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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短篇【一生】

2017-09-29  本文已影响75人  笑君杀手
文      笑君杀手
A:蛋

暖哄哄的。

这是我有感觉以来第一次机会,并一直延续至今,意识到世界是那么温暖,我高兴地想跳舞。可是,不能,我还没有腿,具体的说应该是足,我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发球哪一种类。

惨白的世界,在我的周围,一切都是乳白的色彩,单调而富有活力,我看不见,可能体会得到。

我挣扎着,想突破白色的圆圈,去看看白色以外的世界,没能成功,白色束缚着我,因为它是手的一部分,像刚刚出现的两只足一样,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最后的一点淡黄色消失了,我试着挪动那两只前足,去剥开乳白的色彩,黏糊黏糊的,沾了两足都是,似乎在很不客气的告诉我,还不具备逃脱的能力,我静观其变,等待时机,相信不会太久。

很久之后,我发现乳白的黏糊黏糊的东西在日渐减少,逐渐地组成我,我的身,我的须、等八只足全部到齐后,我踊跃着想窜出去,试图突破障碍,可那些个黏糊,像永远解不开的铁索,我恨不得一口咬下,好挣脱自由的枷锁。

我成功了,在几番努力之后,牢笼般的生活将成为永久的回忆。天资缓缓打开,有四扇,微风拂过,我清醒了娇小的脑袋,沿着坚硬的峭壁爬上去,爬上去……

外面的世界的确不错,丰裕的食物一字儿排开着,像等你了许久,无说他们是否有生命,都将成为我的腹中食。

下一个目标是什么?进食!因为我很脆弱需要进食来强大自己。

“有这个必要吗?”

“我们是拿来做实验研究,费尔思,如果真如莱普莉说的那样,我会下令消灭他们,这些是最后一批,也许它对于我们人类,我们公司而言,更多的是利益。”

“我担心——”

“我也担心,费尔思,听说这家伙的生命力很强,它的血液是有极强的腐蚀性,腐蚀硫酸的一种,如果我们把它利用在军事上,费尔思,哈哈!我们会发财的。”

…………

“这出来了,真叫人恶心。”

“我不这么觉得,和莱普莉说的一模一样,你说它在里面都干些什么?”


B:寄生

我慢乎悠悠地向他爬去,他离我很近,近在咫尺,他是我生长过程中必须通过的一道关口,为了强大自己,完善自己,他是我最好的选择。

他在嚎叫,听得我浑身每个细胞都在跳舞,很舒畅的感觉,这类生物似有一种很强的抵抗意识,对自己的生命看得很重,我可管不了这些,在不算相当长的时间内,我爬到了他的嘴边,细而硬尾巴——对我而言,那是力量的象征——缠着他的脖子。他抵抗的更加厉害,我必须让他安静下来,只有这样,我才可以静心地做事。

我分泌了一些体液,很快就动弹不得了,像沉睡中的羔羊,我温柔地在他的咽喉处徘徊了数圈——体温正合适。——然后向我的目的地进军,一切都那么的熟悉,如同排练了很久一样。

像我们这样的种族,具有极其超强的生存本能,对于恶劣的环境,我真的佩服我们的祖先们,把我造就的这般钢强。

成长离不开食物,我需要的食物在像他这样的生物体内是最好的。因此,我的祖先选择了他们作为生存和发展的条件,必备的条件。

他的体内很暖和,仿佛是我真正的家,满是通红通红的,多希望能够长久住在里头,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总有一天,某个时候,当我的身体完全可以适应外界需要时,我会离开,去寻觅新的生活。

不过现在,我可以尽情地、大胆地、近乎疯狂地吮吸他所赐于的营养来状大自己,原始的掠夺。

他很安祥,他并不知道我在他体内,直到临死的那一刻。

和所有各族生物一样,我的身子也在发生着变化,从未有过的变化,我在逐渐地成长过程意识到,掠夺是我最基本的生存方式。于是,我开始讨厌这儿,讨厌他了,突破他的障碍是我目前最大的心愿。

他有充裕的血液,我很珍惜,就像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按捺不住了,他供奉的食物已无法满足我的需求,必须而且非常有必要寻觅新的食物,我再怎么感谢他,也只是个傀儡,满腔欲望都指向同一个目标——突围!

再见了,我的主人!

“他在做什么?”费尔思打开了监视器,默特的咽喉处有明显的异物在蠕动,通过食管悄悄进入默特的胃中,先前默特的挣扎已然停止,但并没有失去知觉。

巴克看了眼监视器,说:“供氧,可能是给默特供氧,确保他的新陈代谢正常运转,同时使他麻痹。”

“你真这么认为?”费尔思很不解。

“除了此外,你还有别的解释吗?”

费尔思有些害怕,他的声音有些颤,像喉咙口塞了个振动器,“它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说,它完全可以把默特吃掉。”

巴克略沉思了会儿,像是很理解的样子,说:“寄生,异形的幼年时期相当脆弱,只能寄生在另一种生物体内,比如狗、猪什么的,当然包括人,所以,费尔思,不要害怕,它并不是坚不可摧的怪物,它也有死亡。”

“但愿你说的是对的。”费尔思不情愿瞧了眼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默特,“巴克,我不想哆嗦,这些人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太空警署的巡逻怎么就没被发现。”

“他们是囚犯,被那儿廉洁的法官判为流放的囚犯,他们的目的是CT—9号星球,一个充斥着异形的星球。”巴克透过监视器神情暗淡地望着默特,“我公司的运输船正巧经过,目睹了撞击的经过。”

“没人怀疑吗?”费尔思还是不明白巴克这么做的用意。

“是一群很棒的小伙,我雇的。”他很兴奋的瞅了眼默特,“他们做事不留痕迹,像刚洗完的衬衫。”

……

“天啊,巴克,你快看。”费尔思惊讶地盯着默特,他瘦小的肚皮正在肿壮,“那是什么?”

“哦,宝贝,生日快乐。”巴克的吼笑充斥着整个飞船,听得人毛骨悚然。


C:童年

我成功了,他的惨叫声让我好感动。

种族的本能告诉我,束缚自己是一种耻辱,懒惰是慢性自杀的一般催化剂,我蹬了两下腿,跃跃欲试地打算冲破这层防御,换得永生的自由。

很硬实,像壳一样硬实,而且富有弹性,我的头被摔得昏沉昏沉,迫使我不得不采取另一种方式——撕裂,撕裂与外界联系的一切物质条件,勇往直前。

很浓很浓的血腥味,像祝贺我出生的庆功酒,颇有几分意思。

我撕了一声,捌了一块,叼下一块,满怀热情地冲刺着,附着灵魂的血肉在我跟前跳跃,习溅,高唱苦难之歌,这是一片沸腾的港湾,我第一次明白了疯狂的含义,最张,伴随着一腔热血,我脱颖而出,热血和碎肉散满了全身,散满了全世界。

我低头看看舌头,没错,那才是我最需要的东西,多么富有魅力的杰作。

出生很顺利。

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美,彩色的,我跳上密密麻麻的网状物,眺望远方。也许是另一个天地,一个我的能力无法到达的世界,我回头,那个养育了我的家伙,垂首而立。

欢呼,为我的出生而欢呼,为我的胜利而欢呼,然后便是等待,等待长大,去憧憬美好的未来。

潜意识里,我被那阵阵凉风吹得发颤,带有余温的身体是经受不起残酷的摧残,我躲进了出生时的那个洞穴,血已流尽,他痛苦地鄙视着我,却说不出一句愤恨的话。

我似乎对带血的腥肉情有独钟,于是,很不客气地开始咀嚼我的美食,来填饱我永远处于饥饿状态的肚子。

他可怜吗?不,他没我可怜。

太恐怖、太恶心、太残忍了,我想吐,上帝怎么造出这么个怪物,他们为什么选择寄生来进化自己?

费尔思先生,这不是上帝的错,别忘了他们来自外星球,离我们很远,可能是某种失败的旅行来到了太阳系,或者他们的一生就是掠夺、侵略,消灭所有自然资源,发展自己、壮大自己,上帝管不了那么多。

这东西真的对我们有用吗?巴克先生。

当然,一旦进入商业运转,将给我们公司带来前所未有的经济利益,扭转当前的经济危机,想想看,费尔思,我们也许会成为地球的主宰。

我们本通不过太空防疫站的检查,您想过这一点吗?

费尔思,费尔思!他们是寄生动物,他们在默特的体内呆了整整三天,我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回地球,然后让他们繁殖,为我们公司创造无限的经济条件,费尔思,前途是乐观的,我们有足够的人力资源来孕育他们,把尸体冷冻,没人知道我们带着怪物回来,就这么简单。

我不敢想像,这些东西能为我们造福。

他们觅取食物的方式的确残暴,但并不可怕,你看看这些小家伙,他们现在的表情应该是微笑,费尔思,没人知道它们的存在。

大量繁殖?巴克先生,在地球上这恐怕行不通。

谢谢你的理解,费尔思,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月球的开发工作已经结束,招商工程即将展开,如果可以,公司建立在月于上,既保险又安全,招商工程的负责人是我的老同学,我的一亩三分地,他们不会不给面子。

月球?那儿很荒凉。

不,那儿充满着希望,商机勃勃。


D:少年

我被关在笼子里,确切地说。我曾经向往的天空只是个笼子,坚实无比的笼子,关我的人就在笼子外,傻乎乎地看着我。

这是对我最大的污辱,他们创造了我,培养了我,却丢失了我的自由,我就这样被他们玩弄着,他们似乎掌握了我所有的生理机能,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笼子又加了一层,我庞大的身躯竟然锁在了这几个狭小的空间里,剥夺了我猛闯生活的权力,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我钢硬的脚步震踏着他们的每一块肌肉,要让他们知道我有多厉害,我不是在耸人听闻,总有一天,我要他们成为我的腹中餐,要他们知道,囚禁我是极其严重的错误。

日出日落,星月转移,我是不会这么容易被屈服的。

我用仇恨的眼光鄙视着,他们似乎无动于衷,丑陋的灵魂浸透的清清    ,他们用卑鄙的手段向我索取着,我不知道他们到底需求什么,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离开这该死的铁笼。

好吧,等待时机,总会有的,运气不可能老围着他们转。

欣赏,或者说另一种享受,我还从没有认认真真的欣赏过自己,那般健壮的躯体,象征着威乎的躯体,属于我的。

食物并不缺乏,这一点他们做的相当出色,默特,他们叫他默特,默特一直都在尽善尽美的供奉着我,没有灵性的躯壳,脆弱的不堪一击。他们也是,别看他们现在幸灾乐祸的样子,到头来连躯壳都剩不下。

我一直想用最优美的姿势去觅食,但是做不到,口水不住地流着,像开了闸的洪水,那是我的舌头,富有魅力的舌头。

我的食量是毋庸置疑的,啃食着美味如获新生般快乐,默特快被我啃食完了,我贪婪的连他的骨头也不放过,那样豪爽的吃法,我还是头一次,有一点新鲜的味道。

总以为他们会有所反应,呕吐的反应,他们像熟悉了一切,面无表情,我说了,他们了解我的一切生理机能,用这种方法来吓唬他们是徒劳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看起来很健康,一个棒小伙儿。

是我们培养了他,我们的杰作,费尔思。

笼子牢靠吗?这怪物要是在人间散播,那会有多可怕,他是叼走我们生命的吸血鬼,巴克先生,你有十全的把握吗?

费尔思,我再说一遍,他们不会在人间散播,不会是导致人类灭亡的刽子手,我们有良好的完全保障系统,充分考虑了每一个可能发生的错误和及时的应变情况,我们不会有事,我警告你不要再杞人忧天。

对不起,可能是我多虑了,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妥,您没察觉到吗?

没有,现在的问题是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费尔思,我希望在到达月球之前,你能够给出个全面的设计方案,我要让公司一夜之间挤进全世界,费尔思,对自己要有信心。

拿这些怪物作源材料,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武器,生化武器,我记得跟你说过,异形是用很浓的强性液体作为血液,这种液体能在极短的时间的熔化任何一种金属物质,我们可以充分利用它来制造武器。

这行得通吗?

为什么行不通?他们……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是我们发财的工具,别可怜他们。

谁会相信,谁来买呢?

谁都可以,费尔思,战争还在继续,任何一方都对敌方的武器和性能了如指掌,他们迫切需要新型武器来完善自己,费尔思,总会有人去冒险,难道你不想吗?

我……

我们拥有优秀生物学家,他们会为我们解开重要难题,想想看,全人类都在使用我们研制的武器,每个士兵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让战争继续吧。

但愿一切都顺顺利利。

会非常顺利,费尔思,放心大胆地去干吧!

巴克先生,我还有个疑问,关押异形的笼子是什么材料制作的?


E:青年

我快疯了,再这么锁着,我真的会疯的,像长年在湖里游荡的鱼,永远也逃不出一片死潭,冰冷的神经在逐渐麻木,岁月的锤子在削磨我钢硬的斗志,一切变得虚幻,虚无飘渺。

等待成为日常生活中唯一值得骄傲的举动,机会其实是在等待中产生的,我能够冷静地等待机会已经是万分之在幸了,笼外的那两个可怜的家伙好像还在嘲弄我,带刺的微笑。

我迫切的需要一种平衡,心静的平衡,自由的平衡。

我……能够做得到吗?

为什么会这么脆弱,脆弱的需要人来怜惜,我骨子里的那么点的血液难道被同化了?可怜的小鼠对着猫头鹰抱头大哭,我在干什么了,身体已经发育的硕大无比了,连小小的笼子都挣脱不了。

猛烈撞击着囚禁我的枷锁——铁笼,虽然早已试过千遍万遍,冲支不安的情绪指导着我,为此,我努力了许久,像只不安份的蚂蚁,老想着绊死大象,笼子发出震颤的“当当”声,我不厌其烦地撞击着,为自由而奋斗。

血液警告着我的鲁莽所带来的后果,附着我的灵性,开始为我引导一条光明大道,这大道是用我的血液铺成的。

脚下软软的,血液有规则地流动着,所经之处变得清晰透明,陡然间,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身子下坠了,下坠的很厉害,我控制不了自己,等待平静下来,我才发现我自由了,那两个傻乎乎的家伙还在头顶观望着,表情严肃无比。

急促的警报徒然响起,像催命的号角,听得我想睡觉,随后,人们包围了我,他们全副武装,不情愿地放纵地索取我的灵魂,我的生命,我嘶叫着,在一片吵声中,踏过一具具腐蚀的尸体,猖狂逃窜。

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么个破旧的地方,竟然还生存着另外一种种族,他们凶残程度决不亚于我,却似乎又有许多相似之处,因为他们同样被生活的脚链囚禁着,我释放了他们,作为同一种族的朋友。

情况越来越糟了,虽然我无畏的抗争着,但收效不大,因为我们不知道获取之后该何去何从,种族内部发生了分歧和矛盾。

他们排斥谴责了我的想法,与人类合作的想法,他们认为顽强的抵抗才是最终的出路,于是,我被他们挤出了那个圆圈,成为浪迹天涯的独行客,我都有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种愚蠢的想法。

“巴克先生,你快来,出事了,”费尔思紧张地盯着笼内的一举一动,像被惊动的魂魄,“您快看,他好像在指责,也可能是在反抗,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内,他从没像今天这样粗暴。”

巴克戴上老花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笼子,镇定地说:“野兽本能的反应,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费尔思,你有点小题大做了,我们的小宝宝在长大成熟了,可能……他需要一个伴侣,求偶的信号,很多动物都会有。”巴克尽量放松自己,“对了,我们培养的小家伙是男生还是女生?”

我不清楚,但是,巴克先生,费尔思颤抖地指着笼子,宠内的怪物,我们有麻烦了,他在流血,而且还是红色的,你见过他的血是红色的吗?

巴克苍茫地打开牢笼已为晚矣,血液熔化的程度达到无法想像的地步,一连几个工作舱被熔掉,巴克高喊着:“他要熔化整艘飞船,费尔思,还愣着,拉警报,拉警报!”

巴克和费尔思在熔化处四下张望,那怪兽似有灵性发出恐怖的微笑,巴克一个不慎被还没完全熔化的血液灼伤,他傻傻地呆在原地,此时警报响起,整艘飞船都在运动着,他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他的血为什么是红色的?”费尔思问。

“他进化了,他的母亲是莱普莉,他在向人类同化迈进,他具有人类的思维和意识,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个动物,费尔思,我们做错了一件事,不该拿金属做笼子,快去叫莱普莉,只有她能帮助我们。”


F:成年

我顺利地打败了对手之后,成功地成为这儿的霸主,同伴视我为异类,对我非常崇拜,因为我是皇后,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内,只能存在一个皇后,所以,斗争非常激烈,而且残酷无情。

我的交配很频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特定区域内的所有雄性都将成为我的配偶,负责延续后代的任务,因此,我倍受百船呵护,生命危险不再遭到外来因素的破坏,我拥有一支视死如归的悍卫军。

目前,我有足够的能力来培养哺育我的后代,他们娇小的身体成形后将立即生下,不再是什么孵化成蛋了。

她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严格地说她闯进了我的领地,已被悍卫军团团围住,无论有意无意,她凝望着我的眼神,出奇的熟悉像老早就熟识的朋友,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悍卫军正一步步地向她靠拢,她身帝还带着小孩,呆滞的眼神中散不出一点光泽,一只麻木的小企鹅,我静静地躺着,他们目前的情形对我构不了危险,我不想伤害他们,就像不想伤害同类一样。

她看来很小心,很坚强,我高高在上,看得一清二楚。

她怯弱得防卫着悍卫军的突然袭击,做好了最后一搏决定,像只等待被宰的顽皮羔羊。

炙热的火焰怒吼着向我扑来,所到之处一片汪洋,雄性悍卫军无法进行有效的防御和抵抗,像卸了气的硬壳,被人百般愚弄,火焰吞食的所有看到的一切物质包括我自己,此时此刻,我才领略到自己的懦弱无能。

小孩紧紧地抱着她的大腿,一种鼓励和鞭策,她疯狂地扫射了整个区域,悍卫军不堪一击,英勇地牺牲在火海中。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火苗正顺着地面包围着她和那个小孩,纵然粉身碎骨,她们也逃不出去,我是这么认为的。

架子终于承受不起,塌了,我高高在上的身子沿着架子滑落,坠入火海,我嘶叫着因为炽烧而发泄疼痛的滋味,慢步向她走去,而在脑少中思索着是吃了她们,还是救她们,那莫名的亲切感始终在缠绕着我的思想,犹豫不决。

大火引起强烈爆炸,她和那个小孩正奋力向门口冲去,那儿早已是一片火海,热浪阻止了疯狂逃越的机会,只要再呆一段时间,我相信肯定会变成焦炭。甜熟的香味四处飘扬。好在天空下起了小雨,不,那是飞船的防火装置。

雨水扑灭了周围的火焰,但是水浇不灭我内心的思火,我一定要找到她们。

检查所有的舱门,飞船进入倒计时,来,妞特,坐我旁边,费尔思先生,自动引爆系统起动了吗?

起动了,莱普莉,它会在我们离开母船后半小时引爆,到时,我们的飞船已经飞抵安全区域,爆炸引起的振动波不会扩散到那儿,莱普莉,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我不想说太多,但是,费尔思先生,异形是从哪来的?

是你孕育的,莱普莉。

什么?

你孕育了异形,是个皇后,莱普莉,这本来是商业秘密,发生了这件事,我不得不说,你也是我们公司孕育的,连同异形,公司删除了你死亡前的部分记忆,提取了你的细胞组织克隆了你,因为你会给公司带来经济利益,一切都是巴克的主意。

你在胡说,皇后是我的女儿?

莱普莉,接受现实吧,现在,我不需要来隐瞒什么,整个工程都是由我来负责监控的,就像一个肮脏的大雪球砸在了脑袋上,我并不祈求你的谅解,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能创造异形,同样也能摧毁他们。

巴克呢,那个杂种躲哪儿?

他死了。

很好,罪有应得。

是他创建了公司,因为……莱普莉,你听到了吗?好像是从后舱传出来的什么声音,你和妞特呆着别动,我去看看……

带上家伙,费尔思,别把命丢了。


G:结束

那扇大门终于在我猛烈的撞击中摧毁了,在这之前,我吃掉了差不多十几个人,同时也看到了无数的同类惨死的真相,可怕的恶魔在倾吞着他们。

又是她,熊熊烈火并没有夺走她的生命,我亲切地走到她的身边,颔着用我带有鲜血的手,热腾腾的抚摸着她的脸,像出走许久的宝贝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潜意识的,她就像我母亲,凄惨的灵魂得到了超级浸化,我撒娇的把她搂在怀中,去倾听慈母的心声,多么温暖,一时间忘了血腥的赌杀。

小女孩躲得远远的,一只受惊吓的小孔雀,我注视着小女孩的目光,饱含怒火的目光,不经意间像被什么东西碰到了,背部一阵的麻痛,我稳健地转身抓住了偷袭我的人,他哆嗦地盘着身,利爪深深插入了他的腹部,他顽强地抵抗,并且呼唤着母亲的名字,似乎想得到母亲的帮助,我撕毁了他,两截,像撕一张树皮那样简单。

登上飞船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体内总缠绕着一股力量迫使我必须这么做,像早已约定好的,受控制的一套程序,面对她,即使做了母亲的我,也还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我们之间的差异很大,但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他们会认同我,接受我。

她显得很疲惫,对我总有几会畏惧,我乖巧的表情对她来说可能是一种威胁,我必须用行动来证明我的真诚。

那个小女孩,来看看我是怎么扶慰她的。

小女孩惊叫着躲进了通风管道内,语言的障碍使我来不及向她表达我的意思,对她来说我是来自地狱的幽灵,但我会笑,尖尖的笑,纵然她不明白,也应变得看懂,奇怪,良心大发似的,首次发现自己还有可爱的一面。

通风管道内只有一点光线,狭长的很,小女孩依旧害怕,她的尖叫声经过几道曲折还传入我的耳朵,我只能望而生畏在走来走去,忽然间,某个舱门缓缓地打开了,母亲驾驶着某种机器耸立着,她面无表情,极其的严肃。

母亲要与我决斗,怎么可能呢?我一直在证明我的清白,我的可爱,可母亲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我可以杀死所有人,但是我不可以杀了母亲,是她孕育了我。

机械臂无情地砸在头上,我被抛出去老远老远,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呻吟着,然后又是一击,我竟然无力抵抗母亲那柔弱身体的攻击,被打得满地找牙,母亲的形象在我心中无情地扭曲了。

我摔了下去,被母亲扔进了深渊,黑漆漆的深渊,风起,很大,我越陷越深,一个无底的深渊在迎接着我。

我错了吗?为什么她要这样对待我,为了生存的幸福,我竭力挣扎着,难道这样做不对吗?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我好冷,体内的热量在一点点消耗,无形刽子手劈开了我的胸膛,再也没有什么了,空虚,只剩下一点点的空虚。

异形被甩出了飞船,甩进了无边的太空,成为宇尘埃的一部分,莱普莉抱着微微发抖的妞特,舱门缓缓关闭,风止了,机械人静静地躲在一边,忽然,宇宙天际发出一道极为绚丽的光芒,那是母船最后一次展示它的美丽。

平定了,飞船正在锁定的轨道上向地球开进,莱普莉做了一件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飞船平稳地飞行着,在漫漫的夜空下。


END
灵感来源于《异形》系列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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