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送书活动】《幸存女孩》读后感|幸运的代价
“幸存下来是一种荣耀,”她曾经对我说过,“也是一种恩赐。因为我们经历过,并且活了下来,我们有能力给其他经受痛苦的人带去一些鼓励。”
内容简介:
十年前,大学生昆西与五名好友到松林小屋度假,却意外地遇到疯狂杀人魔,她作为幸存者而成了“最后的女孩”。十年后,昆西是人气烘焙博主,住在豪华公寓,身旁还有个善解人意的男友。表面上看来,她的生活光鲜亮丽。然而这一切,都被她曾经的好友丽莎——同为幸存女孩的女子离奇死亡的消息打破。更加让她无法释怀的是,她在朋友自杀后才发现自己曾在朋友死前一小时接到过朋友要求谈一谈的邮件。
到底是谁杀了丽莎?突然到访的神秘女孩有何目的?昆西因极度恐惧而缺失记忆的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必须唤起空缺的记忆,真正让十年前的事件画下句点……
一、受害者有罪论——恶意的第二次伤害
发生在不同地区的三个案件:印第安纳州俱乐部杀人案,一名叫史蒂芬利伯曼的男子冲进了一所女子俱乐部,拿着猎刀进行了一场长达一个小时的杀戮,夺走了九个年轻女孩的生命;松林小屋杀人事件,布莱克肖恩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乔汉南用各种残忍的方式杀死了前来过生日派对的贾内尔等五人;汽车旅馆杀人案,坦帕市外一家叫作夜光旅店的汽车旅馆里,“麻袋人”卡尔文惠特默,一个流动的杂务工,用尖锐的钻头和锯条杀死了汽车旅馆的住客与前台接待共五人,最后被萨曼莎反杀。
三个幸存女孩:丽莎、昆西、萨曼莎。过着三种不同的生活方式:丽莎选择了直面现实情况,对媒体公开谈论自己的经历,并且写了一本名为《生存意志:我的伤痛和治愈之旅》的书,来鼓励其他的幸存女孩要坚强。
“这不是你能选择的,这已经是你注定要经历的。你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唯一能控制的,就是怎么去面对它。”
而昆西一直不敢面对媒体的采访,她认为去谈论那些永远无法为自己发声的死去的朋友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平日里做着烘焙博主的工作,就是烘焙一些甜品然后把照片传到主页上,然后把烘焙技巧、配料、方法等附在后面,她想要用烘焙来治愈自己千疮百孔的内心,
“我想把自己稀松软榻的存在变成人形的模子,然后升高温度,让它变得焕然一新,柔软而富有弹性。”
身边有一位温柔体贴的未婚夫杰夫,在外人看来,似乎是一个快乐的家庭主妇,但其实在这样的面具下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她对于松林小屋的经历有一部分记忆缺失,医学上把这种现象称为“分离性遗忘”,是心理对自我的一种保护,她一直在逃避,装出一副幸福的模样来欺骗自己。但实际上她常常会服用阿普唑仑(一种抗焦虑的药)来让自己平静下来,会偷别人东西来感受自己活着的存在,“只有遭到严重伤害的女人,才会去偷勺子、苹果、手机,还有镀银外壳的粉盒。”她其实根本没有走出松林小屋的阴影。
萨曼莎在事情发生后的一段时间里就销声匿迹了,据后来库琨所言,她变得又胆怯又自卑并且急于讨好别人。
杀人案件使三个花季少女变得残碎不堪,她们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幸存女孩”的称呼,相对于凶手对她们肉体上的伤害,心里的创伤才是跟着她们一生无法愈合的伤疤。
除了要克服不堪回首的过去,那些血腥的杀虐场景,还有去面对许多来自媒体、警方、陌生人、甚至是家人的恶意,“幸存女孩”真的是“幸运”的吗?
所有人对会说,“你不一样。”“你很坚强。”“相信自己,你是幸存女孩。”可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们是否愿意当这个“幸存女孩”。”最后的女孩“本就是媒体塑造出来的形象,一般是影迷们对一部恐怖片中活到最后的那个女孩的称呼,可是发生在受害者身上的不是恐怖片,而是真实的生活,她们的生活,那些血不是假的,那些刀子是钢的,噩梦般锋利,而那些死去的姑娘,根本就不应该丧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惨烈命案的罕见存活者,是浑身沾满鲜血的妙龄少女。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被外界当作稀有而奇异的物种,如同每隔十年才张开炫目羽翼的美丽小鸟,抑或是一开花就会散发出腐肉般臭味的怪异花卉。”
“幸存女孩”是一块肥肉,媒体就像贪婪的秃鹫,嘴里叼着猎物的内脏,想要将她们吃干抹净,榨干最后一滴血。联想到了当今媒体,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为了博得观众的眼球而无所不用其极,搞标题党搞偷拍监视他人的一举一动,这样的做法与杀人犯又有何不同?一种是看得见的身体上的伤害,一种则隐性的心灵上的伤害。他们将受害者的所有详细资料都曝光出来,等于是在号召那些猎奇爱好者们都向受害者涌去,这将对受害者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们本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但媒体的大肆宣扬让她们无法重新走出那段痛苦的回忆,一辈子都呆在受害者的阴影下,何其残忍!
外界的关注有时候是善意的,但也有时候也会像一把把刀子一样刺来,比如反过来称受害者做得不对。为什么那个女孩被性侵了,谁叫她衣服穿这么少,活该!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联想到台湾女作家林奕含的事件,她小时候被男老师性侵,曾经企图告诉父母,用他人的例子去询问,父母却认为是女生自己不检点导致的,这对她造成的伤害是很大的,一度患上了精神病,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处境,写下了《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一书后,记起了那些不堪的回忆,当时也有许多舆论批评她的不是,让她不堪重负,最终选择了自杀。很多时候,人们对凶手持着原谅与宽容的态度,却不能容忍受害者一丝一毫的差池,仿佛他们活着便是一种错误。公正世界假设/公正世界谬误 (Just-world Hypothesis/Just-world Fallacy)说道:“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会给他带来公正的结果;他做好事就有好报,做坏事就有坏报。换言之,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再换言之,就是把事情的结果,归因于更高的道德层面上的公平。”这样的做法可以用来安慰自己:“只要我不做这样的事,只要我不是他这样的人,我就不会遭到这种不幸。”但其实,这个世界并不是公平的,因此这样的观点也就无法立足了。将自己的怯懦建立在受害者的不幸之上,却做了凶手的帮凶。罪犯想犯罪的时候,不会管你几岁不会管你穿得多不多,因为他们是禽兽,而你去责怪那些受害的女生,便是道貌岸然的禽兽。扪心自问,如果事情降临在自己身上时,还会如此宽宏大量地原谅凶手吗?
有时候,不是受害者不想重新开始生活,而是其他人不肯放过他们。杀人可以有很多动机,纠葛杀人、报复杀人、激情杀人,但还有些是无目的杀人,不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甩在脸上一样清脆响亮,在指责他们为什么不多穿点衣服的同时,别忘了她们才是受害者,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二、孤独患者——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
心理疾病比身体疾病更难医治。
孤独是一种主观自觉与他人或社会隔离与疏远的感觉和体验,而非客观状态;是一个人生存空间和生存状态的自我封闭,孤独的人会脱离社会群体而生活在一种消极的状态之中。心理学家弗洛姆认为,人也许能够忍受诸如饥饿或压迫等各种痛苦,但却很难忍受所有痛苦中最痛苦的一种一一那就是全然的孤独。
医生说,拥有稳定的社会支持系统能够降低孤独感,但难就难在,怎样去找到那个稳定地社会支持系统,普通人已经如此,更别说属于特殊人群的“幸存女孩”了。昆西想要从未婚夫那里寻求理解,但出身于正常家庭一直都过着正常生活的杰夫根本无法理解昆西内心的阴暗面,他认识的只是那个到处宣称要开始烘焙博客的昆西卡彭特,而不是那个从谋杀惨案中幸存的昆西卡彭特。此外,杰夫为那些有罪的犯人辩护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迟早会分道扬镳的。
昆西想要从库珀警官那里寻求安全感,因为他救了自己,当时正在搜寻精神病院出逃的病人,恰好遇到了逃跑的昆西,并开枪杀死了乔汉南,于是这些年来,昆西与他一直保持着联系,甚至产生了一些好感,昆西依赖着库珀,一有什么事情就会去找库珀,库珀也把帮助昆西当作是自己的责任,他们在某些地方是有相似之处的。
“库珀掐了我一下我的脸颊,就像我父亲经常做的那样。虽然现在库珀的动作轻得多,但效果是一样的.”
“这是松林小屋事件以来我们第一次拥抱。
跟他在一起,我感觉很安全。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但实际上并不是,库珀是失控了的昆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在巡逻的时候恰巧看到昆西拿着刀在发火,于是拿起来丢在地上的刀,进行了大屠杀。在山头的那块岩石上失去处子之身,想要杀死那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但当时害怕被抓没有这么做,以为通过参加军队能帮助他拜托那些阴影,但却并没有,只是这一次胆子更大了,战争让他甩掉了身上所有的恐惧,杀死了一个试图搭便车去纽约的妓女,回到松林后遇到了一对情侣在野营,于是又杀死了他们,这样的心理疾病一直伴随着他,接着一步步又杀死了昆西的五个好朋友,还有丽莎、萨曼莎,为的是创造出昆西这个唯一的“幸存女孩”。
“最后的女孩,这样坚强、大胆的女孩,我也创造了一个。我,在我心目中,她弥补了我干的所有坏事。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我们作为人的任务是:我们自己独一无二的个体生命中,在远离兽性接近人性的路上前进一步。”库珀美其名曰爱着昆西,但其实只是找到了一个杀人的借口,找与他相反的“幸存女孩”来洗刷他的罪恶感,仿佛在保护着一片净土,他爱着的分明是理想中的自己,而现实是他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昆西却做到了。
相比之库珀,乔汉南以及那个假的萨曼莎,真名为蒂娜的女子与昆西更为相似。他们经历过黑暗却仍然怀抱光明,不因为自己的可怜而去加害他人,反而会抱在一起互相舔伤。当昆西看到贾内尔和克雷格野合时,伤心又气愤,拿着刀冲了出去,这时候,是乔阻止了她,告诉她应该冷静下来:
“他们伤害了我。”昆西说着,忽然哭了起来。
“我知道,”他说道,“所以你应该现在回去。”
昆西擦了擦眼泪,她讨厌自己在他面前哭泣,讨厌自己曾经享受跟他做那件事,讨厌他居然是松林小屋里唯一真正了解自己的人。
乔一直都是那么善良。蒂娜一直相信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在精神病院的朋友不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所以想方设法寻找真相,在与昆西接触的过程中,两人也萌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她们是同一类人。
蒂娜从小被继父虐待,于是她长大后杀死了继父,被送去了布莱克肖恩,一所精神病院,虽然她本身没有疾病,在那里她遇到了乔,她唯一的朋友,本来二人准备一起逃跑,但蒂娜留了下来,后来就被告知乔杀死了几个孩子,蒂娜一直坚信这不是他干的,于是一直试图激起昆西遗失的记忆。蒂娜逼迫着昆西展现出内心的阴暗面,但也帮助她走出了曾经的阴影
“我们是不是很酷?”萨姆说到。
柔和的晨光透过厨房窗户洒在她脸上。虽然她化了妆,但阳光还是让她眼角和嘴角处的细微皱纹暴露无遗。它们吸引我的目光,如同凡高的画作一样,总是让人想要去寻找藏在颜料下面的东西。这才是我想寻找的真正的萨姆,藏在野性女孩面具下的一个成年女人。“我们快速走着,像一对亡命之徒般在黑暗中穿行。”
在书中,无论是哪个幸存女孩,内心都存着数不清的伤疤,隐藏在所谓幸运下的是一个孤独而又脆弱的灵魂,正如黑塞所说的:“人生十分孤独,没有一个人能读懂另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很孤独。”我们能做的,只有守住自己的心,学会自我疗伤,学会享受“慎独”,从人群中抽身而出,从喧哗中隐匿,返回独对天地、独对真实之自我的存在。
三、活着——要有多努力,才能毫不费力地活下去
达尔文在生物界提出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口号,不知不觉地,也成了现代社会学的口号,由人群组成的现代社会同样适用。
“绝对不能停,停下就意味着死亡。”
这是故事一开倒叙的场景,昆西在森林里不断奔跑着奔跑着,仿佛在与死神抗争,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跑得更快,这便是生存之法。
幸存女孩不是凭借着运气活下来的,而是活下去的勇气。
遇到那样的惨案本就是一种不幸,我们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经历了什么,即便是活了下来,还要去面对他人怀疑的目光;朋友惨死的画面常常浮现在脑海中;家人的怀疑、不信任像刀子般刺在胸间;表面上是正常的家庭主妇,笑容下又暗藏怎样的汹涌?种种种种,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何以谈得上“幸运”?她们成了游离于正常人之外的“边缘人”。他们缺乏集体的认同感,不认为自己真正属于哪个群体,边缘人往往无所适从,从而内心也是充满了矛盾,导致身份的不确定。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我在无意中承认了这个事实。我平时可以不让杰夫知道自己的孤独。当他下班回家问我这一天过得如何的时候,我总是会给他一个阳光的微笑,并回答说自己挺好的,事实上我只是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孤独的一天。”
“我有一些熟人,却没有朋友。以前的同学和同事,都算是熟人。她们很多都有老公、有孩子、有工作,并不能经常跟我保持联系和往来。我有时会故意跟她们保持一定距离,直到她们变得越来越抽象,化为偶尔的短信和邮件。”
“不,这超乎你的想象,我永远不会好起来的。”
每一个幸存女孩,都是一个斗士,在与杀人犯、媒体、陌生人,与生活搏斗。
“你是一个斗士。为了活下去,你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心灵无法栖居,在哪都是流浪。
而我们生活的世间也是如此。
在现代社会高速发展的今天,为什么我们没有感受应有的喜悦,而是越来越觉得痛苦和担忧呢?因为当下的社会已经不是人类理想中追求的那个自以为无限美好的世界,它带给我们太多的不解和困惑。即便家财万贯,也仍然无法逃脱心灵的空虚。许多人寻求身体感官上的刺激,恰恰说明了其内心灵魂的不安与躁动,不理解自己到底身处何地、想要什么。同时,由于对社会认识的不足,理想的生活与现实差距太大的落差感,工作的繁忙、生活的不顺畅、人与人之间感情的淡漠、金钱利益观念的冲击等等等等,一系列问题,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才明白,原来活着是这么不容易,自杀是最轻松的逃避方式。
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中有一段对话,小女孩问里昂:
“人生总是如此艰难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里昂告诉她:“总是这样。”
虽然当今已处于文明社会,但老人、小孩、女人,由于身体素质方面较为薄弱,在社会中仍然时常处于弱势状态,无法完全享有自主权利,需要得到更多的尊重。同时处于弱势的群体也应该注重培养自身强大的内心与生存下去的勇气,外在的力量纵然重要,内心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生活纵然是如此艰辛,但不活下去又怎么知道明天不会遇到更多美好的事呢?书本堆积起来地图书馆、早晨初升的太阳、路边不知名的花朵、广阔的天空、清澈的河水、暖洋洋的阳光和微风、朋友的笑脸、家人为你准备的热腾腾的饭。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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