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在何方？

早上一点，我从梦中醒来。依稀记得，自己像一个斜披着两个布袋的乞丐，还没放学就急急地赶回老家。幸好到家的时候是黄昏，不然，自己是否还能找到高畈老家，还真的不知道。

我的家还是巍然坐落在村大厅边，但走的道已经改变。不是先看到我家的房子再看到厅，而是先过厅，再向山上走，走了一段路之后，往山下行。下山路是青石铺成的，但特别陡，只能俯身面坡，像下楼梯似的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这是家吗？简直就是谷底。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走近一栋两层楼木板房，开门的是侄儿。我问：奶奶在哪里？他说了一个大致地方。我去找她，需要翻一个山岗，只不过这山岗没有刚走过的山坡陡。山路两旁是农家未收的衣裳，像一面面旗帜在那里飘扬。我一路喊妈妈，妈妈没有应。出来一个儿时伙伴陈应龙，睁眼看着我，摇头不相信我就是他们印象中的陈水河。

因为彼此感到陌生，我就转身往外走，而就这一转身，内心因失望而受挫，顿时醒来了。也因为自己像一个乞丐，我最终想起来了身上其中一个布袋，就是在兰一中上学的前桌杨淑衍同学的书包。昨天下午在大型商场疫情防控值班时碰到过他和他的夫人。他拥有商场商铺，平时出租给人家经营做服装生意，问我经营情况咋样？我说疫情防控期间生意一般，但双休日特别好。

幸亏是梦，不然会觉得老家受到强烈地震，已经不再是个平整的村落，倒像个陕西省的黄土高坡。看来，我被《黄土高天》电视剧深深地吸引了，不然，黄土高坡的景象怎么会走进我的梦里，而母亲，会养猪的母亲，竟然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水河整理于2021.12.24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