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笑点
高笑点
文:Recyc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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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版:是因团聚而欢笑,还是因贬低他人而欢笑,可见文明的差距。
自从有了电脑,就不看春晚了,好像是从高中,转眼十几年。记得吃完年夜饭,就跑到网吧去玩游戏了。家里装了电脑,更是远离的电视。最多就是隔天看一下回放的小品和相声。舞蹈,我还是觉得蹦迪比较好看;唱歌,通俗美声流行一律排在摇滚之后。发现不了美,听不到享受,还看什么春晚呢?
笑点因人而异,有些人,同一个笑点,每次都会笑。有些人,相同的笑点,再看到就不觉得好笑了。我属于后者。笑点的阈值随着接触过多的综艺节目,逐渐提高,于是看什么都不觉好笑了。甚至有点嘲笑那些看到无聊笑点就傻笑的人。
小品里常出现一句对话,“你当我是傻子啊”引来台下观众一片笑声。有什么好笑的呢?“你是傻子”感觉这是在骂人,“你当我是傻子”是在说你在骂我吗?就像是“你想打我吗”不都是一样的意思。只是一个略带负能量的词语,有什么好笑呢?
人类善于联想,一说到“傻子”,就会想到“喜憨儿”。看到喜憨儿的笨笨的样子,一般人都会觉得有趣。这种有趣源自于人类对能力低于个人的其他人类的一种嘲笑。从来没有听说,嘲笑一个比自己能力强大的人。
这几年,为什么小品相声越来越不好笑。因为都是在描述一种“傻子”式的生活。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自己作践自己,让观众发笑。受虐的人看多了,也就不觉得好笑了。看春晚已经失去了凝聚家人的能力。真不如打麻将打不扑克,小小几张牌,变化出无穷的套路,而春晚的舞蹈小品只是一个套路,换了换演员和节目名字而已。看电视的不是傻子。
像我这种对笑点不断要求变化的观众来说,真是为难了那些小品相声的老艺术家。生活都一样的生活。有趣的事你我他遇到的都是一样的。无奈老艺术家们,也只能去网上搜集其他人的生活趣事,以满足广大不上网观众的笑点需求。像我这些少部分上网看笑话的人,没有觉得多么有意思。
吐槽完笑点,再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前几年,李银河老师说赵本山老师的小品里,屁精这个词侮辱同性恋,后来不了了之。同性恋是知道断背山之后才开始进入观众视野的一个词,时间短,人数说。虽然古代都有同性恋的记载,也只是一小部分,并不被儒家子弟所接受。李老师愿意为同性恋的朋友们发声,声讨公正,也算是一件好事。但是谁为“傻子”发声了呢?
“傻子”的叫法,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应该年头不短了。以至于人们已经接受傻子,甚至自认为是傻子。“傻子”这个名词本身就是一种侮辱人的词。即使人们在开放,也不能把“傻子”由贬义词变为褒义词。
现在为了表示尊重智力低下的人群,台湾那边对这群人称为“喜憨儿”。跳出传统的侮辱人的称呼,取而代之是一个比较有趣的名字。虽然,名可名非常名。名字是可以随便换,所指代的族群是同一个族群,但是至少让喜憨儿的家人减少了心理痛苦。
一个偌大的国家,一个非常著名的电视台,一个坚持了30多年的年夜饭歌舞表演。竟然要以“傻子”一词作为笑点。是不是节目审查的问题呢?“傻子”的叫法叫了不知道多少年,审查也已经习惯,也许会觉得这算是个笑点。满足广大健康人的笑的需求,但是却伤害了不健康人的感情需求。
我这么较真干什么?也许傻子不觉得是傻子呢?说的没错。就像小时候叫的“胖子”“瘦猴”的外号,都知道不好听,是在拿身体不健康开玩笑。也为此回骂人,也为此打过架。当个人的能力无法改变大部分人认知的时候,自己只能学会接受这个外号。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被叫“傻子”,“傻子”自己不知道,但是“傻子”的家人知道,在大范围认知下,逐渐开始接受这样的称呼。认可自己的亲人是“傻子”,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狠心。自己的外号,自己可以理解为这只是一个代号,我并不这么认为,一个事物,不同描述,自我安慰自己。但是“傻子”的亲人们怎么做到安慰自己呢?
文明,是要求在科技文明的基础上,还要有相适应的精神文明和感情文明。要有同理心,要站在弱势群体的角度思考问题。如果只是单单靠法律规定侮辱人不算犯法,不得因此打人。那么天生弱势群体对大群体的感情就很薄弱,他们会更向往一个互相尊重地方。文明,我们能做到吗?
这些年相声小品没看几个,笑点没觉得好笑。要是认真统计一下,就知道我们因什么而发笑,我们距离文明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