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第6章 罪恶之路
文/荣耀左岸
法医陈浩的突然死亡，同事们不甘心，然而尸检并没有新的发现，结果依旧是溺水机械性窒息死亡。
大雨淹没了一切，荷花淀上游的堤坝周围也没有提取到有用线索，哪怕是一枚残缺的脚印。
如果陈浩是被谋杀，那么凶手肯定是荷花淀的居民，或者说最起码对荷花淀比较了解的人。堤坝坍塌，河水顺流而下，陈浩溺水身亡，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合情合理、顺其自然，但细细琢磨起来，又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后背发凉。
想要大范围排查陈浩死亡当日荷花淀居民的行踪无异于天方夜谭，案件侦查的重点依旧是围绕十八年前周国保被杀案。
周嫣然的丈夫韦磊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凌泽正在办公室捧着一桶泡面狼吞虎咽。或许是因为对周嫣然和韦科茂的审查有了新的突破，他心情不错，吃得津津有味。
彭柯的汇报，让凌泽直接把嘴里的方便面喷了出来。随意地将泡面放在桌子上，凌泽再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似乎有些没吃饱，放下之后又端起来喝了几口汤。
“韦磊死了？他不是出差了吗？又是他杀？”凌泽擦了擦嘴，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韦磊确实出差了，他是在H省的一家宾馆里被人用匕首刺死。同时被杀的还有一名女子，据说是某洗浴中心的按摩师。”彭柯简要地汇报着，由于案件发生在外省，他们暂时也没有了解到太多详细的情况。
凌泽半坐在桌子的拐角，双手合在胸前，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他心里在迅速整理着周国保被杀案的所有信息，想要从中找到和韦磊被杀有关的蛛丝马迹。
韦磊为什么会突然被杀？凶手会是同一个人吗？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眼看周国保被杀案就要水落石出，韦科茂显然有作案的重大嫌疑。可如今因为韦磊的突然死亡，使得案件再次扑朔迷离起来。
或许周国保是韦科茂所杀，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杀害陈浩和韦磊肯定另有其人。
“一方面加大对周嫣然和韦科茂的审查力度，另一方面时刻保持与H省警方的联系，及时掌握韦磊被杀的详细情况。”凌泽简单部署着下一步工作任务，随即和彭柯分开行动，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周嫣然和韦科茂。
又一个人死了，下一个又会是谁？
“你们是哪一天回到荷花淀的？”讯问室里凌泽一反常态，语气温和。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位朋友在和周嫣然谈心，引导着她回忆着那些想忘记却又无法忘记的过去。
“就是我们搬出荷花淀的那天，当时好像是因为母亲落下了什么东西，我们准备回来拿东西的。”此刻的周嫣然也没有了刚才的暴躁，对于凌泽的提问，她尽可能地回答着。
“韦科茂为什么会和你们一起回来？他和你母亲认识吗？”这是凌泽最想不通得地方，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刺激到周嫣然，使得谈话再次陷入僵局。
周嫣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当时我只有十三岁，只是知道那时韦科茂对我和母亲很热情，而且他还专门从他所在的厂矿借了一辆车送我们回来。后来才知道，他和我母亲早就认识，而且走的很近。不过，这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我父亲周国保肯定不知道韦科茂的存在，要不然他早把我妈打死了。不过回过头来想想，真要是打死了，倒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周嫣然叹了口气，眼神暗淡，补充道。
凌泽知道周嫣然口中说的“后来的事情”肯定和周国保被杀有关系，于是询问道：“至于后来的事情，你愿意跟我说说吗？”
另外一间讯问室里，韦科茂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时不时地瞅瞅彭柯的警号，问问彭柯的名字，还威胁说出去以后要去法院起诉他。
“韦科茂，我劝你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周嫣然已经把事情全部交代了，你就算是一个字不说，我们零口供也照样能够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彭柯知道对面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所以他时刻犹如狮子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居高临下，怒视着韦科茂。
韦科茂嘿嘿一笑，似乎有些不相信彭柯的话，他狡猾地反问：“交代，交代什么？你想骗我，我可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王芳母女搬到H省的当天，你和他们一起回过荷花淀吧？你可是够殷勤的还专门借了一辆车送他们回来。看来你和王芳早就认识了吧？”彭柯手里拿着凌泽派人送过来的周嫣然的讯问材料，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听见彭柯这么一说，韦科茂脸色突变，恶狠狠地说道：“周嫣然这个死丫头，我就知道事情会坏在她身上。”话一出口，韦科茂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连忙换了一副嘴脸对彭柯说“我当时可不认识王芳，只是看他们母女俩刚从外地搬过来有些可怜，我出于好心帮帮他们罢了。”
“帮帮他们？怎么帮？帮他们杀人，杀了周国保？好真正占有他老婆王芳？”彭柯将手上的材料甩在桌子上，大声问道。
“我，我可没有杀人，你们警察可不能冤枉好人啊？你说我杀人，你们有证据吗？”听见彭柯这么一问，韦科茂显然有些害怕，他惊慌地大叫，有些语无伦次。
让一切回到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漆黑寒冷。罪恶在黑夜里肆意游荡，撒下猩红的恶毒之花。
“我们开车到达荷花淀的时候，已经是七八点钟的样子。冬日的荷花淀天黑的早，渔民们早早回家休息了。当时通往村子里的路不好，汽车根本进不去。我们把汽车停在镇上，步行到村里的时候估计已经十点钟左右了。”对于周嫣然来说，那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夜晚，就像是噩梦一般，总在深夜里走进她的梦乡。
“十点钟左右，这个时间应该和王大柱三人交代和周国保喝酒的时间基本吻合。”凌泽一边听着周嫣然的讲述，一边琢磨着王大柱三人的讯问笔录。
“你们进村子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一个老奶奶，就在村东头第一家？”凌泽问道，如果这一信息属实，那么证据链将更加完善、翔实。
周嫣然想了想，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确实遇到了一个老奶奶。她好像还叫了我们，不过我们并没有回答，而是急忙地走了。好像就是村东头第一家，具体记不清住了。”
凌泽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母亲她们是不是事先就有杀害周国保的计划，所以你们神神秘秘，想要避开所有人？”
“没有。当时我母亲害怕父亲看见韦科茂，就让韦科茂在村头等我们。可是韦科茂不愿意，非要跟着我们，还保证说快到家的时候会藏在附近，一定不让父亲发现。母亲拗不过他，也就同意了。”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周国保的，据王大柱三人交代当时的周国保可能已经被灌醉扔进荷花淀了，”凌泽疑惑地问道。
周嫣然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也许这就是天意。我们在往家里走的时候，突然听见哗啦啦的水声，紧接着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