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那个时代(27)——漫天飘雪
立冬当晚,暴雨和大雪前脚跟着后脚赶来报到。一夜之间就这样完成了温暖和寒冷的季节交替。清晨,喜鹊在不停地欢叫,唤醒我们快快起来去看看那漫天飘雪的美景。
打开窗帘,一幅雪景油画呈现在眼前。太阳隐约地挂在空中,雪花纷纷扬扬地随风起舞。屋顶、阳台、汽车、地面堆积了皑皑白雪,肉嘟嘟的雪挂在高高的松树上,仿佛圣诞即将来临。头顶白帽的柿子依旧挂在无叶的树枝上,犹如含苞待放的郁金香。矮矮的灌木丛上盛开着一朵朵等待采摘的“棉花”。身披白色斗篷的红色枫叶、黄色银杏树叶和绿色梧桐树叶在随风摇曳着。园中的鸡冠花好像一个个草莓冰淇淋,绿油油的小草就躲藏在雪白的“棉被”之下。喜鹊妈妈和她的孩子们在窗前时尔飞过,好像在与飞舞的雪花追逐嬉戏,用它们欢快的歌声欢迎初雪的降临。
欣赏着窗外的雪景,不禁让我想起鲁迅《雪》中江南的腊梅、飞舞的蜜蜂、蝴蝶和罗汉,还有孩子们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迄今为止让我体验雪的美好依然是鲁迅笔下所“画”的雪景、雪趣、雪魂。虽然《雪》中蕴藏着鲁迅燃烧的魂灵,但是我更愿把它当做一篇写景、状物、抒情的散文典范,因为他笔下的“雪”已经永久地居住在我脑海之中了。
出门走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拍几张美丽的雪景。街道口有一排冒雪做核酸检验的队伍,马路边几个孩童用玩具铲子和大钳子似的雪球夹快乐地创造着他们的童年。生活在北方,我们童年玩雪的游戏也颇为丰富。雪花慢慢飘落之时,大道上的我们会抬头张口追逐着雪花,品味一下雪的味道和清凉。当雪堆积起来后,我们会跟着大人铲雪开路。操场上留下了我们握雪球、打雪仗的奔跑和欢笑,大门口有站岗守卫着我们的雪人罗汉。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滑雪”了。没有雪橇,没有冰刀,一块木板,几根木棍,三两个孩子坐在上面,从有坡度的雪堆上面,顺势而下,感觉犹如飞机腾空而起,瞬间到了坡下。快乐即使很短暂,但我们仍然乐此不疲。
虽然大雪会造成交通不便,甚至会带来灾害,但人们依然喜欢那漫天飘雪的诗情画意。 现代人尤其喜欢雪山的独特风景。我曾见过日本富士山上载歌载舞的大爷大妈,滑雪天堂——瑞士阿尔卑斯山琉森湖雪场上矫捷的青年男女,冰岛世纪冰川上脚着冰鞋手持滑雪拐杖的探险者。我曾追踪过不畏艰险攀登喜马拉雅雪山观看银河系星星的车队,把玩过冰川融化游到岸边的浮冰。我曾在瑞士雪山脚下等待过云层笼罩的“少女峰”掀开她的面纱,也在山顶上体验过云中漫步。我也曾在雪山脚下的木屋里,瀑布和溪流合奏的“交响乐”伴我进入梦乡。雪山是如此地令人神往和陶醉。
傍晚时分,柿子树枝头上挂满了“小桔灯”,喜鹊也早早飞会了家。雪水沐浴过的松树叶的绿、银杏树的黄和枫叶的红显得格外鲜亮,细如沙糖般的“初雪”缠绵了几时便恋恋不舍悄悄地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