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一生一起走
俗话说,基友一生一起走。
对于大部分单身汉子来说,基友和LOL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寥落生活的几分寂寞空虚冷,其之于男生就好比八卦闺蜜和狗血韩剧之于女生。
那有了女朋友之后呢?就更需要一个好基友以备随时倾倒那来自女友的苦水了。——虽然我不知道某人有没有做过类似这样的事,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的。
所以,就算我放弃了全世界,我也不可以放弃你——我的好基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程序员的好基友自然也是程序员。
当一群衣衫不整趿拉着拖鞋甚至顶着刚刚在实验室的地铺上睡醒的四个方向肆意生长的头发的工科男生们坐在一起磕嗑瓜子,讲述着代码程序和电烙铁之间的故事的时候。我呆呆地对着窗外雾霾霾的天空发呆,心里不禁飘过了千万头草泥马:
“你们敢不敢说一点能让我听得下去的话题啊!!!”
但是我还是秉存着一个优雅女生最应该有的矜持,托着下巴摆出一个思想者的姿势,偶尔用一个微微牵动嘴角的微笑回应他们的津津有味——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三句话不离代码,你们居然还想找到女朋友?
还是回实验室地铺睡觉去吧。
“pu还造么?”
“过段时间考虑升级,现在先这样吧。”
“弄个强大点的,跑起来速度有点慢啊。”
“elf之类的文件。”
“elf不属于bin文件吗?”
“在编译器输出的格式有这几种,一种纯粹的没有任何附加的东西bin格式、elf、coff、pe、com等等。”
“如果说二进制文件,那所有的都是叫二进制文件。”
“text也是二进制文件。”
“ok...假如是elf,那加载程序是怎么把它放到内存里的呢?”
“……”
以下省略N字。
是不是觉得满满的违和感呢?那就欢快地跳过去吧——喂,喂,我真的不是为了凑字数啊!啊,什么?你随便复制别人聊天记录是侵权的啦。哦,这样啊,他们无所谓的啦…..
我在这样的染缸里长期浸泡着,还能保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也是实属不易。
某人有一枚最亲的好基友,亲密到我看到他们站在一起会有一种比跟我站在一起更般配的感觉。
某个考试前的夜晚,某人和基友要去某机房折腾些未知的玩意。
安静的校园里的夜晚月光下,他们并排走在一起,手舞足蹈慷慨激昂地讨论着什么。每每这时,我会自动或是被自动地落在后面,就着冰凉的月色欣赏自己的形单影只,看着前方两个修长和谐的身影暗自叹气。
他们头挨着头低声细语,不外乎你又败了什么电子产品我又建了什么网站这个语言如何如何那个程序怎样怎样。
偶尔,某人也会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回过头来用目光探测一下我的存在。示意我加快脚步之后,继续跟基友讨论着什么。
“尼玛到底谁是你女朋友啊!!!”
“嗯,你坐在那里复习吧。我们说点事~”某人随机给我安排了一个狭窄拥挤的座位,让我开始看我自己的书。安顿好之后,他便不再管我。
“……”
“……”
“…...”
“……”
我百无聊赖地将书翻过来翻过去,故意弄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按亮手机看看时间又按暗了手机。
“怎么还没完啊……都几点了。”我在心里嘀咕。
“你们好了么?”
“嗯,快了。再等一下嘛,要不你先回去?”某人一边和他们笑着一边敷衍我。
就这么打发我,也太没人性了吧。我已然十分不悦。
“……”
“……”
“还不走么?寝室快关门了啊。”我不耐烦地提醒道。
“嗯,走吧。”某人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们不是第一天认识吧怎么这么一见倾心相见恨晚啊你跟我一个月都说不了这么多话吧……
某人显然没有意识到我的不高兴:“小C买了一个平板感觉很不错的样子!我也想要一个!”
“想要你就买呗。”我没好气地回答。
“你又怎么了嘛!”
我没再理他。
某一天我出校门去吃饭,天气骤热已换上短袖,远远看见一个穿着厚毛衣长得有几分面善的人正往我的方向“飘”过来——待他走进一看,原来是某人的好基友。他没有看见我,继续睡眼惺忪地歪着身子飘过去了。
全程伴着我呈O 字的嘴型,我安静地脑补了一下在如此天气里穿着厚毛衣的感觉,更觉空气都闷热了几分。
“哈哈,他可能在房间里宅太久了都不知道外面这么热了吧!”某人听了之后,眨巴眨巴眼睛告诉我。
嗯,所谓程序员都是相似的, 程序员也各有各的特性。
转眼毕业时刻,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和基友们吃散伙饭的时候某人总是顺便就捎上了我——名曰挡酒:如果有人给他敬酒的话,他可以义正言辞地以我不许为由拒绝。
一群油头垢面的工科男聚在一起,就着白面馍馍二锅头,酒足饭饱之后聊起那些年错过的大雨和那些年错过的代码程序,纷纷唏嘘不已。
“我们这一群可都是工程师啊,毕业了之后也要互相照应啊!”
“是啊是啊,硬件软件前端JAVA,要啥有啥……”
“来来来,干了干了!”
我默默扫视了他们几眼,低头静静喝着我的果粒橙。想象着两年之后我们毕业的情形:
“大家都是老师啊,以后娃们的教育都互相担承着点啊!”
“来来来,咱俩拍一张!”
送别特别好基友的仪式被安排在了德克士。
三个人点了三份套餐,三份套餐里有三份薯条,基友同学似乎还另外单点了一份大薯。
三个人开始就着薯条闲聊——不对,应该是两个人。
我只是啃着薯条玩着手机偶尔听听他们高大上的聊天再放空一会而已。
他们依旧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薯条逢知己千根少,吃多了薯条的我觉得有些渴了,站起来又要了一杯可乐。
我指指时间示意不早了,他们意犹未尽地站起,一面仍继续着Java还是javascript的话题。
一旁的我早已哈欠连连。
“话说,和妹子聊天的时候你们都聊什么啊?”
某日见某人在程序员圈子里发问。
“嗯,肯定不能聊技术啊。”有见解的程序员甲回道。
“谈理想谈人生么?”程序员乙发出疑问。
“唉,还是程序员好啊。话说,我们刚刚说到哪了?这段程序错在哪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