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太子(7)

2018-08-22  本文已影响9人  干了这碗西北风

虽然前几日临渊也不知怎的惹毛了灵均,但是他的请求还真奏效了,居乐从第二日就不再被罚了。

临渊坐在门槛上吃着瓜子,就看见老庄和居乐双双收拾得体,准备出门。

“老庄,你们要去哪儿啊?”临渊十分惬意的问道。

“我们去人间,采办一些物什。”老庄如实回答。

临渊刚要说也带上他,还没说出来就泄了气。他是被抢来的,怎么可能会被带出去。

“怎么了?”居乐看着临渊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道。

“没什么,你们去吧。”临渊勉强的笑了笑。

这时,灵均从寝室里走出来,弯腰将临渊拎起来,“一起走。”

临渊十分不满被拎小鸡似的,不满的抗议:“让人家起来就说嘛,干嘛要这么粗鲁......大黑蛇你说什么?”

“去人间,再叫我大黑蛇我把你关在灵云殿一辈子。”灵均松开临渊,与居乐老庄准备一起走。

“神尊,你的身体......”居乐担忧的说道。

“无妨,换个空气。”灵均淡淡的说道。

“啊——大黑蛇太好了,大黑蛇你最好了。”临渊突然反应过来,兴奋的跳起来。奔向灵均就扑到灵均的背上,晃起来,“大黑蛇最好了。”

“喂,你骂谁?”居乐看着临渊这番没有分寸的样子,凝眉就训斥道,“神尊有伤......”

老庄偷偷推了居乐一下,居乐这才后知后觉,他看着灵均,灵均将临渊接的稳稳当当,低着默默弯起了嘴角。有些人乐在其中,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居乐绷着脸转过身拉着老庄先走了。

天界

白舍药神刚踏进天门,就看见昭明神君在与一些守门的兵将说着什么,看到了白舍这才挥退了兵将。

白舍走过去,向昭明神君行礼:“参见上神。”

“何必如此大礼,你可是天上唯一的药神,而昭明这样的文神可是千千万万。”昭明神君温润如玉的说道,“药神,这是去哪里闲游了?”

“去魔界走了一趟,看看灵均上神。”白舍如实答道。

“哦?灵均上神是生病了?”

“小风寒。”

“真是稀奇,灵均上神也有病了的时候。那药神前去,上神定是痊愈了。”昭明神君微笑着说。

“上神过奖了。”白舍谦虚的说,“上神难得出现在天门,是有什么要事?”

“也没什么,你们知道我的,事事得亲力亲为,不然心里不会踏实。我职责所在更是不能给天帝添了麻烦。”昭明说道。

“那白舍不打扰昭明神君公务,先行告退了。”白舍再行礼,先行离开了。

白舍走的没了影子,一个其貌不扬的兵将走出来,在昭明耳边说了什么,昭明笑着将他遣退,继续四处奔忙。

魔界

魔界与外界隔着一座大山,那巍峨耸立的大山之后就是污浊黑暗的魔界,魔界的世界一片黑紫,天上地下,草木虫鱼,飞禽走兽,就连人都是如此。压抑而阴沉,倒是几百年前这魔界来了个大人物,劈开了污浊的天空将阳光撒进了魔界,那个地方就是灵云殿,住在那座大山之上。魔界有幸得到微弱的阳光。

如今的魔界之王是个叫纳兰宫泽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勤勤恳恳,安安分分,非常配合天界,不给三界添一点麻烦。但是这个君王倒是个难伺候的主,喜爱奢华,更好男色。

紫金砖砌成的宫殿占地几百里,金器银座,排场巨大,耗资无数。但纳兰宫泽这个人将里里外外管理的心服口服,没有人说他的不是,就是有朝堂的好事者也是百分之一,根本无需理会。

哪知这位阴晴不定的魔王今日抽的哪门子风,将他心爱的将军踢出了门外,“没把人带回来,你还好意思回来?”

“王上,小的的确无能,可是那日是灵均亲自来的,小的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送的啊。小的自知无用,特地来向王上请罪。”一个银甲武将从地上爬起来复跪好。

“你是怪孤王没有亲自上阵了?”青年上去又踢了银甲将军一脚,“养好了伤才回来禀报,你可真能耐了。孤王平日真是给你的恩泽给多了。”

“小的有罪。”银甲将军俯首贴地,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纳兰宫泽在身后拔出剑来,架在了银甲将军的脖子上,厉声吼道:“你怎么不在灵均哪里拼死了?回来就认定了自己死不了?临阵脱逃,贪生怕死,孤王刮了你。”

“王上,王上。”这时,一个仙气飘飘的男人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拦住了纳兰宫泽。

“王上,王上,别一时冲动丢了人才啊。”仙气男拦着纳兰宫泽劝道:“灵均上神天上地下难遇敌手,重光将军哪里是他的对手,重光将军这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临阵脱逃,还有理了?”纳兰宫泽瞪着眼睛看着仙气男。

“王上可知,那日太子殿下的转世就被人趁乱用噬魂箭射死了。”仙气男说道。

“你说什么?”纳兰宫泽丢掉剑握着仙气男的手腕,双目冷凝,好像仙气男若是说谎就将他五马分尸一般。

仙气男显然被纳兰宫泽吓到,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太子殿下被噬魂箭射死了,好在......好在,不是我们带走了太子。因为灵均上神已经将太子殿下救回来了。”

“此话当真?”

“我拿脑袋担保。”仙气男竖起三指对天发誓。

“现在如何?”“现在太子殿下正和灵均上神去人间的方向了......”仙气男刚说完,眼前的男人就化成一缕烟消失了。

仙气男垂下落寞的眼眸,将重光扶起来,“将军快起。”

重光站起身来,看着仙气男并无谢意,反而警惕的看着他:“你的消息够灵通,我要禀告的事都让你说了。”他拿什么将功补过。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救了你一命。”仙气男得意洋洋的说。

“我们是扯平了。”重光没好脸色的说,“你可是王上最宠爱的男妃,你这般将王上往外推不怕断了自己的前程?”

“我本来就没什么前程,我的前程都是仗着那已死的人,如今正主归来,这个模仿者自然也没了用处。”仙气男突然伤感的说。

“哼,你的主子千方百计的将你送到王上身边如此煞费苦心,若是知你这般,那流光溢彩的天界怕是也回不去了吧。”重光没好气的说。

“天大地大,三界总能容得下我这个籍籍无名的闲散神仙。”仙气男苦笑道。

“魏空月,突然觉得你也不是那么讨厌了。”重光突然温柔的看着仙气男魏空月说道。

“好冷。你这样还不如损我两句。”魏空月看着重光打了冷战,十分不适。

“贱胚子。”重光瞪了魏空月一眼,转身离开了。

魏空月看着重光的背影,微微一笑。终究王上身边还有一个忠心的将军,他得将这个人保护好才行。

人间

临渊心知自己是凡人,可是他看着人间,满眼陌生,更满怀激动。

站在集市之中看着人来人往与他是一样的凡人,不会腾云驾雾,不会变化万千,不能身泛流光,但是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

临渊笑着看着人间的事物,什么都是新奇的,更让他心情舒畅的是,他终于看到了女人。活生生的,美艳艳的女人,那种视觉冲击,他想灵均这种断袖之人永远也都不能理解的。

临渊看见一家小姐带着丫环漫无目的的闲逛在大街上,那家小家碧玉的小姐突然看见了他们,就再也没移开眼睛。当临渊望着那美艳的小姐,那小姐娇羞的移开了目光,拉着自家丫环匆匆离开了。

临渊想也没想就要追上去,居乐上前将临渊拉住,瞪向她:“发什么情?”

“发、发情?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临渊不满的看向居乐,然后一把拦住居乐的脖子,眉开眼笑的说:“这叫仰慕。诗经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好色,就是好色,哪来那么多借口?”居乐完全不上道,更加鄙视的看着临渊。

临渊十分好奇的问:“你是不是正常的男人,怎么能看见女人没感觉呢?”

“好了,好了,不要纠结这个话题了。快和我去买菜。”老庄将要火山爆发的居乐连忙拉走。居乐恶狠狠的瞪着临渊,临渊乐呵呵的向他招手,“慢走啊。”看见居乐走了,他才暗暗吐了口气,差点就被居乐的眼刀杀死。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女子的声音,“公子。”

“公子,这是奴家的随身玉佩,想赠与公子。”

临渊一听,立刻回头,就看见刚刚该对他抛媚眼的小姐,转头就对灵均明送秋波了。临渊十分受伤,怎么会这样?他是照过镜子的,他可比灵均帅多了。

“多谢。”只见灵均彬彬有礼的接过玉佩,握在了手中。

“那公子可否将你腰间的玉佩,还礼相赠?”那小姐娇羞的看着灵均,低声说。

“抱歉,这是我家夫人相送,恕难从命。”灵均温声细语的拒绝道。

那小姐像是受到了十万点的暴击,红润的小脸霎时惨白,双眼垂泪。

“但是,我可送你吉言。”灵均看着女孩子要哭了,立刻说道。

那小姐一脸茫然,灵均伸手捏着玉佩,微微闭上眼,默念了几句,手上的玉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小姐顿时就哭了出来,她家的丫环倒是泼辣,上前就骂:“你这登徒子,将我家小姐的玉佩丢到哪里去了?那是我家夫人给小姐留下的唯一物什,你即拒绝了小姐,何不把玉佩还来?”

“我说了,我虽负了小姐美意,但我已经报答于她。玉佩重归之日,就是姑娘遇见命中注定之时。”灵均淡淡的说道,他抬头看向临渊,笑着说:“我们走吧。”

临渊这才傻愣愣的跟着灵均离开。那富家小姐看着两个男子一高一矮并肩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莫名的脸红,也忘了玉佩之事,嘴里嘀咕着:“那白衣公子看着身边的男人的眼神,好似露霜艳阳,烂漫星光,浓情暗藏,好不深情。”

“你把她玉佩藏哪去了?”临渊翻着灵均的衣袖好奇的说道。

“你觉得我会贪一个小姑娘的东西?”灵均扯回自己的袖子。

“那你把玉佩弄哪去了?”临渊继续翻弄灵均的衣服。灵均伸手握住临渊的手腕,才制止他,叹气说道:“那玉佩去寻那姑娘的命定中人了。”

“这么厉害。”临渊十分惊奇说,走着走着望向灵均腰上的玉佩,好奇的问:“你有夫人,为何还要抢我做你妖怪夫人?”

灵均顿住脚步看着临渊,很久才说:“因为他心中没有我。我想从你身上实验,怎样才能让他爱上我。”

临渊突然为自己悲哀,他就是个小白鼠,他明明是个刚直的男人,非要找他实什么验。

“到了。”灵均拉着临渊停住脚步,在他们面前坐落着一个富家宅院,门楣挂着的牌匾烫字镶金,写着沈府二字。

“嗯?什么到了?”临渊疑惑的看去,就凝住了笑容。他看着面前的沈府,与他一个姓氏。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这里是哪里?

“这就是你的家,虽是富贵,可你却没这个福分。”灵均拉起临渊的手,就往沈府走去。

临渊突然有些抗拒,他为什么会死?他又为什么被人抢走?他又是怎么变成活死人的?他突然不敢追究了。

两个人没有敲门就穿门而过,神奇之余,临渊就被这宅子里的喜庆所感,处处是大红喜字,每个忙碌的人都喜上眉梢。明明他才死了才三月,这家人就开始大肆操办喜事了。

灵均拉着临渊来到沈家祠堂,祠堂此时无一人看守,就算有人,这些凡人也看不见他们。祠堂里供着十几个灵位,临渊细细看去,没有的他的灵位。灵均将灵位旁的族谱拿起来交给临渊,临渊接过翻了几页依旧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

“妖怪大王,我们是不是找错人家了?”临渊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

“你可知他们为何有喜事?”灵均看着临渊问道。

临渊摇了摇头。“因为你,你的死让这沈府人贤德的名声大噪,传到了国君耳中,并给这沈府长子赐了婚,成了皇亲国戚。”

“为何与我有关?”临渊不解的问。

“因为你是庶出之子,还是个傻子。你生母诞你难缠而死,奈何你的命硬,沈夫人怎么害你都死不了,因此你也变得痴傻。沈夫人就这么背着世人的同情将你养大,她成了远近闻名贤德夫人,而你的死是她一手设计的。”

灵均拉着临渊一转身就来到了荒野之外,临渊恍惚之中,就看到了刻着自己名字的豪华坟墓。

临渊看着青石碑上刻着沈临渊之墓,立墓之人就是他的养母沈夫人,他的年龄还未到及冠。灵均握着临渊的手,他的手冰冷万分,脸色异常惨白。

“我在你身边,临渊。”灵均低声说道,再一挥袖,青色理石砖砌成的坟,在临渊眼前炸开,青石飞溅,土壤生尘,露出了一个红木棺材。临渊更是全身发冷,灵均一只手将他揽在怀里,“要看到以前的你吗?”

临渊吞了吞喉咙后艰难的点头,眼前的棺材突然爆裂,棺材盖凭空掀飞,临渊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回头瞪了一眼灵均,“下次能不能打个招呼?”

“抱歉。”灵均看着临渊自责的笑着。

临渊在灵均的推着,向前走了两步,就看见那棺材里的少年的模样,眉清目秀,稚气未脱,但没有现在的身体容貌俊逸。

临渊看着那躺着棺材里,心口漏了一个血窟窿的自己,对现在的自己更是背脊生寒。

眼前突然闪过了一些陌生的画面:

“糖葫芦,糖葫芦。”

“你这个臭傻子,给我滚。”

“我不要吃饭,不要吃......”

“贱婢之子,一样卑贱。给我打,打到他吃为止。”那个在外面一副慈母模样的沈夫人,在沈府对他却是恶毒之至。

“夫人说了,找个荒山野岭,就把他给扔下就行。”以治病为名要将他抛弃,这就是他的家人。

脑海中,闪过的都是不愉快的记忆,他是沈府耀眼光辉下最难看的一笔,他生下来就是个耻辱。为家人所不容,十六年的孤苦,十六年的心寒,十六年的摒弃,十六年的暴虐。一个傻子又这么会懂得其中的恶意,他以大愚之智全数包容,这也许是他唯一的幸运吧。

灵均再一挥手,棺材盖重合,土壤重聚,青石重砌,若非那青石破碎的裂纹证明,刚刚的一切好像没发生一样。

临渊心心念念的就是回到人间,可他从来没想过到了人间他该去哪。他没有家人,他不会处事,他没有一技之长,他没有银钱,他孑然一身回到人界该做些什么?这一刻,他突然很感激灵均了,这个人给了再一次的生命,这个人给了他一个安居之所,这个人在培养他让他可以骄傲的去活着。这个人对他一直充满了善意。

“大黑蛇,我既然已死,为何今日还站在这里?”临渊盯着自己的墓碑,问道。

“你可知借尸还魂?我用故人的肉身附上你的魂魄,使你重生。你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却不受地界管束,你的命我说的算。”灵均说道。

“谢谢你。”临渊无比感激的看向灵均,“也对不起占用了你故人的身体,我会加倍爱惜的。”

灵均笑着看着临渊,伸手摸了摸临渊的头顶,“该是我谢谢你,感谢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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