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杂思

大清早在肩膀的疼痛中醒来，闹钟还没响，继续假寐。一阵阵刺痛隐隐袭来，终于躺不住了，起身下床。天色未亮，走到窗前，抬头看看天空，一朵朵暗云，灰灰的，想必也还在睡梦中，在那片灰色中，忽然发现还有颗星星。我不禁有些诧异，这个点居然能看到星星，也许我早已忘记这城市里也是可以觅见它们的踪影的。

花园的各类绿树高高低低的，仍笼罩在夜色中，那样静谧地矗立着，仿佛也还在梦里。我盯着它们看着，有几分羡慕的意思，一切都在黎明到来之前沉沉地静默着，而我却被迫动起来。没有闹钟何曾醒过的我，也有了这样早醒的经历，却是痛苦的一种体验。

这个充满痛楚的清晨，想起昨天的两件事，坐下来写这篇杂记。昨天上午约了补木门油漆的师傅，电话中已经感觉到是个年轻人，见到人时还是让我有些意外。小师傅个子不高，瘦瘦的，黑黑的，那张脸还算有几分帅气，但充满稚气和疲倦，眼睛是那种没有休息好的浮肿样子。看起来就是个小孩子，只是他身上的那身脏脏的工作服，让他又像个做工的学徒。

我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你还很小吧？有二十岁了吗？他说，刚好二十，又说，我十七岁就独自出来闯了，为了找份稳定的工作，就做了这个家具美容的事情。我说，你比我崽还小。看着他，莫名的有种心疼，这么小的年纪，应该是在学校里读书的人，却早早地步入社会，过早地体验起生活，此后漫长的人生，除了这一份工作，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中午散步时，同事给我看了一则消息，一个更令人悲伤的消息。某个小学，一个小女生被男老师用不锈钢三角板砸穿了脑门，做了开颅手术，至今昏迷不醒。警方通报该老师已被刑拘，具体的事因正在调查中。确实是个太悲伤的事，而且发生在学校里，老师与学生都毁了，两个家庭都毁了。在一片声讨老师的评论中，我看到了家长们的愤怒，也能理解他们的义愤填膺，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呢？平常连苛斥都舍不得，更何况是如此危及生命的伤害。

已经找不出任何理由能替这个老师辩解，他的行为确实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的行为方式了。是什么样的愤怒值得如此去伤害一个学生，不管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可以。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能判断，手中的不锈钢教具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教具，而是一把利器，这样的后果没有想过吗？具体情况不明，也不便评说。近年来，老师体罚学生的越来越少了，最多也就是罚站，像这样的事件发生出来，还是令人相当震惊的。

因了这件事，有些后怕，下班后给在外地当老师的外甥打了电话，没有接。一定是在忙，自从上班后，他的电话就很少能及时接通了，当了班主任，特别忙，早上、中午都不能好好休息，一直都处于一种缺觉的状态，除了两个假期，感觉他也是累成狗样。果不其然，今早他发过来微信，说，姨妈，昨晚加班，没有回电话，今天早上暴雨停课，我再补下觉。我回他，没事，你休息吧。可怜的孩子，缺觉到什么程度了。

教师节就要到了，还是要提前问候各位老师节日快乐！其实老师是真辛苦，想想家长们面对神兽归笼的那种欢欣鼓舞，就可以想象老师们的绝望，家长们面对的只是一两个，而老师们面对的却是一群，也够他们受的了。都不容易！

这个清晨，早早地起，写下这些文字，有了一些思考，身上的痛也就被淡忘了，也算是一种收获。

（2023.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