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墨白 情可知 (30)
战(一)
自少昊宣战以来,昆仑虚便不似以往安宁,每天各部族不断派人来往昆仑虚商量战况。白浅随墨渊回来后,看着师父和师兄们经常在一起谋划战事,一颗狐狸心分外着急。如今自己已是青丘女帝,这一战本就是少昊向师父的宣战,以往的分支部族是自愿跟随上战场,都想着争个荣光,战后好论功行赏。而青丘一向不参与此类战事,白家小五觉得连在殿前奉茶的活都轮不到,甚是无聊。
墨渊这位最不喜费口舌的尊神,一连几日在大殿和那些个头头脑脑们会面心里也难免乏累,无论凡人或是尊神,一旦尝到两情相悦之甜,就很容易像折颜说的:变得神神叨叨。
子阑最善于忙中偷个小懒,与胭脂又一起打理了一遍应儿,片刻温存,心满意足的瞎晃悠起来。
十七啊,你这几日很是闲淡嘛。子阑喝着白浅煮的茶,没话找话的聊起来。
白浅叹口气说:可不是闲嘛,师父那边忙着,你们也忙着,我把昆仑虚上上下下打理个遍,还是无事可做。
子阑一脸不屑的说:大言不惭,你真有那么勤快,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是要烧柱高香。真为你有操不完的心,刚帮你洒完醋,这回又要教你御夫术。十七,你也正经拜拜我这个师父得了。
白浅不解的看看子阑,叨念着:御夫术?这是什么术法?唔,听着耳熟。
子阑拍拍桌子说:话本子都看哪去了,就算你老人家十四万岁,也不至于这么健忘吧 。得得得,我再点拨点拨你这个傻缺。
白浅认真的坐正了,使劲点点头。子阑清了清嗓子说:你看啊,你和咱师父走到今天不容易是不是?白浅拍拍胸脯说:那当然,过命的交情。子阑白了她一眼,又说:好,都到了这个阶段,往后怎么样你想过没有?白浅顺着子阑的线往上爬了爬说:以后,以后就好好对待师父,不,不分开。说完老脸一红。子阑又将白浅往那条线上推了推说:如何好好对待?真心是必不可少的,可你也不能天天在师父面前捧真心吧,好人都被你吓跑了。
白浅捋捋长发,认真想着说:嗯,那种天天说情话的样子我也确实做不来。子阑继续引诱着说:就是嘛,说得再好,不如做得好,光说不练假把式,身体力行最重要,你要让师父实实在在感受到你的真心。说到这子阑觉得自己对师父那才是真孝道,可他太高估了面前这只小师妹,不对,是小师弟。
白浅也恍然大悟拍着桌子道:我明白了,子阑师兄你说得对!身体力行。说完一溜烟跑了。子阑愣在原地,有些慌乱了,尽量冷静的告诉自己:子阑,你点拨的方向是对的,是对的。
傍晚晚膳时分,墨渊没有见到白浅在身侧,“二傻”长衫说:十六师弟嘱咐师妹要为师父您尽孝道,十七不知想到了什么和我说她回青丘了。子阑欲哭无泪,眼皮直跳,额角冒汗。当晚,空着肚子,被墨渊妥妥的安排到昆仑虚黑水之中为镇水神兽搓澡。长衫蹲在黑水河畔挠着脑袋掰着指头说:师弟啊,你是不是得罪师父了,赤水,黄水,洋水,黑水,还有昆仑虚西南角的弱水和青水,六水里面的镇水神兽啊,你要洗到猴年马月啊。子阑咬牙切齿的说:师兄不用担心,它们又不会把我吃了。可心里却在打着算盘:好你个长衫,你等着,我肯定让你在师父面前栽个大跟头!
白浅将云头降在东荒狐狸洞的时候,迷谷连跑带颠的过来,压低声音对白浅说:姑姑,君上回来了,把四位哥哥也叫回来了。说完指指狐狸洞说:都在里面呢,姑姑您等会悄摸进去吧,我看君上的脸色不大好。
白浅往里张望了一下,对迷谷说:我约摸这架势必定和我有关,你嘴严实点,就说没见过我,我先避避,回昆仑虚了。说完转身刚要走,白奕亮着嗓门在洞口喊道:小五!快点过来,就差你了!
白浅挺了挺腰板,带着些女帝气势进了狐狸洞,迷谷缩缩头说:我还是在外面守着吧,听不到也就不用替姑姑瞎着急了。
白浅的女帝气势,在对上她阿爹眼神的一刹那,碎满地,飘成灰。磨磨蹭蹭满脸堆笑的挤到四哥身边坐下来,小心翼翼的说:阿爹回来得好早,好早。白止把杯子重重嗑到桌子上,吹胡子瞪眼的说:早?哼,我再不回来,你这女帝怕是要当到昆仑虚上头吧。齐刷刷几双狐狸眼看向白浅,白浅赶紧摇着头说:哪有哪有,这不是这几天昆仑虚事情多,就耽搁了一会。
大哥白曦开口说到:小五,你别装糊涂,阿爹刚刚和我们说了,墨渊那头又要开战了,天族刚刚分裂,各分支都跟着墨渊要上战场,可这里面有你什么事?从九重天下来,你不回狐狸洞,倒是先往昆仑虚跑。
二哥白奕也搭腔说:是啊,阿爹琢磨着你要跟着墨渊去打仗,你说说,是不是真的?
白浅见躲不过了,喝了口茶压压惊,坚定的说:对,我就是要随我师父上战场,我是昆仑虚十七弟子,这等事责无旁贷。不仅要去,而且我打算领十万兵去助我师父,二哥你不知道,这次少昊攒了三十万兵啊,三十万。各分支虽说是要跟着打,哪个族也不可能倒光家底,我打听了一下,这次各部加起来也就二十万。
四哥白真见缝插针道:你可真是你师父的好徒弟。
白浅当仁不让的点点头。白止一拍桌子说:胡闹,那些个部族要表忠心,要争荣光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你连带着青丘凑什么热闹。我青丘的兵是这么用的吗?怎么着,这一仗打赢了,你还想要争点地盘吗?
白浅结巴着说:不是不是,就是帮衬,帮衬而已,不图什么。白浅声音越来越小,拿眼角瞟着白止。三哥白颀托着腮诡笑着说:嗯,不图回报?小五啊,你这是要做赔本买卖呀。白浅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推了推三哥说:三哥,你别帮倒忙啊。白颀继续说到:我没说帮你忙啊,哥哥们都觉得你不靠谱。
白浅刚要再力争一次,忽然听到迷谷跑进来嘴巴打结着说:君,君上,墨,墨渊上神来了。白浅倏的站起来,马上被白止呵斥说:你给我坐下,话没说完,让你师父先等着。女儿家的,一点都不矜持,就算墨渊是你的。说到这,白止狐狸眼睛一转,打住了,卡了一会说:坐下!
白浅着急了,推着四哥说:四哥,你帮帮忙啊。白真抠着指甲说:不敢帮,帮哪一边都得罪。
白浅急红了脸,心里埋怨极了,师父哪受过这等委屈啊,这唯一一次委屈竟是在狐狸洞前。白浅又急中生智盘算了一下,对白止说:阿爹,是我考虑不周,出兵的事就不提了,不提了吧,您先让我师父进来好不好?不能失了礼数不是。白止吊着口老气,闷声哼了一下,白浅马上窜出了狐狸洞。
跑出洞,白浅松了口气,凤九和迷谷已在池塘边的凉亭里为墨渊奉茶。
白止坐在墨渊对面,白浅靠近墨渊乖巧坐下。白止看着面前这一对,心里不是滋味,瞪了一眼白浅说:你这个徒弟出息了,非要带十万兵去帮衬你。
墨渊看着白浅,抬手将她耳边的头发往后拢了拢,白止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墨渊看都没看他,温柔的握住白浅的小手。白浅低着头,红着耳根,不敢动。墨渊看了一会,对白止说:此番和少昊一战,并不是兵多就能占优势的。白止点点头,又瞪着白浅说:听到没有,你给我老老实实在青丘待着,别去给你师父添乱。打了场小仗尝了甜头,你就找不着北了?
白浅万分委屈的看看墨渊,憋了一会说:好,兵可以不带,但我一定要随师父上战场。白止瞪大了眼睛立起眉道:墨渊!你这徒弟是真出息了。墨渊微微一笑,紧了紧手对白止说:你不必如此,十七的性子你这个当爹的应该知晓。有我在,她不会吃亏。
白浅马上附和的点点头说:阿爹,此番我不是以青丘女帝的身份,我要随师父上战场也无关与各族争利,我只以昆仑虚弟子身份,和师父一起。
最后,白止以一句:狐狸大了心眼多,算是成全了白浅的一片“大义”之心。
月色正撩人,荷塘处暗香阵阵。白浅心情舒畅的拉着墨渊散步。墨渊看着白浅能因与他一起上战场而如此雀跃,心里也跟着高兴,他搂紧了白浅说:你如此着急回青丘,可是子阑又教导了你什么?白浅把头贴在墨渊胸前,小声说:子阑师兄关心我,更是为师父着想,十七觉得他说得甚是有道理,他说如若我要对师父好,不能光嘴上说说,还要身体力行。我想着师父眼下最紧要的就是战事,我唯一能替师父分担的就只有我青丘的狐狸兵了,就赶着回来试试。
说完,从墨渊怀里抬起头,月光将她光洁的脸庞映出一层朦胧光晕。墨渊心里悸动着,骨节硬朗的大手托着她的脸似是动情的说:身体力行,嗯,你师兄说得不错,只是这点拨的方式不适合你。
白浅噗嗤一笑娇柔的说:子阑说话向来如此,不过,我知道他是为了师父好。身体力行,他这措辞一如既往的渣。说完又抿嘴笑着,突然,脑子里一道白亮亮的电光火石之光崩开,“身体力行”?墨渊似乎看出来白浅为何忽然僵住笑容,他心跳有些乱,俯下身贴近她的脸,呼吸有些急促的说:白浅,连你那不靠谱的师兄都知道的,你却一点不自知,折颜说你于风月之事少根筋,你说我要怎样才能弥补上?
白浅这只九尾白狐已灵敏的嗅到了墨渊此时涌动着的情欲味道,这味道如同她狐族的媚术般,她缓了缓,轻轻摸着墨渊的大手,又轻轻放下,这一次她主动抱上墨渊,也乱了呼吸。墨渊被白浅的轻柔一抱而溃不成军,他心里织着层层罗网,而这罗网竟又如此松散无力、不堪一击,被他自己冲破了。他怀抱里的女子,深情款款,他没理由辜负。他不敢吻下去,尽管他此刻膨胀如泡沫,他依然撑着。墨渊翻滚着热切的鼻息,对白浅说:我们回去。没等白浅回应,墨渊催动一股强烈的仙力将他二人带入祥云往昆仑虚御风疾驰而去。
白浅已毫无办法控制自己那些清醒或是不清醒的念头,她无法想像,她不经意点起的这团火会燃成什么样子,突然爆发的狂潮迅雷不及掩耳,她有些惊慌失措。
战(二)
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白浅只觉耳边风声阵阵,再睁开眼,二人已在墨渊寝殿内。没有烛火,只有一扇对开木窗,月光照进,昆仑虚又下雪了。
房中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一深,一浅。白浅背对着墨渊,望着窗外的雪花,双手握紧了衣袖,墨渊双手扶着她的双肩,一点点滑至她的腰间,紧紧环抱着。白浅的心依然紧跳着,她忽然轻轻开口说道:记得那一次师父要闭关前,折颜让我来看看你,那夜昆仑虚也是如此下起了雪,师父你弹了一首曲子,那曲子你弹了两万年。
墨渊认真听着,心里一紧,伸出手,轻解开白浅的衣带,鼻息越来越重,他轻柔的脱下她的纱衣,用低沉且浓重情欲的声音缓缓道: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纱衣飘落白浅脚边,又一件罗裳徐徐褪下,墨渊哑着声音继续道:一日不见兮。他忽然停下来,双手握住白浅的肩,喉头热浪翻滚,将白浅最后一件里裙褪下,衣衫滑下白浅光洁如玉的背,长发散开,勾勒出柔美玉体,月光毫不吝啬,将柔美光感尽数给了白浅,墨渊将眼前之人紧紧拥入怀中,他吻着白浅的肩,一点点吻至她的耳边,在她的耳畔,墨渊压抑而魅惑的念出那一句:思之,如狂。
白浅两行滚烫热泪夺框而出,思之如狂,思之如狂!师父为了她,为了她!白浅奋力转身,一双玉臂攀上墨渊的脖颈,紧到不能再紧,哽咽着说:别放开我,别放开。墨渊的熊熊烈火再不可能自抑,他将白浅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白浅不记得这一场风花雪月是如何开始又是如何平静的。只记得墨渊狂乱且又深情的抚触,一场场奔涌袭来的痴醉,深入灵魂的猛烈撞击。墨渊发自冥冥之中、发自血肉之躯的呼唤,将一颗封闭的心唤醒了,将一种埋得太深藏得太久的情感唤醒了。
一生仇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无限。
这一夜,深蓝色衣袍零落,几片雪花飘进房内,却被这房内的情浓火焰吞噬殆尽。白浅只感到自己被无数次的揉碎,又被细心的安抚,以此反复,长长绵绵。
好时光未被辜负,眼前人安卧胸膛。昆仑虚鹤鸣阵阵,晨光缕缕。墨渊端详着他的小十七,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脸。
叠凤走到他师父的寝殿前,莫名拦眼前的金色仙障让他摸不着北,叠风敲了敲,清了清嗓子大声喊着说:师父,天君夜华来访。等了一会,就听到殿内传出师父有些沙哑的声音:让他静候。叠风哦了几声,转身往外走,心里嘀咕着:师父这几日定是谋划战事上了心火,得让膳房煮点清火汤。
墨渊皱着眉,将白浅吻了又吻,青天白日,白浅已不敢睁眼,墨渊笑着说:你若还害羞便打好主意,我这寝殿你还想不想出去了。白浅刷的睁开大眼睛,脸上红晕都晕到了眼角,轻轻推了推墨渊说:你先出去,我再出去。墨渊爽朗一笑,翻身而起,顺手捡起地上一件里衣披于身上,白浅看着墨渊健硕身姿,双手捂着脸,大气不敢喘。墨渊走到屏风后不一会就打理得一丝不苟。
看到还在床上捂脸的白浅,微笑着拾起她的纱衣,在床榻边叠整齐放到白浅身边,拉下她的一只小手说:你就打算以后日日都这样对我?白浅把被子往上拉着,不敢再看墨渊,嘟囔着说:有贵客,你快去,我以后怎样,你管不着。说完咬唇一笑。
墨渊将她拢过来,摸着她的发说:我自有法子治你。说完步伐轻快的走出去了,白浅环顾着四周,嘀咕着:怎么就着了师父的道?
夜华见墨渊走入大殿,起身行礼。墨渊在首座坐下,拿起茶杯略有走神。夜华迟疑了一会说:墨渊上神,少昊大军逼近,我天族愿出份力。墨渊没抬眼看他,只说:夜华,与少昊之战天族就不必参与了。夜华愣住,蹙眉问到:为何?墨渊放下杯子看着他威严的说:各分支已不在天族治下,此番随我出征自是为了战后利益均分,你若来,各分支必是忌惮,难不成天族也要争上一争?
夜华看着墨渊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时他二人都感觉到了大殿旁的一个身影走近,墨渊看到白浅立于旁侧,眉头舒展会心一笑说:站在那琢磨什么呢?白浅支支吾吾,娇羞的瞟了几眼,身姿袅袅的走入殿中,冲夜华微微行了虚礼,在他对面坐下。夜华猛然看到了白浅脖颈处的几颗红痕,捏紧袖口说:白浅帝君可要出兵?白浅刚要开口却被墨渊抢在前说:青丘不会出兵,白浅会以我昆仑虚十七弟子身份随我出征。
夜华瞪大了眼,有些着急的说:浅浅,战场凶险。墨渊上神,你怎可带她上战场?白浅忍不住了,有些气愤的说:天君操心了,这与你何干?
夜华抿了抿嘴,小声说:是啊,如今已都与我无关了。
夜华刚走,折颜便仪容不大规整的踏入大殿,众弟子上下打量着这位昔日优雅的上神。白浅忍住笑,一本正经的对折颜说:呦,上神这是和人打架了?折颜使劲瞪了回去说:还不是你四哥,威胁我,说你若是在战场上吃一丁点亏,他就和毕方双宿双飞。
大殿上顿时一阵阵哄笑,白浅笑趴在桌子上,墨渊笑着走下首座,坐在白浅身旁,单手扶起她,对折颜说:毕方?不错。
折颜横眉冷对了一阵,对墨渊说:之前我那老伙计被你这位小心眼的战神关照了,如今你是不是也高抬贵手一次啊?
白浅疑惑的看着墨渊说:师父你把伏羲琴怎么了?墨渊笑着说:之前有人不识趣而已。说完站起身往后山走去,折颜叹了口气对白浅说: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惹祸精。刚说完突然发现了白浅脖子上的红印子,折颜这只老凤凰岂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煞有介事的对白浅说:你师父又要出征了,你也正经帮着准备准备。白浅听话的点点头,折颜又说道:别瞎折腾你师父,谨记啊。白浅泄了气,捶着酸痛的胳膊喃喃着:哪敢啊。
夜华这天君当得很是气人。先是赶走了缪清,说是让她回去照顾那已经被东华帝君吓疯癫的亲哥哥,又将洗梧宫内一众人等赶了出去,也给封了。央措和乐胥整日面对着这样由内到外透着冷气的儿子甚是伤心,向夜华请了旨到下界仙山去了。其华眼见着当天后无望了,爹被灭了,娘被爹逼死了,身后族人们也散了,四海八荒之大竟不知去何处,央措走的时候和其华说了会话,之后其华也向夜华请旨要随央措一起到仙山去。夜华机警得很,派连宋到下界仙山当总管,实为监视。
少昊大军在西天界与东方天界的交界处驻扎,拉开架势,准备开战。墨渊再度冠起紫金冠,着上玄晶甲,提起轩辕剑,英姿俊朗,带领着二十万大军向少昊处挺进。折颜在马上小声对白浅说:小五啊,一会到了前线,你给自己使个闭气法。白浅纳闷问着,折颜左右看看说:你师父忒不地道,和什么东西打架都不提前知会,你记住我说的即可,总之那些个东西味不好。
战(三)
除了墨渊和折颜知道这次大战要面对的敌人是些什么东西,其他人都意气风发的齐刷刷要大打一场的气势。
大军越接近,战场四周的气氛就越诡异,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似是尸体腐臭的味道,墨渊一个手势,身后大军停了下来。诺大的战场异常安静,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远处暗黄色浓雾缓缓袭来,墨渊眯起眼看了一阵,对折颜说:劳烦折颜上神,敌军来袭。折颜驾马走到阵前,在马上双手施法幻化出伏羲琴。
那浓雾越来越近,待能看清一些时,雾中幽绿色星星点点越来越多,且还伴随着低沉的咆哮声。长衫瞪大了眼睛,心里直打鼓,他小声在墨渊身后问:师父,那是些什么兵,如此诡异。墨渊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鬼军。白浅惊讶且疑惑的说:鬼军?师父您是说那,那些不是活物?
墨渊笑了笑点点头说:当年神魔大战后,少昊将各族战死的将士收集起来,埋在他西天界边界处的荒漠里。不知他何处得来的法术,复活了那三十万兵将,不过,那些兵将已成为行尸走肉,真正的傀儡军。
大家听墨渊这么一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来的众人也是经历过大大小小战争的,这还是头一回和死人打架,指不定这些活死人中就有各自部族内的老祖宗。白浅有些埋怨的对墨渊说:师父怎么不早说啊,阵法也没布,这仗怎么打啊。墨渊转头微笑看着白浅说:不说,是怕你们提前知道了心里有负担,只有军临大敌才能激发斗志,这也是一种应战方法。至于阵法,和这些鬼军打架阵法是无用的,他们没有思想只听从操纵,少昊如何出牌不得而知,只能先练练手。
话音刚落,那浓雾加速逼近,墨渊提起轩辕剑,剑指向天,身后大军严阵以待。大家屏住呼吸,眼见着那星星点点的幽绿伴着低吼声推近。墨渊突然横剑向阵前使出仙法扫去,一片金黄仙法席卷而出,将笼罩敌军中的浓雾褪去很多,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终于看清了那些鬼军,确实很丑很臭,每个鬼军遍体溃烂之像。墨渊问白浅:十七,怕吗?白浅缩了缩脑袋说:不,不怕,就是看着瘆人,脏了我的剑。墨渊笑着说:有我在。
那些鬼军腾空而起,斜向下袭来,墨渊发令道:众军列八卦阵,不要正面迎战。大军立刻摆出八卦阵法,这是仙家迎敌通用第一阵法。鬼军俯冲下来与大军相接。
鬼军不是真人,全靠幕后操纵之人的真气吊着,不打死目标不算完,力气有得是。这些有血有肉的仙兵即便硬拼着法力也是吃亏的。墨渊剑气所至的地方鬼军灰飞烟灭,白浅的玉清昆仑扇也扇得颇为顺手,折颜的伏羲琴刚刚解封自然兴奋得很。三位上神法力超然,但其他兵将硬拼力气也是撑不了多久,这些鬼军气味太臭,熏人。墨渊试探过了这些鬼军心里有数了,一声令下让大军后退。与折颜设出一道临时仙障。鬼军似是也得了令,笔直立在仙障外,一动不动。
墨渊命令各军安营扎寨暂做休整。大帐内众首领和墨渊的弟子们商量着对策。
蚩尤族首领说:墨渊上神,这些鬼军众多,力气也大,刚刚的练手便已让我等兵将很是吃力啊。墨渊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地形图说:这里战场的地势广阔平坦,毫无遮蔽。叠风上前说:是啊,这种地势让两军阵势彻底暴露,没有地势上的优势,师父,我们是不是想个诱敌的法子?
墨渊仔细看了一会地势图说:不用,那些鬼军只听少昊发令,就算我们用尽心机诱敌,少昊也不会理会,依然会让鬼军安守这里。少昊,摆明了是要和我们斗战法。那便斗上一斗。
白浅掐指算了算说:鬼军有三十万,我们只有二十万,会不会太吃亏啊?
折颜在旁边笑了,说:你以为你家战神会带着你们去和鬼军死磕?除非我们这些兵将都是上神。
白浅尴尬的哦了几声,看着墨渊皱着眉。墨渊轻轻一笑说:折颜上神说得不错。我刚才探过了,这一波的鬼军只有五万之多。少昊是不会将鬼军全放出来的。我们也不用跟他们比人数,我估摸着第二波进攻,还是几万而已。少昊要将战时拉长,接下来我们要先减少兵将,只出三万即可。
三万?这么少!众人议论开来。白浅有些着急的说:师父,三万怎么可能打得过。墨渊摸摸她的头说:为师曾和你们讲过,若想打架时出力更强,需先怎样?子阑脑子转得最快,脱口而出道:先将拳头收回来!
墨渊点点头说:不错。在没把握准敌方的战法时,先要保留些。这些鬼军无需休整,会随时进攻。叠风,子阑你们领三万兵将随为师出战。
虽然大家都知道有墨渊在再难的仗也能打,但这次不同,战神竟然不布阵法,全凭感觉。就连白浅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消停。可看看折颜,真是打仗亲兄弟啊,老凤凰还有闲心显摆他那伏羲琴。
不出所料,第二波进攻紧随开始。战场上起了妖异浓雾,辨不清方向,那群鬼军的低吼声四周回荡。
墨渊对折颜说:折颜,用伏羲琴指方向。折颜催动仙法浓雾中苍劲琴声起,琴弦竖立如万箭齐发向南方天空直奔,巨大的光亮在浓雾中为大军指引方向。就在这时,墨渊敏锐的发现这些鬼军听到伏羲琴的声音似乎阵形有些凌乱。
折颜也惊讶发现了,与墨渊马上合计着。墨渊回头对被他挡在身后的小十七说:十七,用玉清昆仑扇引天雷过来。白浅立刻双手结印念咒催动扇子在半空招展,引来一声高过一声的雷响。鬼军被雷声打乱,如被定了身般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一天,墨渊用三万兵力消灭了鬼军七万,军心大振。
另一边的少昊捏着胡子说连口称赞说:墨渊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胡本在一旁咽咽口水说:才三万兵力啊,也只有战神能如此啊。帝君,我还是打铺盖回我的山林吧,和战神玩,这是要送命。
少昊瞪了他一眼说:你走了别后悔,看不到战神吃败仗,可惜咯。
战(四)
难得的休战,白浅骑马来到一处荒漠,红霞漫天,火烧云漫延。
想不到这里的大漠红霞是这样壮美。白浅任由战马随意走着,眯起眼晃着脑袋,享受着惬意悠然。忽然她感觉身体轻盈被一道仙力托起,再回神时已落在一匹健壮战马背上,落入了墨渊怀中。墨渊一手搂着白浅,一手牵着缰绳,下巴轻轻蹭着白浅的发,幽幽散出的发香让他片刻沉醉,心神荡漾。
白浅也搂着墨渊,轻声说:本以为这荒凉大漠没什么景致,师父你看这眼前夕阳,多好。墨渊轻吻她的发间说:我倒是想带着你回落霞阁看落日红霞。白浅伸出手搂住墨渊的脖子喃喃的说:师父,此时不可分心。说完调皮的笑起来,墨渊单手支起白浅的下巴,在这漫天金红中给了她一个缠绵动情的吻。
一直不离开墨渊半步的长衫,尽职尽责,此时,他好像掉了下巴般,黄沙吹进嘴巴里已顾不上了,死死拉住子阑,磕巴着说:不,不得了了,十七胆子忒大啊,给师父下媚术啊。子阑使劲打着长衫的手说:你怎么也这么没出息的样,男未婚女未嫁的,天雷勾地火怎么了?长衫赶紧捂住子阑的嘴巴说:什么天雷,哪有地火,别,别瞎编排。子阑又继续打着长衫的爪子说:活该你被师父罚,太活该。长衫稍稍安静了点,回想起来,像是开了点窍说:不是十七,是师父啊!子阑有些崩溃了,刚要教训两句,忽然听到师父传来吩咐,赶紧奔过去。
白浅一路追着子阑,一个仙法将他定住,子阑欲哭无泪,折颜走过来饶有兴致的想看看白浅上神吊打师兄。白浅赶紧拉住折颜恳求着说:折颜上神,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你带这个子阑真真是多了个麻烦。子阑听后瞪着白浅瞪到眼睛抽筋。折颜挥手解了子阑的定身法说:你师父不开口答应,我可不敢做主。白浅一着急又把子阑定住说:来去不过半日。折颜摇摇手说:不行不行,用不了两个上神。白浅刚要再争取一下,墨渊走近,忍住笑看着白浅急红的小脸,挥手放了子阑,子阑欲哭无泪向师父行礼叩谢。墨渊背手边走边说:你们早去早回。
白浅一路无比兴奋,直夸师父家底丰厚。子阑皱着眉摇摇头对折颜说:上神啊,我们这些弟子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折颜哈哈大笑,刚要说什么,突然变了脸,飞快撑起一片仙障,拦住了前方飞来的万箭。白浅亮出昆仑扇环顾四周大声说:哪来的神圣,不怕死吗?
只听一阵凤鸣传来,其华和央措率着身后一纵兵将现身,其华得意的笑着说:白浅上神,见上你一面着实不易啊,小仙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