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没想着爬山，只是绕着湖边走。忽逢一片蒲公英，夹径数百步，小径平缓、幽深，不时有凉气袭人。头顶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抬头望去，却看不见身影。此时才发现人已到了半山腰。

      前只有树木荆棘，后空留青石小径。不明白山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树，特别是松树。香樟可以理解江南吗？松树长在这里是不是不合时宜？

      往上爬，有株熟悉的影子进入我的视线，榆树，这里居然有榆树。入乡随俗吧，躯干像极了江南美女，纤细而又柔弱。踮起脚尖就能探到树梢。

      家里的榆树高大而又粗壮，枝繁而又叶茂。远看亭亭如盖。榆钱熟了的季节，三五成群的伙伴像猴子一样爬到树上，大把大把的捋着榆钱往嘴里送。但我最喜欢的还是加入榆树皮的饸络面。以前是贫用来充饥，现在却是一道开胃的思乡饭。摸着榆树皮只可想想。

      头顶突然飞过几只麻雀，目光追着它们的身影，不由得向前。

    明亮的月光下，几个半大的孩子，有人拿着手电筒，有人拿着长杆子，顺着砖墙，挨个屋檐检查。忙活一晚最大的幸运就是能淘到一窝的麻雀。这样既能保护房子，还能有顿野味。这是很久的事情了。现在逮麻雀是犯法的。不过现在的房子不用芦苇，也就没了麻雀窝。

        到了山顶，视野开阔。有个阁楼。用锁锁着。不稀罕进去。走到山前才发现有近路。路陡而又曲折。也许会省不少时间，但肯定吃力。

      在我的记忆中，山上是长满了青草。偶尔会有几颗酸枣树。大的比枣小略甜，小的红艳艳略酸。

      没有草的地方是被熊孩子的屁股磨去的。

      女儿对我说：爸爸你不知道我小时候的裤子经常破吗？就是被咱家房后的山磨破的。听了我会心一笑，问：你奶奶没骂你。没有，只是我经常看到奶奶帮我缝裤子。房后的山。那也是我小时的娱乐场。我的裤子也常磨破，也是母亲帮我缝。记忆中确实没有母亲的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