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不明［1］我是凶手
天微亮。
张浩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挣扎一边用力敲打着额头。脚下一个不稳，又倒回床上。本来乱糟糟的地方，更加乱七八糟了。
昨夜喝得太猛了，导致全身酸痛男人，胃部极其不适。张浩一般不喝酒的，也不喜欢喝酒，但并不能代表他不能喝，喝到尽兴的时候，他就有点收不住了。
张浩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多钟。
街道上，冷冷清清，风吹过还有些小冷手上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几名环卫工人在路灯下，埋头苦干。
张浩睡醒了之后，就睡不着觉了，宿醉还没有完全清醒似的，手上使不上力，也放弃了收拾的打算。路边的店铺大门紧闭，少有几家早餐店，里面的员工开始忙前忙后。包子的蒸笼被端出来，香气四溢。香樟树的绿叶湿漉漉的，时不时的有水珠滴落。
张浩是清河高中的老师。
住在不远的宿舍楼，离学校不算远，步行十多分钟就可以走到。张浩带的不是毕业班，所以也不用去那么早。
从清河边走，会更远一点，可以当作散散心，缓解一下头疼。刚吃进去两个包子，能感觉到胃部都在蠕动，差点把包子又吐了出来。
清河桥是清河上唯一的桥梁，有些历史了，修缮过好几次，这次又开始动工了，周围竖起来护栏。桥依旧保持通行，但桥边沿也被护栏挡住。
昨夜的大雨加速了水流速度，张浩已经忍住的胃部的呕吐感，看到翻滚的河水，再也忍受不了了。趴在河边的护栏上，难受的干呕，呕吐物被河水冲散。
顺着水流的方向望去，桥下孔洞勾住了一个人。吓得张浩忘记呕吐了，背后都渗出了冷汗。使劲的搓揉了几次眼睛，看过去，确定不是幻觉。
小陈老师是邻居对她的称呼，她对每一个打招呼的人都会示以礼貌的回复，一颦一笑，没有透露出一丝上课时的威严。她简直就是天生的教师，诲人不倦，她从不去抱怨在学校发生的一切，她享受着她职业给她的愉悦，她热爱现在的这份事业。
小陈老师名叫陈瑜，也是清河高中的教师。
警察很快就赶了过来。
早上吃的包子都吐了出来，张浩趴在岸边的护栏上呕吐，胃部早被吐得什么也不剩了，但胃里面还是翻滚的厉害，刚结果警察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估计刚流进喉管，就又随着酸水一起流入了河水中。
警戒线拉开，工作人员忙来忙去。已经有不少人围在了警戒线外，议论纷纷。
穿着警服的人拿着本子，不停地记录这什么，看着那晃来晃去的笔尖，感觉胃里又开始作乱了。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他提到的问题，每个问题都考虑了好久。
“好了，你可以走了。”说完，警员停下手中的笔。
这句话张浩听得倒是很清楚，他简单地点了点头，
张浩恍惚的回忆着昨天晚上喝完酒的情形，还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安安静静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
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老师，你没事吧？”高二七班的班主任问道:“昨天的朋友聚会上喝多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先去上两节课？”
“哦，没事没事，”张浩慌张地整理教案，似乎还没有从早上的事情中缓过神来，苍白的脸上笑道:“谢谢李老师了，我先去上课了。”
望着急急忙忙跑开的张浩，李老师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仅仅一节课的时间，早上发生的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老师和学生都开始议论纷纷。
张浩坐在椅子上端着温热的水杯，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昨晚他要去见三四年没见到的好兄弟，这次两个人一起来旅游，另一个出差，难得又能聚在一起。上学的那个时候，就三天两头的几个人凑点钱出去吃一顿。为此，张浩还特意请了个假。
然后喝着喝着，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已经过了很久了，三人晃晃悠悠又跑到大排档继续喝。
一觉醒来的时候，就是今天早上从床上爬起来。
窗外阳光又回到了往里的灼热，明媚的阳光再一次作着炙烤大地的准备。
李永先来报道不到一个月，他所负责的区域今天早上就发生一场命案。
命案发生的地方又在学校附近，而且是的还是学校的老师。
一早上的问询，都有话想说，可有用的信息没有几条。
“长官，长官。”一瘦弱男子在偷偷摸摸地走到李永先的边上，十分谨慎，显示左右环顾，像是在查找什么，低声说道:“提供线索有没有奖励啊。”
边说还抬起手比划比划。
“要说就说，不说把你带到局里问话。”
“那算了，那算了。”瘦弱男子连连摆手，“我还是在这说吧。”一边说着一边左顾右盼，声音低沉而且沙哑地说：“我昨天回家的时候，看见过那姑娘。”
“具体时间，又是在哪里见过。”李永先问话，旁边的人员记录着。
男子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警员手上的记录本，什么也没有看到，然后接着说：“两点多了都，就在河边上。”
手挡住脸颊，“而且旁边还有个男的，我估计就是凶手了。”
“哦。”李永先问：“看清楚了么，认不认识？”
旁边低头记录的赵凯强认认真真地记录着，头都没有抬一下。
“认识认识，”想了想，摇头又说：“不认识。”
“到底认不认识？”
“嘿嘿，但是雨太大了，看不清，感觉像也是个老师。”男子笑着打起了马虎眼。
“没看清，瞎感觉什么？”李永先不以为意，说：“那还是去局里画犯罪肖像。”
“我没犯罪，我不去了，要说的我可都说了，连奖金都没有。”男子后退开几步，像是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一样，东张西望。“而且，我感觉不可能错的，看到他感觉上和女老师一样的，我最讨厌那群老师了，准没有错，而且两人还抱在一起，你侬我侬。”
扭头跑开了，李队长想去追，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别去了。我认识他，找他容易。”赵凯强解释。
“是我？”就在学生课堂上，张浩突然被叫到办公室了，白晃晃的手铐，拷在了他的手腕之上，张浩才猛然醒悟，连他自己也吃惊不已。
案情的进展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
因为是周一，外出的陈瑜在两点中的时候赶了回来。遇见了喝得醉醺醺的张浩。
两人的住宿楼相邻，而且还下着大雨，说到底两人也是同事，虽然平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也算认识。
一只手打着伞，陈瑜一只手搀扶着张浩。这也算是个亲密接触，刺激了喝醉酒的张浩。在推搡的时候，路边湿滑，陈瑜一不小心栽倒下河。
酿成悲剧。
雨水倾盆而下，打在张浩的脸上，将他砸的清醒过来，一路跑回宿舍，酒精的麻痹作用，张浩很快进入了梦乡。早上醒来的时候却什么也不记得，连自己怎么回家也忘记了。
伞也随着水流找到。
张浩换下的衣服上残留着陈瑜的发丝。
审讯室的桌上，张浩用力的敲打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沉闷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永先拍了拍坐在旁边的同事的肩膀，示意了一下，两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