,妍妍姐去了上海,很快结了婚,后来再见到她时她变胖了些,她给我讲着看了四五遍金瓶梅的同事的趣事、讲着因为护着小商贩与城管打起来的朋友,我突然感到很欣慰,不再担心因为她的奇葩而不被接受,这里有很多像她一样的人,她生活的自在又洒脱;小文随着她的男朋友也去了南方,再见面时已准备结婚,我跟她约定以后每年都互寄一张明信片,这样没准儿80岁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上春晚,可分别后的第一年我俩就谁都没有寄。
你看,我们都各有各自的生活了,毕业就意味着,你再也参与不到你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们今后的生活了,然而在不经意间的某个场景你总会忽然想起她们,想起她们的笑脸,想起她们的声音,想起我们都曾经是个少年啊。
看到你们都过得挺好,真好。
“我们会重聚的 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我真希望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