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救场子”
昨天发了一篇关于关于“赶场子”的小文,其实那几年比“赶场子”更令人发囧的是“救场子”——活动或会议本来安排好的领导突然有事告假,另外的相关领导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请”去救驾,此刻,你真有恨不得也找理由来推掉,但是很无奈,为了大局,必须硬着头皮去“救场子”。
我在微信公众号上发表的《此情可待成追忆 ——纪念国家首任电影局局长袁牧之》(2017-03-01),其实就是到北京的一次难忘的“救场子”。
记得有一次我正在海曙区政协机关约谈市政协委员,突然接到市委统战部来的电话,声音急迫地问我在何处?我告诉了之后,对方马上说道:“希望常主席来中信国际大酒店救救场。17:30有个外事活动,本来是市委领导来会见,但由于特殊原因,市委主管副书记和分管的市委常委都不能到会。所以,请您来救一下驾。“
我一看表,已经16:45了,时间非常紧张。更使我不知所措的是电话里还要求我在会见的时候不但要着正装(西服、领带),而且还要代表市里作讲话——但是讲话稿不在统战部!
而我此时即使马上驱车由海曙区政协到江东区的中信国际大酒店也要20分钟(正是下班前后的堵车时刻),当时正是暑热的季节,我只穿了个短袖衬衫。到哪里穿西服扎领带,更不用说还要讲话了!
我边上车,边打电话交涉,最后同意我不穿西服,领带由他们临时借一条给我用,至于讲话稿他们提都不提,全甩给我了。
还好,我平时有个习惯,手头一直有个小本本记录一些宁波社会经济发展的数据等备忘,尽管简单,但此时此刻派上了用场。在车上,我打开小本本,一条一条看,尽量记在脑海里。
就这样在17:20到达酒店的会见大厅,此时方才知道,我会见并宴请的是“宁波籍海外博士故乡行”活动的博士们,多达59人!分别来自美国、法国、德国、日本等14个国家和地区,都是年轻的精英。他们的团长叫徐德清(祖籍余姚),是美国耶鲁大学电机系的研究员,是第10届全国政协的海外特约委员。
在没有讲稿的情况下,我努力镇静下来,面对这些年轻的博士们,除了表示欢迎和感谢之外,我从博士这个概念讲起。我说我也是博士,但是“野博士”——即不被国家人事部门承认的传统医学博士(TMD),因为这是美国传统医学院经过考试和论文答辩授予的——所以我自嘲自己是“野博士”。
大家哄堂大笑,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我也很快转到正题。讲了宁波的名城、港城、绿城和商城的特色,讲了未来宁波的港、海、桥方面大发展的规划,讲了融入长三角,接轨大上海的紧迫性等等。
从在座的各位表情来看,似乎大家还都听得进去。集体合影后,市委统战部的领导对我“临时抱佛脚“的讲话,表示了“吃惊”般地佩服,且一再说:“下次救火,还要请常主席!”我连忙说到:“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徐德清博士更进一步,在晚宴上,连续敬了我三杯白酒,说“我没想到今天接见我们家乡的领导讲得这么精彩!”还当场把他主编的《中国旅美学人谈中美关系》一书赠送与我。
《广雅•释诂》云:“救,助也。”类似这样的"救场子"活动,发生的几率并不多。但是很令人焦虑和不知所措。我尽己所能,确实在某些场合下达到了“助”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