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论语97

5.5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冉雍是政事之材，在子路之后当季氏宰。为政“居敬行简”（6.2)。孔子曾给冉雍极高的评价：“雍也可使南面”。但在孔门四科中却属于德行科，原因之一，是他不爱说话。

“御人”，管理下属、下民。“口给”，任何问题，能立即以言语应对。就是说口才敏捷，能言善辩。“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话说的漂亮，不能落实，说多了人家不信还憎恨。为什么“憎”？位置没他高，必须听他的；口才没他好，辩也辩不过。由此，心生暗恨也。

“不知其仁”，孔子说，不知道冉雍仁不仁。“焉用佞”，但冉雍不需要多好的口才，言下之意，冉雍只要将他的德行理念表达出来，别人能理解就行，不用伶牙俐齿。这是直接回应“或曰”。某人在做背调，孔子不因为是自己弟子就过誉，但也为弟子口才不好做了辩解。

〔附记〕

孔子临终时夸冉雍：“贤哉雍也，过人远也。”很多文章引用这句话，但一时没有找到出处。AI说出于《论衡·问孔》，搜了没有，可能并非王充所说，是某人为《论衡》做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