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酒
2022-11-28 本文已影响0人
木老头儿

小时候,二伯从外地回来,大张旗鼓地把奶奶住的老房子的客厅改成了座烤酒小作坊。
粮仓、发酵池、蒸馏器,还有储存酒水陶缸陶罐一应俱全,起初我们满心地好奇常趴在门坎上观看,冬天外面吹着寒风,二伯却赤着上身,只见他膘肥的身体一会儿拿铲子搅动蒸过的稻谷高梁,一会儿又在蒸馏器边查看火候和温度,用力拉起铁皮锅盖,那盖子很大足足占去了客厅四分之一的位置,房间里始终弥散着水雾,那水雾飘到房屋之外,我们觉着味儿怪难闻,路过的村民却称赞酒气很香。
有一回,二伯不是很忙,他招手让我进去,我看到在蒸馏器的下面伸出一根铁管,那里正有透明的液体缓缓流出,他用提子接了一小点递到我嘴边并命令我一口喝掉。
那体验真不好,一股略带苦涩的辛辣从口腔沿喉咙奔腾向下,然后迅速冲击我小小的脑袋,我剧烈地咳嗽,接着就感觉脑部热呼呼晕呼呼地难受。旁边的二伯微笑地看着我,正色说:这是酒,一切烦恼的解药。
那时除了难受根本理解不了他的话,时至今日我仍记得他那激情四射的样貌,仿佛一只烧红的铁块正自顾自地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