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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鸡漫志》:万户千门成野草,只缘一曲後庭花

2020-09-30  本文已影响0人  鸿蒙沐阳

南宋王灼的《碧鸡漫志》,是宋代第一部有明确的理论主张和完整的结构系统的论词专著,在词学史上有很高的理论价值。

提起宋代的王灼,人们对他知之甚少。他虽学识渊博却举场失意,在仕途上除了在南宋绍兴期间于夔州做过十分短暂的幕官之外,终生不仕。再加上中国历代封建统治者重政治而轻科技的因素,所以《宋史》中未曾替王灼立传,稗官亦是罕记。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王灼一直都是以隐士的身份隐藏在浩繁的史册之中,与世隔绝。

王灼,字晦叔,号颐堂。生卒年不详,据考证可能生于北宋神宗元丰思念(公元1081),卒于南宋高宗绍兴三十年(公元1160)前后。遂宁府小溪县(今四川遂宁船山区)人。他是两宋之际的文学家、音乐家和科学家。

王灼从音乐与词的相关性切入,将词界定在“歌曲”文学的概念上,所以更贴近词的本质特征。

其次,王灼将词的起源论和词的艺术本体论密切联系起来进行考察,既有助于追溯词的形成源头,也有助于对艺术的根本性问题即艺术本体论的问题作出理论说明,使历史与逻辑达到较完善的统一。

王灼字句铿锵地表明了自己观点与立场。他认为现在的词曲创作因为音节的朿缚,一字一拍不敢越雷池半步,最后与古之诗歌相差甚远。他要求的“自然之度数”就是按照心灵的指示顺其自然地进行写作,与庄子追求的“自然无为”一脉相承,与他所推崇的“重情性”更是异曲同工,尽管他“贵古贱今”的思想有局限性.但我们不能否认他在声律方面的独具慧眼。

王灼在对词这一文体样式进行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研究基础上,结合自己丰富的词学经验,在《碧鸡漫志》中对词的审美标准提出几个方面的界定。

第一,认为词属于主观“情性”的产物,“情性”既是词之创造的动因、本源,又是词之欣赏的价值、趣味,也是衡量其艺术价值的审美尺度之一。

王灼还从词体观方面进一步阐述了“情性论”。他认为词体应当服从于创作主体的思想情感,“以词就音”属于对词体的片面认识,所以王灼感慨道:“今先定音节,乃制词从之,倒置甚矣。”

第二,与“情性”标准密切相关,王灼又提出“自然:’的艺术概念,作为词话批评的另一个审美标准。王灼此处之“自然”,其概念内涵的规定,一方面是指创作活动中主体的不加雕饰的情感,喜怒哀乐,自然天成;另一方面是指音律节拍所存在的客观规律,它是“自然之度数”,非人工所能改变。

第三,他在词的音乐美感上作出“中正”的要求,这构成其词的审美标准的第三个内容。

在对音律的欣赏中,王灼以“中正”为美。在词的创作中提出要具有音乐的“中正之音“中正之声,正声得正气,中声得中气,则可用。中正用,则平气应,故曰,中正以平之”。

他要求词的创作只有得到“中正”之声,才会有正气和中气,“中正”之气带来平气,最后达到雅的境界。

王灼提出的“中正”概念,源于传统哲学,但将之具体化为词之创作音乐美感的规定性。

第四,与“中正”这一概念紧密联系,王灼又初步提出“雅”的审美标准。

首先,他将“雅”定位在音律方面,认为“中正则雅”,可见词的音乐美是建构“雅”的必要条件之一。

其次,王灼所心仪的“雅”,则是更多文人气质与书卷学养的词的内蕴,更多体现知识阶层的思想情感与审美趣味。

但王灼忽视了词的起源及天性本俗的特征,片面的用评价诗的原则来规范词,过分的注重了词的文之政治功能。

最后,王灼将“韵”提升为一个美学概念。王灼之前的词学理论虽然涉及到“韵”,然而仅仅是将它作为修辞的技巧和形式的要求,尚未赋予理论的意义。

原文摘录:

念奴娇,元微之连昌宫词云:“初过寒食一百六。店舍无烟宫树绿。夜半月高弦索鸣,贺老琵琶定场屋。力士传呼觅念奴,念奴潜伴诸郎宿。须臾觅得又连催,特敕街中许然烛。春娇满眼泪红绡,掠削云鬟旋装束。

飞上九天歌一声,二十五郎吹管逐。”自注云:“念奴,天宝中名倡,善歌。每岁楼下?宴,万众喧溢。严安之、韦黄裳辈辟易不能禁,众乐为之罢奏。明皇遣高力士大呼楼上曰:‘欲遗念奴唱歌?二十五郎吹小管逐,看人能听否。’皆悄然奉诏。然明皇不欲夺狭游之盛,未尝置在宫禁。岁幸温汤,时巡东洛,有司潜遣从行而已。”

开元天宝遗事云:“念奴有色,善歌,宫伎中第一。帝尝曰:‘此女眼色媚人。’又云:‘念奴每执板当席,声出朝霞之上。’”今大石调念奴娇,世以为天宝间所制曲,予固疑之。然唐中叶渐有今体慢曲子,而近世有填连昌词入此曲者,後复转此曲入道调宫,又转入高宫大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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