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故事谈谈情,说说爱

我想当个嫖客

2018-07-20  本文已影响239人  石头叔叔呀
我的欲望,是一场狂欢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我不是归人,是个嫖客”。不好意思,并没有任何贬低或则亵渎经典的意思,当我第一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我就是这样读的,很多人只当这是我无伤大雅的玩笑,却并不知道,这其实一直是我以来最真实的想法。

第一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大概十五岁,在某个阴雨绵绵的夜晚,我和自己暗恋的女孩赤裸相对,感觉到彼此此起彼伏的心脏,跳动超出了以往频率。

在某个难以抑制的时间点,我迎来了爆发,有一股火热的激流从身体里涌出,像是开闸的河水,波澜壮阔,一泻千里。

醒过来的时候,所有激情的场景悉数褪去,留下的除了无尽的苍凉还有内裤上白色的粘稠。

  我好像受了什么启发,白天偷偷看着喜欢的女生背影,看她转过的侧脸,短短的马尾,白色的校服在炎热的教室里湿了一片,若隐若现的黑色胸罩常常勾引着我的目光,我那个时候开始有了性幻想。

夜晚,我总是想着这那些“热血上涌”的场面整装待发地入睡,期待那个夜晚的一切都能够在梦里重演,但这一切并不顺利,梦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几番无果后,我决定要去追这个女孩,在制造无数次的故事以后,我水到渠成的告白了,她理所应当的拒绝。并且告诉我她不喜欢男的。

天真的我望着她无比认真的脸,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了那几天,怎么也想不通这样漂亮的女孩居然不喜欢男的,我甚至想有什么办法让我变得不是个男的。

但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很快的我就释然了,因为不喜欢男的她没过几天答应了隔壁班的男孩的追求,男孩高高瘦瘦,脸上阴柔俊逸。

我亲眼目睹他们在楼道口牵手。

终于明白心碎的感觉,年少的心里像是壳子里的蜗牛,唯唯诺诺,安全感匮乏。那一刻我感觉到羞辱远大过于心痛的感觉。那些对那个女孩的欢喜如同心碎的感觉一样破碎,随之而来的是心理的厌恶和憎恨。

在无数夜晚,我用颤抖的双手代替了她,越是喜欢越是难过,越是恨越是无法自拔,于是复杂的情绪变成了喷涌的精液,汹涌而出的是我盲目的自卑和懦弱。简单粗暴的双手,草草的开始和结束,已经不能满足我内心的冲动。

不巧,在那个不喜欢学习的年岁,总有一些躁动的人和事:租来的黄色影碟和漫画,在男生宿舍集体流传,我想大概就像哥伦比亚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欣喜和向往。画面里女优袒露的身体如同一场美妙的盛宴,那些神秘的构造吸引着我,在无数个梦里百转千回。

想像着双手抚摸女性的乳房,进入她们身体的欲望,让我第一次产生了想做一个嫖客冲动。

简单来说,这是最直接最容易能够接触到女性身体的办法。有一段时间我和几个臭味相同的少年徘徊在城市的红灯区,弄清楚了价格便宜的“快餐”只需要一百块,想来也不过是一个月的零花钱。

没什么不耻的,我从来不是个懂羞耻的人。我认为卖淫与嫖客,各取所需,就像你开超市,我需要卖菜,没有勾心斗角,反而更赤诚以待。毕竟衣服都脱光了,还有什么是看不到的。

说到底这无非就是一种公平的买卖,远比爱情来得直接得多,爱情费尽心机的讨好对方也无非是想占有对方的身体,而嫖娼只不过是跳过了彼此过招的形式直奔主题。别谈什么真爱,肉体都不交融,谈什么灵魂碰撞。

但妓女有自己的职业操守,试探性的问过那些操着异乡口音的妓女,她们说未成年年不要“抽烟”。

我靠,她们嫌小,是嫌弃人小还是哪里小。

我高三毕业,没考上大学,在深圳打工,离“性都”东莞也不过是二十多块公交车的距离。我筹划着过两天的生日去一趟东莞,我想终于等到他妈的十八岁了,该是时候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我没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是因为老板突然要我们加班,三倍的工资让我暂缓了下体的冲动。但不甘的念头如此强烈。

我在工厂附近租了一个单间,开始了外宿。深夜下班我不再是直奔住所,而是开始在各种小街小巷四处游荡。

看小巷子里那些穿着暴露的女性,她们每个夜晚准时地站在小巷的门口,抽着细细长长的烟,望着四处走过的男人,眼神暧昧迷离,表情妩媚直接。会有不同的男人走向她们,讨价还价,有的不满意转身离开,有的则和她们笑吟吟地走进大门,开始一场肉体的博弈。

我开始注意到一个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长长的头发总是披肩,掩盖着半边的侧脸。喜欢穿白色短裙带蕾丝边,个子不高,但身材消瘦苗条。

不同于其他妓女的妖娆,她小心谨慎,眼里有一种渴望,但更多的流露出来的是焦虑,甚至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丝恐惧和不安。

当妓女的眼里没有魅惑和勾引,就像卖猪肉的案板上只摆了猪头,也只有熟客才会光顾。偶尔有人出于她娇好的面容凑上去询问价格,但很快就走开。我在心里暗自盘算这大概是她一个星期来第几次没接到客人了,然后竟然不自觉的暗喜。

  我想嫖她的欲望如同燥热不堪的八月,所有的理智和羞耻在这异乡的土地被燥热的气温悉数焚烧殆尽,内心的懦弱和忐忑也抵不过淫欲的洪流。

在某个躁动不安的夜里,我穿着背心短裤出门,隐约觉得不妥,回头穿了一件衬衫。来到巷子口,看着熟悉的她站在原地张望,一瞬间涌出的欲望燃烧着我,我急匆匆地走向她,当我站在她面前,她还没来得及询问,我粗鲁地抱起她往里走,她起初有些抗拒,但任由我把她抱在怀里。

我粗暴地把她扔在床上,努力地挤出强硬的表情,以此掩盖内心的慌乱。我一边表现强硬,熟练的脱掉上衣,企图来以此证明我并不是第一次干这事的小白。一边却不敢动她。她起初慌乱继而变得镇定,紧接着嘴角甚至透出一丝戏谑,望着我说:“小弟弟,快餐还是包夜?”

不同于印象中的弱势,她说这话的时候不仅仅是强硬,更透露出一种自信,显而易见的是她看出了我的慌乱。老鼠撑死也是只老鼠,和猫过招总归是捉襟见肘。

她很快地褪去上衣和裙子,我望着眼前的春色,某个地方自然而然的撑起,我努力地装作漫不经心,但伸出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看着我的样子脸上尽是笑容,感觉像是看一个全新的物种。她说:“没想到还是个处。”

她抓起我颤抖的双手放在她的胸部,一股电流瞬间击中了我。我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口水,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体验全新的世界,破门而入的巨大声响,击跨了原始的冲动。

一大堆穿着制服的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我本能的将衬衫套在一丝不挂的她身上,我们很快被带走,也许是习以为常,我从她眼里并没有看到任何恐惧,反而望着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感激。

出来以后,她主动约我吃饭,互留了电话。紧接着,我们开始约会,出入电影院和大小的商场,我们开始牵手,开始拥抱亲吻,我们变得像一对情侣,除了做爱。

她细致入微,规规矩矩,举止大方得体。她在我面前表现得像娇小可爱的少女,时常在我开一些荤段子的时候,脸颊绯红,尽管她比我大五岁,尽管她经历过太多的男人。

别的女人上班努力工作,下班陪自己的男人,她也一样晚上拼命的工作,白天下班了以后陪我。

她每个晚上都不属于我,当她从我身边离开,我望着她的离去的背影发呆,一次一次,当我想到她离开这扇门以后,会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屈服在别的男人胯下的时候,我的指甲就扣进了肉里。

我开始和她吵架,冷战。她不明白我的忽冷忽热,直到我和她摊牌,我说要么和我在一起,要么离开我。我嘴角冷笑,潇洒地关上了房门。

我冲出去追她,拉着她的手,求她别离开我,她说我幼稚。我愤怒地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粗暴地索要吻,双手在她的胸部游走,她剧烈的挣扎了一下,便开始迎合。我以为是顺从,便得寸进尺。

我开始肆无忌惮地将双手移到她的下体。但我分明地听见她说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来,我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便不再相欠。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她的世界里扮演着什么样的一个角色,只是她体验恋爱的工具,所以她起初小心翼翼表现得像个热恋的少女。但深夜,她匍匐在其他男人身上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放荡不羁。

她开始主动来脱我的衣服,我反倒停止了动作。看着她自己一件一件将衣物褪掉,我从她眼里看见了从未有过的失望。所以我转过身穿好衣服,沉默地离开了。

所有的干柴热火被一盆冷水浇灭,那个夜晚我独自在街头走了很久,弄不明白我一直只想做个嫖客,明明应该只是一笔金钱的买卖,到头来女人的身体没得到过,却偏偏付出了感情。

而嫖客和妓女之间,本就是不应该有感情的,特别是连床都没有上过的妓女。

没过多久,我选择离开深圳,回老家,学手艺搞装修,师傅是个年仅五十的老头,不久前死了老婆。“宝刀未老”的他出入各种灯红酒绿的红灯区,起初他总会叫上我说小伙子,年轻气盛,该降降火气。

我并不是什么圣人,但当几次面对赤身裸体的小姐时,我居然毫无反应。我的不举让我陷入了恐慌,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而嘲笑我不举,所以我选择当个正人君子,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为了印证自己是否真的不举,我找了个女朋友。一个大我两岁的胖女人,急于体验破处快感的她甚至主动找我开房。当我匍匐在她肥硕的身体上,感觉像是摊在一摊烂泥堆里,但身体还是很争气的硬朗了起来。我努力让自己忽略那张变形的脸,我潦草的开始,像在学校抄作业一般敷衍,几分钟后,随着一阵颤抖,我心猿意马地提上裤子。

我终于明白,多年前那个女人在我心里留下了一个结,所以当我再想做一个嫖客的时候,那个结就会死死地将我捆绑,这或许就是不举的原因。

很讽刺的是,当我不再心心念念地想当一名嫖客的时候,我却偏偏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你谈钱的时候,人家想和你谈感情,而当你谈感情的时候,你却发现只剩下交易和买卖。

我在县城的菜市场里再一次遇见了我的初恋,她和他的老公在卖猪肉,男人肥头大耳并不当初隔壁班的白面小生。男人一听我们是同学,割了一斤猪肉,硬卖给我说只收半价。我望着在身边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全然不顾脸面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当初为何而喜欢她,为何曾经那么多个日夜在梦里与她缠绵。

我对这位初恋的厌恶一瞬间低过了曾经的欢喜。我开始无比怀念她。

于是,某天深夜,我掏出手机,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拨通那个归属地为深圳的号码。电话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我说我挺想你的,其实。而她说:“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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