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你是我的班长、我是你的兵》
第十二章
自从来到部队，军营里也没白天想的那样枯燥无味，主要是他的吉他给带来的乐趣。
上次副班长李建涛把白天的吉他弦搞断了一根，因为一时半会外出不去，也没办法给白天买把新的吉他。看着白天有事没事弹着一把断了弦的吉他，他很是过意不去。本来按照李建涛的脾气，这把吉他是要收起来放在储藏室的，新兵营也有规定，像吉他这类物品不宜放在班级宿舍，高云楷明白这把吉他对白天的重要性，平时没事听他弹上一曲，对于军营生活也是不错的，在他的申请下，新兵营决定这把吉他可以放在宿舍内。
为了提高吉他的使用质量，李建涛提议，可以让白天把吉他带到训练场，在训练间隙休息时，它也是一门战友间的活动项目，高云楷对于李建涛的态度转变很是不解。
“你提议的初衷很好，连长也答应了。不仅如此，在我们的建议引领下，几个陕西安塞过来的新兵，也可以把他们的腰鼓带到训练场，这样可以劳逸结合，也可以让军营文化百花齐放。可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对白天的态度转变很快？”听到高于楷一连串的质疑，李建涛也是一头雾水，他认为这很正常，这也是副班长该做的事情。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对白天偏见很大。”高云楷说。
“那是因为受你的影响，谁让你在没来之前就讲白天的逃兵事迹。”
“我说我的，你可以继续坚持自己的啊？”高云楷开玩笑说。
“我怎么有你这样的班长？”李建涛感觉讨论不过高云楷的疑惑，转身逃避的离开。
其实，高云楷明白，李建涛一贯的作风就是对事不对人，只是脾气臭些。人和人之间也是这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通过和白天的相处，李建涛渐渐发现，他在班级与其他新兵中，更加真实和有主见，李建涛也不是第一次见新兵，他明白，像白天这样的兵很适合留在军营。班长就是传承帮带的枢纽站，好的营盘好的兵，都是这样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就像高云楷为了自己的极力挽留，说大一点是为了部队的长期发展，这也是一个班长的职能和本能，见了好兵都想让其留下来。
训练场上多了他们的吹拉弹唱，整个新兵营像活跃了起来，白天也感觉到了自己在军营的价值，看着战友们羡慕的目光，白天很是开心，有的隔壁班战友还想跟白天学习吉他的弹奏，这更让白天在军营的生活充裕起来。
这一切也是高云楷想要的，根本一点，白天现在充实的每一天，起码让他打消了要做逃兵的想法，自从白天来到新兵营，虽然现在还没有想要逃兵的苗头，但高云楷一直担心他的就是这个。
一天下午，上完室内教育，白天找到高云楷，两人行走在白雪茫茫的操场上，看的出白天的喜悦之情，比他刚来到新兵营时多了份自信，这些高云楷都能看出来。
“班长，谢谢你啊。”
高云楷知道他要谢自己什么，笑笑回道：“你谢错人了，关于你的吉他能带到训练场，是你副班长提出来的。”
白天听后很是震惊，说：“没想到是副班长。”
“我知道那把吉他对你很重要，那天你副班长搞断了你的琴弦，你怎么没发脾气啊？”高云楷质疑。
“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一个兵，怎么能像在兰州一样呢？当初我只是一个老百姓，觉悟还不行，虽然我平时不着调，那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们啊，就是对我有偏见。”白天自己夸讲起自己，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你才当几天兵啊，没授衔还不算一个兵，小心被随时退回去。”高云楷开玩笑说。
“那你退啊，看你怎么给老白交代？”白天摸准了高云楷的脾气，听到他说这些，气的高云楷既高兴又无可奈何。
“你们俩的脾气都很倔，在军营里是好事，我真希望你将来能像你副班长一样，能成为高原驾驶员的这个。”高云楷竖着大拇指说。
“我可没想过做驾驶员。”白天一脸不稀罕的表情。
谈到三个月后下连的想法，白天看起来很是迷茫，高于楷依稀还记得白敬远的嘱托，他就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一名高原汽车兵，这也是他想让自己的儿子重走自己军旅生涯的目的，现在看起来，白天对汽车兵不是很感兴趣。
“那你下连后想去哪里？”高云楷继续试探。
“服从分配。”白天开玩笑着回答。
“你还在惦记着自己的音乐梦想？”高于楷这句话说到了白天的心坎里，不然白天这些天不会如此高兴，都是音乐给他带来的动力。
“你就别说我，说说你，为什么会留在兵站？”白天故意扯出别的话题。
“兵站不好吗？”
“我没说不好，但你之前一定不是在兵站服役的。”
“你为什么这样说？”高云楷疑惑。
“你忘记了，我们交过手啊？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是在兵站长期做饭呢。”
“在这高原上的兵，像你爸一样，每个人都有故事。”能看出，高云楷说这句时，感叹良多。
“我爸的故事我知道，副班长的故事我也知道，他不就是想进特种部队吗？讲讲你的故事啊？”白天一直在追问。
“不该问的不要问。”高云楷说完很不高兴的转身离开，白天跟在后面看着，没想到他会生气，对于高于楷的过去，白天一直想查个究竟。
自从在军营里发展了他的吉他“事业”，白天每到周末都会给新兵战友传授吉他的弹法，这让白天忙的不亦乐乎，他本来打算重新组建一个乐队，名字还叫“愣头青”。
白天把这事告诉了班长高云楷，高云楷仔细分析了他们新兵的现在这个状态，首先训练比较紧张，每周都有新的科目训练学习。其次，新兵营已经过去一半，等到新兵训练结束后，大家会被分到西藏军区的各个岗位，到时候七零八散，说不准以后的军旅生涯都难见到一次，不如把现在有限的时间先利用在吉他教学上面，如果真想组建吉他乐队，可以在下了新兵营后。
听到高云楷分析的头头是道，白天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从有了这个吉他教学，白天和李建涛的关系也就缓和了许多，在平时的训练生活中，李建涛对新兵的牛脾气依旧严肃锋利，由于看待一个人的想法改变，白天也就理解和习惯了，有些时候，班级里的其他新兵在私下抱怨李建涛，白天也会给李建涛说上两句好话，这让大家很是不理解。
周末晚上是班长例会，新兵连长邓子扬把会议结束后，特意让高云楷留了下来，高云楷这周例会很是开心，因为邓子扬在例会上表扬了他，如果是平时一般的表扬也就算了，高云楷什么样的表扬场面都见过。那年被评为全军模范班长时，还是白敬远给颁的将，但这次不一样，因为白天立了三等功，在这周新兵第一次射击中，五发子弹，白天打了五十环，全新兵营就他一个，在之前的新兵第一次打靶动员大会上，负责新兵集训的一个副师长特意来新兵营做的动员大会，只要有人打满环，立马给个三等功，所有人没想到，这个三等功落在了白天头上。
高云楷因为这事很是高兴，想想在兰州招新兵时，白天做逃兵的一幕幕，以至来到新兵营后给他找的那些麻烦，现在感觉一切都值得了，名义上这个三等功是给白天的，其实在高云楷心里就是给自己的。
“连长，还有什么事啊？你放心，我回去后一定让白天戒骄戒躁，不能因为立了三等功而得意忘形。”高云楷高兴的说。
新兵连邓子扬听后又犹豫了一会，不时的唉声叹气，高云楷感觉出了不对劲，刚才满脸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连长？”
“还是上次白天和李建涛打架的事情，上面要派工作组调查。”
高云楷听后脸色大变，说：“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是已经过去了，但又有人举报。”
“有人举报？那白天的这个三等功不受影响吧？”
“白天倒没事，李建涛有问题，上面三令五申不准打骂新兵，上级要来调查李建涛。”邓子扬说。
“上级领导怎么能这样啊？”高云楷着急的说。
“你别跟我急，我们也在想办法，你回去转达下，让李建涛做好调查的准备。”邓子扬说完立刻回议室，高云楷依靠在桌子旁不知所措的样子。
高云楷回到班级后，简单的开了个班务会，就白天立功受奖的事情简述了一遍，然后让大家洗漱睡觉。以白天的脑子他明白，虽然自己立了三等功，这对班级也是大事，班长高云楷草草了事，让他十分不解。
在洗漱回来的路上，白天看到高云楷在院子的操场上跟李建涛在争吵，距离远的原因，只是看到双方争辩激烈，最后是李建涛先消火，他蹲在雪地里，高云楷站在一旁。
一天下午，白天在教其他新战友练习弹吉他，看着白天很是高兴的样子，一个新战友走过来说：“白天，我们也为你高兴，你副班长接受了调查，恐怕要有处分了。”
“就是，就是，让他平时看不惯你，总算给你出了一口气，我感觉你要换副班长了。”另一个新兵战友附和。
看着新兵战友说笑着，白天一头的雾水，他停下手里的吉他说：“你们说什么呢？我副班长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啊？上级要来调查你副班长，我听我班长说的。”
“调查他干什么？”白天继续疑惑。
“他打你的那事啊，打骂新兵，这罪名可不小。”
“哎，我班长说，有人举报你副班长，是不是你举报的。”
听着面前的两个新兵战友一唱一和，白天收起吉他像班级宿舍冲去。
班级宿舍内，高云楷在打着电话，以他的认识面，正在托人找关系解决李建涛的问题，没等电话打完，白天抱着吉他冲进了班级。
“你怎么回来了？白老师，授课讲完了？”高云楷开玩笑说。
“副班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高云楷还在故意隐瞒。
“发生这么大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告诉你能解决事情吗？一个新兵蛋子，好好训练就行了。”高云楷挂了电话要离开班级，被白天一把手抓住。
“你告诉我，举报者是谁？”
高云楷回头看着白天，一脸的叹气，他望着窗外白茫茫的大雪，愣了许久说：“别说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告诉你，目前只能好好的等待上级调查。”
“那如果最坏的调查结果会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一定也会询问你，我希望。。。。希望你多给你副班长说句好话。”高云楷这句话带着恳求的语气。
“那你觉得我会落井下石吗？”白天质疑。
“我可没这么说，不正好吗？反正你们俩平实谁看谁都不顺眼。”高云楷无奈的说。
“看着不顺眼，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出了班级，他也是我副班长。你都在部队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这后果啊？只要调查组过来，没事也调查出事来。班长，趁着调查组还没来，赶紧想办法啊？”
听着白天说这些话，很像一位久战沙场的老班长，高云楷很是欣慰。如果换做在兰州，他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和态度。
高云楷叹气道：“我就是一个大头兵，认识的干部就那几个，我能想什么办法？”
白天听后一脸的不解，放下手里的吉他，转身离开班级宿舍。
“你去哪啊？千万别乱来。”
“乱什么啊，我去撒尿。”
上面的调查组还没来，下面的新兵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锅粥的乱，不是因为别的，大家终于有了新的讨论话题，有的班级副班长确实严厉，好多偏激的新兵感觉这事特别解恨，好像给新兵同胞们出了一口恶气，大家都猜测，这个举报的人一定是白天，因为他是当事人，现在白天又立了三等功，大家都说白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但白天自从那天知道这事后，一脸的愁绪，高云楷观察的一清二楚。
晚饭后，一群新兵在炊事班刷洗自己的餐具，白天也在旁边，一个新兵走过来说：“白天，你应该高兴啊，怎么看你一脸的衰气。”
“白天，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举报的，哪天我副班长再训斥我，我也举报他。”另一个新兵在旁边附和。
此时，白天听后很是大怒，大喊道：“举报你大爷，都滚。”
“你怎么骂人啊？”
“骂人，我还打你呢？”白天说完，把手里的餐盘砸向那个多嘴的新兵，两人在炊事班打了起来，后来马小波他们看到白天受欺负了，他们也打了起来，由开始的两个人变成了两个班的殴打，其他一旁的新兵再欺哄劝架，整个炊事班搞的乌烟瘴气。
白天和同年度新兵打架的事，是高云楷和那个新兵的班长私下和解的，这事没有上报给新兵连。他们当老班长的都明白，只要被上面的领导知道，一定会小事变大，大事化成上纲上线的问题。高云楷低声下气的给那个新兵班长求和，因为高云楷明白，李建涛的事情还没有个解决办法，白天刚申请了三等功，这事一闹，他害怕白天的三等功给搅黄了，不管这次打架白天有没有理，他先给人家求和道歉，对于他的班级来说是上策。
虽然打架的事私聊结束了，但高云楷对白天的惩戒没有划成句号，他把白天叫到院子的操场上，狠狠的训斥了一番，白天没有吭声，只是坐在雪地里不语。
白天感觉自己也是委屈的，除了周围的新兵恭维说笑他，班级里的庄北北也在说白天笑话，上次如果不是高云楷在场，这一仗早晚是要打的，他只是要找一个发泄口，其他新兵说自己也就无所谓了，副班长李建涛也开始对自己不冷不热，好像这事就是白天举报的一样，这让他心里很是火大。
“你副班长这几天心里比较烦，你想多了。”高云楷安慰。
白天坐在地上就是不说话，手里攥着一团雪，捏了又捏，高云楷在一旁看着，本来是生气训斥他的，现在到回头安慰起白天，高云楷叹气的也坐在雪地上。
“你是不是也怀疑是我举报的副班长？”白天过了许久才吭声。
“我如果怀疑是你，现在还能跟你对话吗？我就想不通，这事过去一段时间了，为什么在你荣立三等功的时候出这事？”
听到高云楷的分析，白天顿时觉醒一样，他看着高于楷说：“你是说，这事是针对我？”
“我也只是猜测，谁让你这么优秀呢，枪打出头鸟，举报的人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你副班长。”
“那怎么现在调查副班长呢？”白天疑惑。
“你忘记了，你爸可是副司令员，上面总要有个说法。”
听到高云楷这样说，白天顿时觉醒的样子，突然起身道：“我怎么忘记老白了？”
“你什么意思？”高于楷质疑。
“你别管了，我就不喜欢仗势欺人，既然有人逼我，我就好好的跟他玩玩。”白天信誓旦旦的说完转身离开，高云楷跟在后面大喊：“你想干什么？你千万别乱来。”
自从白天当兵来到高原，他给家里就打过四次电话，第一次是刚到新兵营，高于楷逼迫他打个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第二次因为邮寄衣物的问题，是母亲何玉娟接的，通话时间不到五分钟，第三次打电话，是因为邮寄的衣物被高云楷扣押了，白天让何玉娟想办法，最后何玉娟想到之前在高原的同事，先把东西邮寄到她同事那里，然后转教给白天，第四次给家里打电话，还是以为邮寄的衣物被高云楷扣押，想让何玉娟再想办法，没想到打到家里是白敬远接听的，白天听到声音不对，没说一句话，直接给挂断了。为了这个电话，白敬远还找人查了下电话的来源，知道是白天打来的，只是一声叹息，倒是何玉娟经常给高云楷打电话询问白天的情况，高云楷知道母亲思念儿子的想法，每周到打电话到时间，催促白天给家里汇报下情况，他总是抱着吉他离开班级，庄北北他们特别高兴，因为班级里只有一个电话，况且每周打电话是定时定点，白天不用电话，自然剩下打电话的时间都留给了他们。
白天荣立三等功的喜报很快邮寄到了白敬远手里，其实，白天刚荣立三等功时，西藏军区的老战友已经给白敬远打了电话汇报，说白敬远养了一个好儿子，还应了那句话：虎父无犬子。白敬远担心因为自己的身份原因，害怕白天走后门才荣立的这个三等功，一再询问后，是自己多虑了，白敬远连续高兴了三四天，在这三四天里，他连续请装备部部长赵伯炎，政治部副主任纪鸿亮喝了三顿酒，他们都是一起从高原汽车团里走出来的老战友，当然都替白敬远高兴。
白敬远手里拿着喜报看了又看，嘴上的笑容就没停过，一旁的何玉娟高兴不理解的说：“行了，别看了，你都看一个下午了。”
“你懂什么？现在知道我让白天去当兵是正确的吧？”
“你有先见之明，可以吧。”
“想想我这辈子，给多少优秀战士颁奖签发，也见过无数次的喜报，唯有这张最有含金量。”白敬远看着喜报说。
“要不你给白天打个电话。”
“我才不打呢？这个臭小子，上次听到我的声音就挂了，他不想我，我也不想他。”
“你不想？那你把白天的喜报给我。”何玉娟故意想抢夺的意思，白敬远瞬间躲了过去。
“我要找个镜框标起来。”白敬远说完转身要离开，此时，客厅的电话响起，何玉娟去接的，一听是白天的电话，白敬远又转身回到客厅，他站在何玉娟旁边，偷听着他们母子俩的通话。
“儿子，喜报我们收到了，妈恭喜你，什么？找你爸？好好，他就在旁边。”何玉娟疑惑的把电话递给白敬远。
“今儿怎么了？想起找你了，好好说啊。”
白敬远故意不想接的样子，何玉娟把电话塞到白敬远手里，他拿起电话还没说什么，只听到白天在电话那头说：“老白同志，高兴不？”
白敬远故意咳嗽一声说：“不就是一个三等功吗？老子也得过。”听到白敬远这样说，一旁的何玉娟说：“你就得瑟吧。”
“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奖励？”白天在电话里说的很明确。
“我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没好事，不过呢，老子今天高兴，你说吧，想要什么？”
白敬远在电话里听了许久白天索要的奖励，一旁的何玉娟很着急的样子，等到白敬远挂了电话，何玉娟着急的说：“你儿子要什么奖励啊，给你说啊，除了天上的星星不能摘，难得儿子高兴，他要什么，我们给买什么？”
白敬远手里拿着喜报朝着楼上走去，一脸的犹豫，何玉娟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的询问。
“放心吧，我答应他了。”
“那儿子要什么奖励？”何玉娟继续追问。
白敬远故意说：“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你说怎么办吧？”
何玉娟看着白敬远上楼的背影，嘴里自语道：“还真要星星啊？”
大概过了三天，那是周四的晚上，窗外飘着小雪，高云楷带着全班正在学习枪械的理论知识，值班员把高云楷叫走，说是新兵连长邓子扬找他，全班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明白，一定是关于上面调查组来新兵营的事情，副班长李建涛心情低落的也走出班级，一个人来到院子的操场上，望着满天的飘雪，他想了太多的事情。
“什么？怎么可能？”高云楷惊喜的站在邓子扬的房间大声笑着。
“没有不可能，调令已经下来了，这周末他就可以走了。”
“那调查组不来了？”
“还来什么？只是李建涛一走，你就辛苦了，要不要再给你配个班副？”邓子扬说。
“不用了，新兵营马上也要结束了，我能应付的过来。”
“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给李建涛找关系了？”邓子扬窃语道。
高云楷一脸的无辜说：“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我哪有这个能力。”
“那好吧，赶快回去告诉李建涛，他这几天也够难受的。”
高云楷从连长邓子扬房间里走出来，来到操场上，看到李建涛已经淋的满头白雪，他把自己身上的棉大衣披在李建涛身上，告诉他了邓子扬所传达的命令。
原来，调查组不会再来新兵营，不仅如此，李建涛被直接调到西藏军区某特种大队，这个特种大队也是李建涛一直梦寐以求的部队，听到这里，李建涛喜极而泣的坐在雪地里，高于楷看着面前的李建涛，他知道这些天李建涛所承受的压力，为了这事，整个新兵营都在议论纷纷，有的说要让李建涛摘了肩章滚蛋，因为他十二年已满，这是一个节点，也有人议论说，就算不扒层皮也要落个处分，落了处分和脱了军装滚蛋没什么区别，他想继续套改留下，必须考核政审，有处分一定存在危险系数。
“班长，这几天我才发现这身军装对我是多么重要，我如果走不难过，难过的是脱下它。”李建涛说话间有些哽咽。
“知道它重要就好，你努力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实现了，到了那里好好的干。”
“班长，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给我找的关系？”李建涛质疑。
“你还真把我当司令员了，我和你一样，不，现在还不如你呢。”
“那会是谁呢？”看着李建涛疑惑，高云楷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班长，我走的事情别告诉任何人，事情闹成这样，我想安静的走。”李建涛恳求。
“我知道。”
两人看着夜空飘路的雪花，慢慢的越下越大，把院子里所有的脚印都掩盖了，他们都知道，明天早上又是新的开始，这几天，对于新兵五连三排二班来说，像是一次蜕变，大家都在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