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时候,全世界都会与你为敌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任你再努力,到最后依旧是乱糟糟的。
艳艳是一个微胖型的女孩,由于学校差,本身又没什么突出的才能,毕业后,几经周折,才找到了一份月工资三千的工作。
在二线城市,这样的工资可谓是捉襟见肘,房租每个月八百是实打实的,即便她再节约,吃饭打车也在一千上下。作为女孩子,但偶尔再买点折扣化妆品、衣服之类的,一个月下来基本上没有结余。
哪怕生活得再小心翼翼,烦恼还是会接二连三地找上她,在生活面前,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毕业第二年,艳艳被诊断出患有系统性红斑狼疮。对于她来说,这个病比癌症还要恐怖,它缠着她,耗着她,不致于让她死,也别想活得安稳。
她本来就对自己的长相自卑,加上这个病,她便断绝了谈恋爱,找男朋友的念想,一个让无法近身的人,谁愿意找她做女朋友呢?
别人知道她有这个病,都惟恐避之不及。同租的室友,总是把用过的餐具、洗衣机、马桶洗了又洗。那种卖力清洗发出的沙沙声响,表现出来的憎恶,深深刺痛她的的心。
于是,她变得更节约了,节约下来的钱专门用来给自己治病。她眼频繁出入各大医院,买回来大堆大堆的药,外加一个无法根治诊断结果。
她不认命,又在大街小巷寻找各种江湖神医,最终带回来一大堆药水。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借着暗淡的光线,将难以下咽的药包一股脑儿地倒在嘴里,呛出的眼泪哗啦啦地流着。
疫情结束后,本来就脆弱的生活链被彻底打破,她借着疫情的愰子在家里休养了一段时间,这并没有使她原本郁闷的心情轻松多少。
在家里,她就像是影子一样的存在。父母的心思都放在她那聪明的弟弟身上了,对她不闻不问,有时候,她起晚了,连饭都吃不上。
艳艳只好又来城里找工作,最后总算又找到了一个,其中的心酸自不必说,应聘她的HR犹如是在菜市场选猪苗的。所以她不得不再三降低自己的要求,委曲求全。
恰在此时,同租的两个室友说她们不想再合租了。艳艳虽然无耐,可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马不停蹄在找房子,最后在三环外找到一处房子,月租1200,房子还算宽敞,只是距离她上班的地方远,比平时多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临近搬家,她马不停蹄地收拾,七七八八的包裹收拾出十几个,破纸箱子堆得到处都是。就连室友也低声嘲笑她生活的遭乱。
她打通了搬家公司的电话,又联系了收破烂的,心想,这堆破纸箱子再怎么说也能卖几十块钱,也够付搬家公司的费用了。
谁知那收破烂的趾高气扬地走进屋里,鄙视地扫了一眼那堆破烂,戏谑着说,这东西不值钱,不如你付我点钱,让我给你把这堆破烂收拾了。艳艳听到这话犹刺哽在喉。快递公司的电话也急匆匆地打来了,说是车停在大门口,物业不让进来。
艳艳寻究过后,才知道是水费没有结算,物业说想进来可以,必须补交五百块钱的水费。她好坏解释一通,最终也没能说服那个自始至终都与租客为敌的物业。
面对此番讹诈,艳艳心里气不过,便手脚并用,将大大小小的包裹一个个的往出扛。室友都出门逛街去了,她也不打算请她们帮忙,因为她们压根儿就是不想帮忙才躲出去的。
她被看似不起眼却死沉死沉的包裹拖拽着,狼狈地窜下电梯,再驮着不断下溜的包裹步行近一公里,总算到了大门口。
就在距离货车一步之遥的地方,路被小区的大门隔断了。小区门管有规定,出入小区必须刷卡,而她们这些租客根本没有门卡。所以她只好在门口等,待有人刷卡了,才趁机从钻出去。
她从上午九点一直忙活到晚上九点,当她把最后一个包裹扛到新租的房子里时,整个人已经是筋疲力尽,喉咙干得像是要炸裂一样。这时,室友打来电话说,她们还想续租,问她要不要一起。
艳艳挂了电话,默默地看着窗外依稀微弱的灯光,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