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灵异侦探事务所2 钱老道
“师父,师父,您在哪儿。”张山风焦急的声音飘过来,像是死了爹一样。
“别嚎了,老子在这里,我们修道的人,要稳重些,别像你爹张一秒那样心里头存不住事,母猪生个娃都要编成顺口溜去糊弄粉丝,奶奶的胸,就这还拍部电影小猪配齐,火遍了大半个非洲。”我觉得烦躁不安,把左手擎着的钱记百年捉鬼的幌子靠在墙角,点上一根老刀牌香烟。
“师父,总算找到你了,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张山风喘着粗气,跑过来忙不迭地说。
“啪!”我右手一抬,拐棍就打在小山风的腿上。
“别打,师父别打,我慢慢说。”张山风挨了打立刻就学乖了。“师父,小水师妹又跑到众神灵异侦探事务所去找张不凡了,那坏小子单独把师妹拉到房间去了,还关上门。”
“就这些?”我又一拐棍打了过去,这回落了空,这小子留了心眼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山风呀,不是师父打你,你想想,众神灵异侦探事务所穷得只有一间办公室,四大美女都挤在里面,张不凡那臭小子还敢当着四大美女调戏你师妹?不说一尘、一刹,法师,就是卿卿那丫头看见了也会要了他的命根子。”
“师父,我不是怕张小凡动坏心,您不是说日久生情么?师妹总跑过去和他拉呱,三年五载下来,我是怕师妹对他动了心。”
“我看是你动了心,你师妹年纪还小,你要存了坏心思小心师娘把你送到庙里当和尚。”看见这小子反嘴,我有些生气。
张山风神色慌张起来,忙不迭道:“徒儿不敢,徒儿若对师妹有坏心,师父罚我去半夜去坟场抓饿死鬼。”
我一笑道:“你小子倒是聪明,知道饿死鬼力气最小,最容易抓,我罚你去抓艳鬼,艳鬼见了小道士,一口气就吞了你的元阳,让你三世不能超生。”
“师父,当初祖师爷派你去五台山脚下抓艳鬼,你怎么就没有被她吞了元阳?”这小子看我露了笑脸,贴着杆子就往上爬。
”嘿嘿,反正没有生意,为师就给你讲讲当年为师勇捉艳鬼的故事,让你小子学几招。”
我咳咳清了嗓子,开口道:“那年为师也跟你一样年纪,在茅山跟着一华大师学法术,他最先教我穿墙术,我每天苦练法术,穿宅入院不在话下。谁知道有一天我偷偷练习时穿透了师父的房间,无意间看到师父和小师妹正在双修房中术,后来我再练习时一头撞过去,墙变得坚硬,为师额头上的这个大包和残缺的两颗门牙,都是那次留下的印记。”
我摸了摸头,一种疼痛感从远古穿越而来,让人异常感伤。
“师父,祖师就为了这个罚你去抓艳鬼么?”
“也不全是为这,我没了穿墙术,心里害怕,所以隔三差五去找师妹讨论房中术,想学个一技之长傍身,结果师父知道了这事就派我去五台山抓艳鬼。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我提着木剑来到五台山下的树林里,正四处察看,就听见一阵歌声传过来,阴风吹柳巷,女鬼觅爱郎,凄厉鬼新娘,深宵拜月光。我吓得连忙爬到一棵大树枝干上面,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突然一声响,我眼前的大树被那个女鬼连根拔起,接着就飞到了半空,我一下子吓得用双手抓紧树干,木剑也掉了下去。我心里想,这次肯定活不了,师妹的房中术以后也只有让给别人去研习了。想到这里,我胆子反而大了起来,定睛一看,那女鬼正提着大树飞行,一双大长腿垂在树旁边。我心一横,用力纵身,扑到女鬼身上,一口就咬在她的大腿处,不再松口。只听见女鬼大声哀嚎,扔了大树,从半空栽下去,我们掉进一口古井,沉到了水底,我还是不松口,直到实在憋不住气才浮了上去,抓住根井绳才喘口气。过了一阵,那女鬼漂了上来,肚子鼓鼓的,灌满了水,一动不动,只能望着我,眼睛里满是哀求,盼望着我能救她。原来这个女鬼不会水,被困在井底就出不去了。我看她可怜,用井绳绑住她,自己先顺着绳子爬上去,又把她吊上来,用力按出她肚子里的水。一番折腾后,我也累得动弹不得,只能躺在井边喘粗气。”
“师父,那个女鬼漂亮么?你没有借机做个人工呼吸啥的?”张山风色迷迷的望着远处,仿佛那里放着一个满腹清水的美人等着他去搭救。
“呼你个大头鬼,人和鬼的嘴不能接触的,一旦你的阳气被鬼吸进去,你也就变成鬼了。小山风,师父给你说的,你可记清楚了。”我很担心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语气异常严厉。
张山风吐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道:“遵命,师父。”
“过了好一会,那女鬼动了起来,解开了绑着的井绳,但我还是无法动弹,心里十分害怕。”我吞了下口水继续说:“只见那女鬼站起走了过来,伸出十根长长的白骨指头,在我身上一拂,我只觉得浑身暖阳照着般舒服,先前的疼痛不适都消失了,也能起身行走了。原来这女鬼竟然用自身修炼来的一点真阳在帮我疗伤。”
“师父,您常说女鬼修炼真阳太不容易了,这是个善良的女鬼,你要帮帮她。”小山风噙着眼泪说。
“见我身体恢复了,她转身要走,我喊住了她,我问她叫什么名字,清明节和中元节我都可以烧些香火助她在地府修行。”
“师父,她告诉你了么?”
“她说她名叫金翠莲,已经死了上千年,由于怨气太重,进不了六道轮回,只能在这荒山野岭做鬼。除非找到她前世爱的人去五台山下燃一束心香,化解了她的怨气。”
张山风着急地插口道:“师父,那你快去帮她找那个转世的爱人呀。”
“她不肯说,为师哪里去找,那日从五台山回来,我就没有再去茅山,直接回到了城里,收了两个徒弟,摆了这个摊子混饭吃。”我长长舒了口气。
张山风叹了口气道:“唉,都是徒儿无能,要是大龙师兄在这里,我们也不至于生意如此不济,被张不凡他们挤兑得过不下去了,连小水师妹都要被抢去了。当初大龙师兄和城南的龙头老大孙狗儿、小男哥拜把子后,张不凡都要跑到咱摊子上交保护费,多么威风。”
我举起拐杖重重地打在他背上,疼得他嗷地叫了一声。
”再敢提张大龙这三个字我就打死你个兔崽子,不学好,跟着人家混黑社会,这次抓进去还不知哪年可以出来。”一想起这个大徒弟,我就心窝里疼。
“师父,徒儿知错,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回去吧。”张山风拿起靠在一边的招牌幌子,扶着我一同回家。
残阳如血,二个长长的身影顺着青石板向前,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