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一)
今年她大一,正在上计算机课。无心上课,微信发来短信,是他的姐姐。
“你现在还有xx的电话吗?没有我给你。”
“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找他了,算了吧。”
“好吧。”
“他这次高考应该还不错吧,特别努力。”
“他没有参加高考。”
脑子嗡的一声,心绪无法再平静。
“你还是把他电话给我吧,我打个电话给他。”
一下课便飞奔似的跑回寝室。
将那个号码按了过去。
“喂。”
“喂。”
“你是哪个?”
“我是xxx。”
沉默。。沉默。。
“听说你没有参加高考?”
“对呀。”
“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就是没有去。”
电话被挂断了。
她意料之中,却也意料之外。坐在床上,静静回想那三年。
那一年初进高中,她和一个朋友去上厕所回来,遇上他和朋友打招呼,笑容灿烂的好像要开出花来,她却也始终没有注意。后来调位置,俩人竟然成为前后桌。都是两个不爱学习的孩子。她坐在他前面。他总是叫她转过来陪他玩五子棋。
“转过来呀。”
“我要听课。”
“你听得懂不嘛。”
“听不懂。”
就这样,感情迅速发展,两人成了好朋友。此时他和她的好朋友正在传绯闻,说他喜欢她朋友,她也这样觉得,所以她那时真的对他没有一点逾越友情的成分,有时经常开他的玩笑,他总是说没有这回事。她总是让他给他捶背,而他总是一边抱怨,一边捶背。
“为什么不是你给我捶背。”
“因为我是女生你是男生呀,而且我坐前面,你坐后面呀。”
有一次她心血来潮,问他:“听说你和xxx她们玩的挺好呀?”
“听谁说的?”
“自我感觉的。”
“没有诶。”
“那你和谁玩的好?”
“你呀。”
她那时不信,而且很笨。
那时她心里有一个男神,虽说不是喜欢的人,却总是天天挂在嘴上,每天都和他说起来男神。渐渐地,他也有了一个女神,可是俩人总是在说对男神女神不是喜欢,只是很佩服男神女神的一些品质而已。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些无谓的解释。他们总是相约一起去男神女神的班级偷偷看一眼。他看她的男神,她看他的女神。
班上的人,特别是她身边的朋友对她说他特别温柔。于是她有一次就在后边偷袭了他。他又是带着那种笑看着她,轻轻的拍了一下她。她哈哈大笑说“哇,你真的好温柔噢。”
他说:“只是不忍心打你而已。”
或许从那时起,她对他的感情变了质。总是小心翼翼握在手心里,害怕失去。可是他好像并不喜欢那种被小心翼翼握在手心的感觉,他希望她对待他可以和所有她对待她的朋友那样对待他。
后来,事情变的不一样了。每件事都不一样了。他总是喜欢坐在位置上,不喜欢出去了。他没有以前那么爱笑,那么爱说话了。他不再喜欢和她一起说男神了,有时还会对她生气说“能不能别天天都讲他了”。她对此感到震惊,对他最近的一切行为感到莫名其妙,可是她还是再也没有在他面前说男神了。也许是他觉得自己错了,时候他又对她说“我只是觉得每天都说他很烦,能不能换点别的话题”。她没有说话。
班上马上就要举行联欢晚会了。他唱歌很好听。征求他的意见她帮他报了一个名。是五月天的《知足》。那天中午,天气特别炎热,他和室友三个人在操场上练习这首歌,保安人员和体育老师都在听他唱歌(后来他的室友告诉她的)。她吃完饭回到教室,看见他的室友,就问他怎么没有一起,他们说他又跑去后面的小道上去练习了。她想去看他唱歌,所以让他们带她去。
在那小道旁边有一块很大的空地,他就站在那对着小道反复地练习。她远远的看着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风景,不知不觉入了迷,竟没有发现他的室友远远的就在后面站着傻笑。他从那边走过来,她从这边走过去,她感到尴尬却又不能立即跑开。或许她到此时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坦坦荡荡,问她怎么过来了。她却畏畏缩缩,说不明白。
他依旧站着唱歌,她蹲在地上仰望着他,像个小迷妹,觉得他是世界上最认真,最好看的人。
他没有在联欢晚会上唱歌,她曾努力劝他上,不要辜负自己付出的努力,可是在看到班级上的人擅自该了他的顺序之后,也支持他不再唱了。
他对她的转变感到莫名其妙,她对他的努力白白付出感到心疼与不忍。
一天下午她看见他又趴在走廊栏杆上,便问他怎么了。他说“没怎么,你不要老是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我根本没有怎么呀”。她感到莫名其妙,潇洒甩手而去,却自己偷摸哭了一下午。
有一天他俩谈了一个中午。他向她谈论了自己内心的痛苦,她也向他诉说了自己的经历。他是家里的超生子,被送到舅舅家,在舅舅家长大,叫舅舅舅妈爸爸妈妈。可是突然他被告诉他的爸爸妈妈是他的舅舅舅妈,他的姑父姑姑是他的爸爸妈妈。他被接回到自己家,可至今还没有叫过他自己的爸爸妈妈。他是家中的乖乖男,做饭煮菜赢得家人的一致好评。从来不像同年龄的男孩子一样不省心。他有他自己的固执。
她出生几小时就被遗弃,被好心人发现时身上还浑身是血和一张出生日期。她从小排斥别人对她的身世问题,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她是捡来的。村里的人老是叫她这个也叫爸爸,那个也叫爸爸,她讨厌这些人。可是小时候不懂事才敢对那些人打骂,而现在她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学习虽然不好,却从来也不让父母操心。她对自己的身世对任何人都避而不谈,那是她心中一处敏感的地方。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就是这样两颗脆弱而敏感的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