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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耳的乡愁

2019-10-28  本文已影响0人  一杯老酒

每年的十月初一(寒衣节),也是农村俗称的十月招,就像七月十五的中元节和清明节,都是鬼节。虽然没有清明节那么浓重,然而先人离去人间的漫漫长夜里,这几个节日,阳间的人们无论如何不能忘记,只要不是路途遥远,总会去坟头焚烧几刀烧纸,以此祭奠。

父母的坟茔,毗邻爷爷奶奶的坟墓,每次照例是两份礼品,完了之后跪地叩头。围绕坟墓周围再转上一圈。可深秋却举步维艰!不要说抬腿就走,围绕坟墓四周的杂草,尽管已是枯枝败叶,未及抬腿,不知道何时,那些苍耳子就悄无声息的沾满裤管,或许它们本身知道自己出生卑微,永远没有那些花香让人瞩目,只好在看似无意,却是那么有心的粘贴在裤管上。或许它们也有自己的梦想,也想走出外面的世界。在无数个默默期待的日子里,终于等来这一刻。

苍耳子,在我们当地俗称“绵苍浪子”,一年生草木,一般高度20到90厘米左右,根部纺锤状,有的杆直立分枝少,有的特别多枝干。7、8月份开花,呈现粉融状,淡黄或者绿色。果期一般在9月或者10月,初期绿色带刺,后期渐渐变成紫色或者浅褐色或者淡黄色。

百度上说,苍耳子是一味中药,除了根部,全草均可入药。性味甘苦,有小毒,可以利尿清热解毒,镇颈,镇痛等功效。它的颈和叶片趁新鲜的时候捣烂涂抹疥藓,湿疹和蚊虫叮咬,还可以治疗风湿性关节炎,痢疾等等。苍耳子浑身上下都是刺,就像刺猬一样。据说它的身上之所以带刺,就是为了相遇有缘人把它带去远方。赐它一场相遇,改变生存的环境,延续苍耳子的家族生生不息。

这样的一味中药,乡间的人们往往并不待见它们,源于曾经它们和黄豆玉米等作物争抢农家肥,后来渐渐被人们杀除殆尽。如今只是偶尔出现在沟渠路道边,在它们卑微的乡愁里,是曾经秋风里摇曳的花白的芦絮,和清晨与傍晚小村袅袅的炊烟,是那个时常蹲在田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的老人,是那些拖沓拖沓着三寸金莲的佝偻着背影的满头白发。如今它们终于追寻着坟墓相榜而生。陪伴它们的除了坟墓,还有把它们的枝干当做依附的牵牛花,还有偶尔聚集周围的蚂蚁,在它们的枝干上爬上爬下锻炼蚂蚁的筋骨。“已惯风云过耳边,何须世界问青天;两行清泪如流水,一个中分似去年”。

不知道它们如何找到这片坟地,或许它们凭借自己扎根乡土的气息?能够读懂彼此的寂寞?也或许唯有父母能够读懂它们的乡愁?既然苍耳子是一味中药,想必定然可以治疗我的思念故乡的毛病?离开时,我顺便摘取一大把苍耳子,回家摆放于自己的书桌上。每当思念袭来,看一眼苍耳子,就如同亲临故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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