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的困惑
前段时间我跟高中同学聊起自己学车的事,缘由我特讨厌那个教练,讨厌到什么程度呢,每次他发语音给我,我都叫别人帮我听教练说什么,然后再叫他再复述给我听。
由教练谈到报名学车那天,我问同学是不是交培训费后就去听教员讲解交通规则什么的。
同学说他那时拿到证后才去听的。
我又问,那你有没有见过有女性当场被教员性骚扰的。
谁知同学误会我的意思,他说肯定有呀,他误以为是教练性骚扰。
我说不是,是讲解交通规则的教员性骚扰。
当时在科室的人可能有五十多个人。
教员一边讲解交通标志一边拿女性身体部位来形象地解说,教员专挑长得年轻好看的女性来进行性骚扰。
奇怪的是,有些女性也发出笑声,而那些被教员性骚扰的女人只有尴尬的份,没一个敢出声反抗。有一个不知是她朋友还是亲人(她们一起进来的),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想笑又笑不出,想骂又不敢吱声。
我都看得着急。
后来我跟同学说,要是我家人也在那里,我肯定当场给那流氓教员一巴掌掴过去。
同学说:你也只能在这里说,现实中你有点怂。
同学说这话,我必须承认。
最近几年我开始放开自己的内心,努力做个敢于承认的人,“你说我怂”,那我就怂;“你说我反应迟钝”,那我就反应迟钝。
这些都是事实。当然,我讨厌别人指出我的劣势,换做谁也无法平静地接受“闻过则喜”。但我还是真实的回答。除非有些问题我不愿回答。
我之所以说这个并不是要表明假想中的我有多么勇敢。事实证明,没有家人在我旁边,我真的不敢出声制止,甚至我所说的掴教员一巴掌。
当时的我的确是在看教员继续他的性骚扰旅程,完全无动于衷。
因为在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缩头乌龟的懦夫。
近来,我愈来愈敢面对真实的自己,原本以为只在写作中,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自己。
而内心并非时时刻刻都是敞开心扉的,它更多时候倒是封闭起来,唯有不停地写作(如果日记也算的话),才能使内心敞开。
如是几百次地写作,让我好不容易地在跟他人聊天时,我也敢敞开心扉直面面对真实的自己。
我不敢说自己活明白了,我只是没有当初那么虚伪。当然,有些自身秘密,我还是不能说的。毕竟你不知什么时候,别人会给你来背后一刀。
我坦诚相待,同学为何不能?
同学说他了解我,我想是有一些的,但我完全不了解同学。
因为他有时说话,连我这个怪人都觉得奇怪。譬如他说我常跟他提以前的事,他说自己好像是死人。
这把我吓怕了。
过去是我们共同的回忆。我跟你聊过去,说明你的过去,我是参与其中的。
而你,你却喜欢跟我聊现在,将来,甚至我的家庭。
家庭,我的家庭。
我的家庭是不想外人多问,这么说吧,没有血缘关系的,凡是主动向我提及,我会很反感,除非我自己想说。
想了解我的家庭的人,可能是出于对我的关心吧。
过去,我不跟你说;现在,我也不想说;将来,我不知道!
我不想因为我的家庭,外人一旦掺杂某些因素进去,我会觉得你有不纯的目的。
还好,我只是个穷人。
这跟穷人不穷人有干系么?正如喜欢穿露脐装的女性,旁人以为人家骚,但不是你可以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