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轨迹

表弟发信息过来说到我居住的城市了。我回他，中午一起吃顿饭，与他约定好吃饭的地方，因为离的比较远，接着就出发了。

他是我小舅家的孩子，初三时怎么都不愿意再继续读书，与两三个同学去上海打工了，据说在酒吧里当服务员。现在的孩子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有时候我感叹我们小时候犯点错就被打，甚至扁担都能打断，仿佛不是亲生的。

在饭店门口见了面，他一头白毛，穿的衣服花里胡哨的，身边站个同样白发，还纹着花臂的女孩子。打了招呼，他介绍说女孩是他女朋友，叫小琪。

坦白地说，女孩的花臂挺好看的。我对有纹身的人不会另眼相看，曾经有段时间，我还想去纹点什么在身上，但想想所处的大环境，最终也没鼓起勇气。如今，让我与有纹身的女孩谈恋爱，我可能会考虑一下，特别是纹在胸上，虎口之类的，再就是纹身是朵玫瑰或是爱呀恨呀的，让我接受不了。

趁女孩去卫生间的空档，我问表弟，你工作也有半年了，有没有觉得书读的太少，有时候不够用的？

他说，每天白色睡觉，晚上上班，根本用不到书上的东西，而且与我一起工作的人中有好几个都还是大学生，感觉他们还没我懂的多，工资也没有我高。

我说，你总不能干一辈子服务员，看你现在有女朋友了，以后结了婚，生了孩子，年纪也大了，还去当服务员？即便你愿意当一辈子服务员，怕也没有人愿意要你。

他说，想那么远累不累，现在过的快活就行了，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还不一定呢。

我说，你们谈恋爱不想以后结婚的事吗？你愿意，人家女孩子能愿意？

他说，我管她愿不愿意，她不愿意可以走，想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又不止她一个。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这与我想的答案相去甚远，不过也难怪，他生活在那么一个小圈子里，根本接触不到另外一种生活，所以他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就像井底之蛙似得，它看到的天就是那么圆圆的一块。

当然，很难说这样是好是坏，本来青蛙在井里生活的好好的，有吃有喝，你非要把它放在井沿上看一眼，你觉得是让它看到了更广袤的天地，实际上可能这并不是它想要的。

走的时候，我悄悄地跟他说，回老家的时候，让女孩把花臂遮遮，毕竟老家的环境不能跟大都市比，那是唾沫星都能淹死人的地方。

他打着哈哈走了。回去的路上，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仿佛是命中注定的，就是无论别人怎么强行地改变，最终他还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上去……

想想自己的过往，不正是如此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