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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讲堂留影162

2024-03-06  本文已影响0人  饮酒扬波

2024-3-6 一百六十二课

古文经典交流学习群 郭老师

郭志强,1996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 ,中学高级教师,曾任《中学政史地》编辑部主任。

7.13 子之所慎:齐,战,疾。

语音整理
我们今天来继续共同学习《论语·述而篇》的第13章。子之所慎:齐,战,疾。
这一章从内容上来看是比较简单的,就是孔子所谨慎小心对待的事情有三个:斋戒、战争和疾病。
这个“齐”,是个通假字,同“斋”。与斋有关的是祭祀,也就是说,斋戒的目的就是为了祭祀。祭祀是否恭敬,事关个人的福祸、寿夭乃至国家的兴衰存亡,所以在隆重的祭祀之前,都要斋戒沐浴。正如《左传》里所讲,“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就是国家的重大事情主要有两类,一类是祭祀,一类是战争,而且祭祀是在战争之前。
我们通常所说的斋和戒,还是有所区别的。这个斋,就是不饮酒,不吃那些口气比较重的食物,葱姜蒜之类。当然也不吃鱼肉鸡鸭之类的荤腥之物。戒呢,则是不与妻妾同房,换一个地方居住。与沐浴更衣都是为了表示敬重鬼神。
孔子所要慎重对待的第二件事是战争。战争,它关系到将士的生死,甚至是国家的存亡。就像《孙子兵法》里说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也,不可不察也”。所以,战争关系到百姓的生死和国家的存亡,也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所以一定要谨慎。
在上一章里,子路问孔子,如果你是三军统帅去打仗,那你会带谁?子路以为自己最勇猛,老师肯定要带上他。但是孔子却说,我才不带那些不怕死的呢,我要带那些“临事而惧,好谋而成”的。可见,孔子对待战争也是非常慎重的。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是讲国家层面的。而孔子要关心的第三个问题是疾,疾病。这个恐怕是个人方面更多一些。我们都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其它所有的事业,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目标,都不可能实现,所以在这一方面,孔子也是非常谨慎的。
当然现代国家对于这个流行性的疾病,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像我们前两年的新冠肺炎,影响到了每一个人,也影响到了每一个国家。所以孔子他所重视的这三个问题,我们今天依然很重视。
我们所了解的孔子,他平时就非常注意保养身体,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他的饮食也非常节制,性情也比较平和。不饱食,不醉酒,不冶游。所以,饮食起居都有规律,这样才能保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够为实现自己的理想奠定一个最基本的前提条件。

李零讲解

“齐”,同斋,指斋戒。祭祀之前,一定要斋戒。古人认为,祭祀和生命延续有关,是古之大事。“战”,也是人命关天的古之大事。这两件事,都不可不慎。值得注意的是,这里还提到“疾”,说对待疾病,也不可不慎,和斋戒、打仗一样重要。孔子这么看重病,医学家读了,肯定高兴,但他们别忘了,这里强调的是慎字。

打仗和治病都是人命关天,不可不慎。

孙中兴详解

这章是弟子描述孔子日常生活的行为。孔子并没有针对这三件事情的说教,所以算是属于孔子的身教,其实应该收在《乡党篇》。

孔子平常所敬谨从事的有三样事情:斋祭、打仗和疾病。

“慎”,《说文》说是“谨也”,就是思虑周到,小心翼翼。

“齐”,有的就读作“其”,皇侃说是“先祭之名也”,因为在祭祀之前,要“先散齐七日,致齐三日也”。齐就是“人心有欲散漫不齐,故将接神,先自宁静、变食、迁坐以自齐洁也。时人慢神,故于齐不慎,而孔子慎之也”。有的读作“斋”,就是斋祭。

“战”,皇侃解释是“两刃相交,性命俄顷。身体发肤,弥宜全重。时多暴虎,不避毁伤,惟孔子慎之”,指的不仅是打仗,还包括和猛兽的生存斗争。

“疾”,皇侃解释是“宜将养制节饮食。以时人不慎,而孔子慎之也”。看起来也是现代人重视的食品安全和养生问题。

皇侃以后的注解大致都不出这种解释的框架。朱子特别强调:“战则众之死生,国之存亡系焉;疾又无深知所以死生存亡者,皆不可以不谨也。”

《乡党篇》对于孔子的“齐”行有比较多的描述:在“齐祭”,要穿特别的衣服,用布做的“明衣”,而且吃饭要“变食”(和平常的不同),还要“居必迁坐”(更换经常坐的地方)。另外《礼记》中也有不少关于“齐”的规定,特别强调“齐明盛服”(《礼记·中庸》)和“齐庄中正”(《礼记·中庸》),主要是在心态和服装上的自尊自重。现在许多人都把“斋”想成“吃素”,这应该不是孔子的原意。

《论语》中直接讲到“战”章节的只有《子路篇》第三十章的“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不过,孔子也积极地认为应该教老百姓备战,不过时间要相当长:“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子路篇》13.29)卫灵公曾经请教过孔子有关打仗的事,孔子回答说:“我没学过。”(《卫灵公篇》15.1)这也是他对于打仗的事很谨慎的表现。

至于“疾”,孔子提醒过孟武伯问孝时说:“父母唯其疾之忧。”(《为政篇》2.6)这是个人身体上的病痛。孔子也注意探病的礼节(《雍也篇》6.10和《乡党篇》10.13),甚至在他不想见的人来访时,他竟然称病不出,然后又在客人要走之际,弹琴让对方知道他其实没病(《阳货篇》)。这也是他谨慎运用“疾”的事例。不过,更重要的,孔子更重视人格上的“疾”:他认为古代人有三种人格缺陷,当代人的人格缺陷则不同:古代人的狂是放肆,当代人的狂是放荡;古代人的有所不为是注重自己的廉洁,当代人是强调自己对社会的愤怒;古代人的愚是直白,当代人的愚是(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而)要诈骗别人(《阳货篇》)。

孔子还有一种谨慎对待不是生理方面的“疾”:“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卫灵公篇》)孔子死后被称为“圣人”,这是孔子生前一直汲汲避免的“高帽子”。这也是孔子小心谨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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