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十分钟冥想》02
安迪·普迪科姆说,冥想不是思考,冥想所做的是将一道明亮的光照耀在自己的心灵上,更清楚地看到一切。
这道明亮的光就是觉醒。有人也许不喜欢灯光打开时所看到的东西,但是冥想会清晰而准确地反映你心灵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人的脑海当中每天都会想很多事情,但是我们没有觉知,不知不觉,这一天就过去了。而冥想可以让我们像一个摘掉了遮眼罩的、坐在路边的人一样,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就像我们的念头来来去去。
当我们非得去阻止这个念头出现时,很危险。冥想不是要去阻止想法、控制心灵。冥想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放弃控制,不插手,不介入,学会以被动的方式集中注意力,同时将心灵安放在它自有的、自然的觉醒中。
安迪·普迪科姆经常在打坐的时候感受到深深的沮丧感、忧虑感、疑惑感,加上他之前受过那么多的伤害,所以他经常会有大量阴郁的情绪。
安迪·普迪科姆问他的师父:“这样对不对?为什么我每天都不快乐?”
师父问他有没有坐过飞机。所有坐过飞机的人都知道,当在一个阴天起飞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天上全是阴云,但是一旦飞机穿越了云层,上面一定是蓝天。蓝天永存,我们头顶上的蓝天永远是不动的,而那些阴云会来了又去。
我们坐上飞机,从那些云的一端穿过,另一端就没有阴云,而只有蓝色的天空。就算有大片阴沉沉的乌云,蓝色的天空也始终存在。
“天空永远是蓝的”这句话含义深刻,就像王阳明所说,街上走的无非圣人,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是光明的,而这个内心的光明被我们的欲望、惯性、习气所遮蔽。所以当我们看到我们头顶有阴云的时候,要知道“蓝天永远都在”,蓝天才是真正的底色,我们只需要看着那个阴云就好了。
安迪·普迪科姆介绍了一种躯体感觉的练习,无论前一刻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声音还是图像上,这一刻,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到我们的躯体感觉上,无论心里压着什么事,我们都保持平静。
这种感觉可以是我们的身体压在椅子上的感觉,也可以是脚掌踩在地板上的感觉,甚至可以是我们的手放在书上的感觉……把注意力集中在类似的触觉上,这种躯体感觉是明确的、可觉知的,但是我们的心灵也许仍凌乱如麻。
如果确实感受到心灵的忙碌,或者感受到某种强烈的情感,回忆“蓝色的天空”,在所有的想法和感受下,存在一片仍然宁静、豁朗、澄澈的区域。当意识到心灵在游移、在走神时,可以轻松地把注意力移回到自己的躯体感觉上来。当我们能够感受到腿部的酸胀时,我们跟自己的身体发生了连接。
在我们家,爱洗碗是我的名片。为什么爱洗碗?就是特别享受手和碗接触的涩涩的感觉,当我用手感受到瓷碗的干净时,觉得一切宁静而美好。
安迪·普迪科姆说他修行一段时间后,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专业人士了,能够很快地进入一种安静的状态。可是,当他往那儿一坐,过五六分钟后,发现自己的心还是不能够安定,他感到很烦躁,跑去找他的另一位师父。
师父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在新疆有没有见过驯野马?尤其是公野马,公野马的力量非常大,所以任何一个汉子,就算力量再大,也很难完全控制住那只公野马。在训练公野马的时候,最重要的技巧是绳子要足够长。需要有足够长的绳子,让这个野马觉得它是自由的,可以在你身边自由地跑,然后不经意间你慢慢地收拢绳子,一点点收拢,如果它觉得紧张,就再放一放,等它放轻松了再收,最后这个绳子越来越短,这匹马就会来到你的身边。
书中这个驯马的技巧太好了,能够应用到好多场景。应用到我们的念头,就是当念头起来的时候,我们没有必要让它必须在5分钟之内安静,用训练公野马的方式去观察我们的念头,看我们脑海当中在“跑”些什么样的念头。
细细观察,因为只有这个观察者才是我们自己。心理学中对于“我”有一个定义,什么叫“我”?我们经常说“我”,张口就说“我”,那如果有人很认真地问你,“我”是谁,“我”是我的名字?“我”是我的学号?“我”是我的身体?不是,心理学上的定义叫“我是我的观察者”,就是那个能够站出来观察我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我”。所以,用训练野马的方式能够让自己和快速跳跃的念头更加和谐地相处;对于体验,少做评判,不期待美好的发生。
安迪·普迪科姆在书中说:“如果我一直忙于逃离,那么我永远无法领略到它。”当我们在头脑当中和我们的念头较劲,总想要去到一个更好的地方时,我们就永远感受不到此时此刻的美好了。
安迪·普迪科姆有一次跟师父交流说:“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够减少对于悲伤的感受?”因为他遭受过很多心灵的创伤。师父说:“你想屏蔽悲伤吗?但是你要知道悲伤和快乐是一个硬币的两面,当你非得要屏蔽悲伤的时候,快乐也一样被屏蔽,这两个东西是一致的。”
我们有很多人,尤其是青少年在青春期的时候,经常会出现一种状况,叫作麻木。由于压力过大,被父母长期地唠叨或打击,他会让自己的心灵封闭起来,屏蔽痛苦,但是封闭的结果是快乐也没有了。因为人不可能选择性封闭,无法只封闭痛苦和压力而对快乐打开一扇门。如果我们对感觉封闭,最终我们会发现“硬币的两面”——悲伤和快乐整个被我们抛掉了。
师父接着说:你能不能想象一下你的情绪是什么样子,假如那个情绪能够被描述的话,它是一块石头吗?什么颜色的石头?有多重?”
当我们能够看到自己的情绪是一个大黑块,那就盯着它看,看它会发生什么变化。看到它慢慢地松动,看到它慢慢地冒出烟,然后逐渐地变得没有那么紧密,最终散掉。这是我们关照自己负面情绪的一个有效的办法——用一个具象的形象来找它。
安迪·普迪科姆的师父要求他去找一下情绪发生在哪儿。悲伤在体内的哪个部分?在哪个地方发生?在横隔膜?还是在胃里?还是在腹部?还是在脑袋里?当安迪·普迪科姆去找自己的悲伤到底在哪儿的时候,他的情绪好像好了很多。当我们能够去寻找我们的负面情绪时,那个负面情绪反而逐渐地消失了。
如果我们不能够去理解我们的负面情绪,它会形成情绪滤镜。比如说你心中很烦闷,那么我们看到同样的东西都会很烦闷;我们今天压力很大,哪怕看到美丽的的山水湖田,你都会觉得压力很大,这就是情绪滤镜的作用。
所以我们有了不好的情绪,不要回避,紧紧盯着自己的负面情绪,让它慢慢地消解。(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