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耳边的脚步声
一直执着于过去的人是无法放下心中的那个人,还是不想放过自己?
一七年的冬天,冷不?挺冷的,可却也有人感觉不到冷,先别问原因,后面故事会告诉你因为什么。
一七年的夏天,九月的母亲去世了,没有一点预兆,没有一丝丝的缓冲阶段,就那样走了,她的离去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让人不知所措,九月想过很多种结果,但却没想到这种,突兀的让她们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那天,晴,天气微热,可九月却连一丝的暖意都感觉不到,耳边都是别人痛哭流涕的回音,而自己却一滴泪都没有,葬礼上的她哭了,却没有像别人那样的嚎啕大哭,呜咽的哭声,很快便被别人的声音给掩盖了,她不伤心吗?她应该是最伤心的那个了吧,可为什么连哭她母亲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呢?九月的一个表姐说到“九月还是太小了!”太小了吗?可那年的九月已经22了,已经成年了,不小了吧,可为什么别人要说她小呢?她至今不解。
当母亲的葬礼结束,她在家中待了两个月用来缓冲自己的哀伤,可她却觉得自己心中并不痛苦,母亲的离去要比每天承受癌症的折磨好多了,思量期间,她脑海中便可以涌现母亲离世前在床上坐着盼天明的景象,六个多月的时间,一百八十多个日夜,一百八十多个清晨,母亲是何其坚强,硬撑了这么多的时光。
九月的假期完了,很快便去了自己工作的地方,那是一个美丽的小城,树叶落的很晚,仿佛冬天也来的很迟,九月以为自己可以像往常一样工作,生活,直到别人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原来,她已经是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了呀!可她什么也没说,不过是每晚在梦里,总会见到自己的母亲,没错,是每个晚上。
或许每个人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九月也不例外,可能是因为昨晚吃了辛辣食物没有喝水,所以她第二天感冒了,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就要感冒了,只不过她没察觉而已,可不论原因是什么,她确确实实是感冒了,而且还发烧了,37.5是低烧,虽然不怎么高,但她的脑子却糊涂了,在说胡话,别人却也听不懂,于是没办法,便给她姐打了电话,她姐来了,先喂她吃了些药,然后又喂她吃了点粥,就那样一晚上没有休息,她姐知道九月的胡话是什么意思,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和九月又怎么会不伤心,九月才是那个最伤心的人吧,虽然她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就连在母亲的葬礼上也是那呜咽的哭声,那哭声,让自己一直无法忘掉,九月在姐姐的照顾下渐渐好转了,但她一直觉得是母亲在照顾她,不论是吃药还是喝粥,那样的温柔,除了自己的母亲还能有谁,虽然自己没办法睁眼,没办法说话,但自己可以听见母亲的脚步声,可以感受到母亲的温柔,真的很安心。
所以当九月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寻找母亲的身影,听见厨房有动静,便赶紧穿上拖鞋过去,没抬头便说:“妈,你饿了吗,我现在就做饭……”一抬头,却看见了姐姐,尴尬一笑,问:“姐,咱妈呢?”她姐怔了一下,说:“咱妈不是夏天便入葬了吗?你忘记了?”是呀,夏天便入葬了,自己又怎么会忘记呢?接着,九月便挤出一个微笑:“姐,你怎么来了?”姐姐揉了揉她的脸:“别笑了,比哭还难看!”“你发烧了,你室友给我打电话,我赶紧过来了!”九月点了点头,二人坐下准备吃饭,九月听见姐姐说:“九月,放下对母亲的不舍吧,也放过你自己,原谅自己,妈妈从未怪过你的!”九月没说话,但泪却一滴接一滴的落下,哽咽地说:“姐,我做不到,你说如果前一天晚上我没有对母亲发脾气,她会不会好点,可母亲之后便又喊我了,好像没怪我吧!”
说着说着便哭了,由刚开始的哽咽,但后来的嚎啕大哭,她姐姐说摸着她的头说:“不仅是母亲不怨你,我们也不会埋怨你的,因为你照顾了母亲这么长时间,我们又为什么要责怪你呢!”
后来,有人曾问过九月:“你觉得今年的冬天冷吗?”九月回答说:“不冷,还挺暖和的!”其实那年冬天很冷,可谁也不知道九月为什么会这样说,或许,只有九月心里知道吧。
也许,九月就是从那年冬天真正长大的吧,放下对母亲的思念并不代表着遗忘,而是她学会了原谅自己,放过自己,心中没有了对接受温暖的阻碍,又怎么会感觉到冷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