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中药,煎出杀猪声
昨天清晨一场细雨,没有跑步,今早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去公园,完成跑步任务。一个周末,缺失了一天,总跑量就少了至少十公里了。一场秋雨后,天气凉爽,应该算是一年中最佳的跑步时间吧。不冷也不热,长短袖都没有问题,考虑到右手臂不能受凉,把两只冰袖套上,可以挡挡风,也可以擦擦汗。
天公不算太作美,出门就发现风里带着些雨丝,很细很细的那种,还达不到沾衣欲湿的程度。看来要与天公比一场了,在它把雨神送来前完成任务吧。快速向公园跑去,速度比平常快了半分钟,感觉并不明显,或许天气舒适的助攻下,跑速直接就上来了。公园的人依旧是那么多,特别是跑者越来越多,每周也有跑团在拉练,“长马”还有一个月时间,参赛选手都紧锣密鼓地拉练起来。
在公园跑步你从来都不会感到寂寞,不管什么时候去都有人在跑,虽然互相不认识,却会默契地生出一起鼓舞,跑吧,还有人陪着你了。即使只有一个人在跑,但永远不会缺同伴,散步的,游玩的,始终是拥有很高人气的公园。
原计划是来个半马,一则拉下长距离,测试下体能,二则昨天没有跑,弥补下跑量。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两圈下来,也就八公里左右,细雨密织起来,已经明显地能感到扑面而来的湿润了。继续跑上一圈,跑完了十一公里,雨越来越大,计划去菜场买碗豆腐脑的也只有放弃了,直接跑回家,到小区刚好十二公里。结束任务,完成打卡。
一到周末,最大的压力便是家务。把要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又把地面上的小障碍物清理干净,让新买的机器人开始工作,上周尝试过一次,效果还不错。关键是它真很智能,按照它自行设定的路线每个点都会到达,惟一电视柜的支柱有点短,比机器人机身要矮了一公分,进不到柜子底下,其他地方都是畅通无阻,整体达到了预期。最大的优势就是它一直自己默默地干活,完全不用管它,先扫地,扫完需要手动除下刷头缠绕的头发,把棉布刷头安上去,便开始拖地模式,拖布脏了,它便自动回去清洗,确实挺智能。
洗衣机和机器人都工作起来,我也去厨房熬中药,昨天因为到了下午,没煎。七副中药,每一副都是一大袋,还有一味中药附子需要先煎,按照说明,先拿水泡半小时,再开火煎上半小时。因为附子是有毒的,必须煎的时间要长一点。趁着这半小时空档,我拿上抹布,把该擦的家具灰尘全部擦一遍,稍微整理一下,家里总算是整洁一点了。摊上个不讲究的男人,我也是越来越懒了,反正两个人在家,加上那个男人又喜欢乱扔,前一秒刚整完,后一秒他就给你打回原形,把我残存的一点勤劳都给打击没了,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粗粗整理一下,让眼睛总算是得到一次清爽。
半小时后,把大纸包里的各小包中药一包包地拆开,一样一样地倒进锅里,和煎了半小时的附子融为一体。每一小包都有名字和重量,品种很多,有的一味药是一包量,有的一味药有两到三包,很快锅里就满满地堆成了小山样。我伸手继续到纸袋里掏还没拆完的药包,右手伸进去,抓出两小塑料包,手上感觉有些异样,似乎是一味没有包装的中药,我朝右手望过去,天啦,好像是一条很长的虫,我想起中药单里是有一味蜈蚣,心里一紧张,右手自然的一甩手,把手里抓的那条大蜈蚣甩出老远。
接下来就是一声惨叫,我“唉哟”一声尖叫,左手一把抓到右手臂上,钻心的疼痛从右臂一阵阵传来,我一边嚎叫,一边捂住右手臂蹲在了地上,眼泪疼出来了,口水也洒了一地。疼痛持续了几分钟,我才渐渐停止了杀猪般的嚎叫,眼泪也随着疼痛的消失止住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巨痛,让我顷刻间痛不欲生,慌乱中的随便一甩手,居然带来这么大的痛苦,真是没有想到。
听到我的惨叫后,男人冲进厨房,不是安慰蹲在地上的我,反倒是一顿责怪,不就是一条蜈蚣吗,至于吓成这样?唉,这身上的痛不在他身上,他自然是不能体会到我的痛苦。一条蜈蚣,我确实是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反应,可当时却就是下意识地感到恐惧,不由自主地扔出去了,也把这只病手的疼痛全部给触发了。唉,有什么不能有病,就小肩膀这一点毛病,也能把自己整得没个人形了,秒变猪叫。
男人接着把剩下的药包拆完,把锅端上灶继续煎煮。那条蜈蚣我再没看到它,我也不想再看到它,一想到还要喝它熬的水,心里就有点不适感。算了,不去想了,中药嘛,不都是这些玩意儿,里面没有蝎子、蟑螂就已经不错了。
继续熬了近一个多小时,在厨房做饭的男人叫起来,你的药熬干了。我一听,急了,冲进厨房,喊道,你怎么不看着点,站在锅前还让它熬干了。男人还嘴,我不是在炒菜嘛,没顾得上看。气死人不,这个男人做事就是一根筋,他是学不会兼顾的。唉,都几十年了,还没明白这一点,只能怪自己了。
端下来,拿了个碗,把盖子和锅之间留出一条缝,倒出药汤,还好没有全部煎干,总算是倒出了半碗汤药,二煎时还得再加水进去煎。待药凉后,喝了一小口,气味不太好闻,但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喝,不苦,喝完后嘴里还有一点淡淡的甜味。
给自己煎中药让我想起小时候给母亲煎药了。母亲在我上小学时得了一种怪病,全身上下皮肤生出一种红肿块,好似过敏,每次一发病,脸就肿得变形了,眼睛都成了一条缝。每次去场卫生所去看医生,都会带回来一大堆中药,母亲身体不好,煎药的工作就全交给我,从那时起,我对中药就有了一种隔外的亲近感,只要一闻到中药味,都会忍不住多吸几口气。但母亲喝中药时蹙眉的痛苦样,让我一直以为中药都是苦的,也时时会想起那句良药苦口的俗语。
母亲喝了好多年的中药,但那怪病一直没好,我不知道医生究竟是以什么病为母亲开的药,反正药吃了不少,病却照发不误。除了那成堆成堆的中药,母亲还吃过很多布灰水。那时母亲求医不得,便转而听别人的去搞迷信,他们想的是,怪病是不是得罪了哪路鬼怪神仙?当时本地的所谓“活神仙”和外地听说到的“活神仙”,母亲都一一去拜访,买上供果,各种饼干食品送给“活神仙”,还按要求买了白布,“活神仙”在上面用手指胡乱地画,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在供奉的菩萨面前磕头,虔诚地祈祷,最后把布放进碗里烧了,倒进一口水,让母亲喝下去。我虽然还只是个小学生,但也明白这是没法治病的,只是为了母亲的病,也跪着虔诚地祈祷,希望真有神仙显灵,把母亲身上的怪病驱除走。但神仙并没有显灵,母亲的病依旧时不时就毫无征兆地来了。
1986年,父亲带着母亲到了省城最大的医院去看,拍片、照B超,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也没诊出什么病来,母亲的病依旧没有治好。直到1987年,不知是谁给母亲介绍了一个医生,说是一个退休老太太,原是县人民医院的,现在被返聘了,听说看病很厉害。母亲已经被这个病折磨了多年,哪里有机会就燃起希望,立马就过去看了。这一次还真没让她失望,只有几块钱的药就让母亲药到病除,从此再也没发病。
想到母亲那些年求医的经历,我常常十分感慨。一个普通的病,却因为没找到病因而忍受了多年的折磨。还好母亲幸运地遇到了那位老医生,真是人生之大幸!而母亲现在一直都不太怕冷,精气神各方面都特别好,我揣摩还是与寻那些年喝下的中药有点关系,当然,这纯属我的揣测。
希望这七副中药也能给我带来福音!举手、摸墙、耸肩今天已经锻炼了两次了,每天坚持三次,但愿都一起生效!
(2023.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