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不说晚安2

2018-11-11  本文已影响0人  唐敌

2民哥的爱好

第二天说好领他们逛逛黑河,可我在宾馆睡到下午,给二阳打电话,他们也刚醒。

这几天和电业局民处长关系处的不错,他给我派了台车。黑河没啥看的,就是一条黑龙江,对面是俄罗斯的布市。布市的房屋普遍不高,一个摩天轮比较醒目。

我坐晚上的火车回哈尔滨。酒喝多了,半夜渴醒,我从软卧到硬座车厢买水。

“唐经理。”

我一看是“敌对势力”的力工们。喊我的就是力工头,他们都管他叫“老夏”。

老夏穿着洗得发白的以前那种劳动布工作服。平时在外面看到他也是穿着这件,到了施工现场他就换上干活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

他身高不到一米六,壮壮实实。头发很短,还是能看出花白,嘴角总带着笑。

“你们也坐这趟车啊,我买瓶水。你们几个人?我给你们买几瓶。”

“不用不用,我们都带水了。唐经理你记一下我电话,以后有活打个电话。这几天你也看到了,我们几个老哥们干活比较靠谱。”

过了不到两个月,民处长给我来电话,“来一趟黑河,再定点货。”

民处说,缺一批家具,虽然诚丰家具质量挺好,但他看那拨人不顺眼,所以力主我来干。

对于这种地沟油里翻滚过的老油条的话,姑妄听之。其实电业局的活一般不是一个处长决定,甚至不是局长决定。当然,他们虽然不能决定定谁的,却可以用质量服务等理由决定不定谁的。所以,该谢要谢。

这次不用招标,直接用续标的名义,虽然这次订货的产品都是诚丰那个包的管理人员家具。

上次我和黑河电业局签合同用的是一个朋友在青岛公司的名义,为了避免罗乱,效率就是生命,那家公司已经注销。

回哈尔滨我马上注册了一个和青岛公司一样名字的公司,办一般纳税人来不及了。我电话与民处商量,分公司新成立,特殊情况,只有普通发票,没有增值税的。他请示后局里同意了。

签个授权书。”为拓展黑龙江业务,哈尔滨XX公司为青岛XX公司分支机构,黑龙江业务由该公司负责。”下面盖俩假公章,顺理成章。

这次安装时间宽裕,我给夏哥打电话,他带几个力工来配合二阳。

每天上午,我在现场转转。

上次没注意夏哥带的几个人都是老弱病残。夏哥已经59了,有两个老头岁数比他大,一个年轻的是斜视,和他说话时明知他看着你,也觉得他看向左边。

但这几个人真能干,一上午最多歇两次,每次一根烟。剩下时间都是扛着沉重的货物一路小跑。

几个老家伙谁都不服谁,都说扛300斤货蹬楼没问题。

背着东西爬楼和走平地是两个劲。看着老家雀们意气风发,油腻腻的我不免自惭形秽。

偶尔我领他们吃饭,所有人都喝点酒,夏哥滴酒不沾,也不抽烟。

其余时间我和民处混在一起。中午他就找几个人陪我喝酒。下午我回宾馆睡一觉,到了晚上下班继续喝。

民处简直是标准的干部,头发自来卷,总是料理得整整齐齐,一字胡纹丝不乱。下班去喝酒前一把营养药塞进嘴里。

黑河不大,几天高嘌呤的场合领我吃遍。

一个开车半小时的农家渔村我吃的挺合口。黑龙江的鱼是冷水鱼确实不一样。也许因为水冷,鱼长得慢而结实,也许因为鱼怕冷不停游动,肉质细腻,QQ弹弹。那家的酸菜馅饺子也是一绝。

半个多月,我只请了两次。虽然我是乙方,每次都是民哥拦着我,“我们为党尽心尽力,花点党的钱理所当然。多开点发票就行。”

民哥的爱好是洗澡,党的干部都特别爱干净。每天吃完饭其他人散去后,他领我洗澡。

我从小洗澡浮皮潦草,不超过10分钟。然后就在休息大厅看无聊的电影无聊的等待。

当然也有消遣,洗浴中心里每到周六周日俄罗斯人特别多。先富起来的布市人把来黑河洗澡当成一种享受,成为一种习惯。我把看她们当做一种享受。

民哥洗澡冲、泡、蒸、搓,必须全套。这个蒸我就受不了。把自己当成牛肉,在铁板上炙出水嫩润滑,这享受我无福消受。

其他还有什么服务我没问过,想来有样学样该有都有。

2000千禧年我在报社,一个哥们拿到几万广告提成,请我们喝完酒洗澡。去的安宁街海洋洗浴。后来我知道海洋洗浴是李伟众多产业之一。

李伟就是2018年10月被公布违纪的哈尔滨电业局副总。李伟在黑龙江电业系统是个名人,从一个大集体工人(电业内部人员分为大集体和国营,国营自然高人一等。),到道里局三产公司经理,到道里局局长,到市局副总。敢于搂钱擅于送钱。江湖传说,他被双规时,身上有一张卡存款是首数字不小的九位数。

到了海洋洗浴我们换上一次性短裤,每个人进入一个单独洗澡的房间。让你躺在按摩床上。你一动不用动,有人进来帮你清洗。服务人员也许怕弄湿衣服,进门就脱光衣服。弄得我面红耳赤。我制止了标准版,她说标准版是用她的胸涂上洗面奶、浴液给客人涂抹。简配版是拿着喷头帮我仔细洗完头发,上身,手指,说,“先生,我帮你把短裤脱掉,清洗那里。”我说,“不用不用,那里我自己清洗。”

洗完,小妹说,“咱们去按摩的房间吧。你们是全套大活,帐已经先结完了。”生死不怕天生胆小的我赶紧说,不用了,喝多了,累了。

休息大厅里隔一会回来一个朋友,隔一会回来一个好男人,隔一会回来一个好丈夫,我们唠嗑,云淡风轻。他们也许暗暗比较,时间的长短。

所以我对洗浴也算“门儿清”。

每次出来民哥送我回宾馆都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你们读书太多的人就是矫情,多累。”

其实我真不累。虽然社会是个染缸,你不想染,也染不上你。谁也不能对谁所有事情掏心掏肺。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呈上心啊肺啊,那是羊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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