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
对于壁虎,我应该是又爱又恨的。恨它是天生的,爱它是后天的。
在我对于壁虎没有清晰概念的时候,我见过蛇。在上小学的时候,我在小伙伴家里玩耍,在一间搁置物品的屋子里面发现了蛇。它在一个箱子上面一动不动。刚开始,我没有发现它,后来我看到了一些花纹,我才大喊了一声,跑了出去。小伙伴们人多势众,拿起小木棍,作势到那个屋子里,我有点害怕,但还是在人多的氛围下走了进去。它的头是三角的,像个玩具蛇一样,一动不动,有个胆大的小伙伴抄起小木棍就打了一下,那条蛇就撵我们,我们喊叫着一溜烟地跑出去。后来,我们又返回去,就像看鬼片,又怕又想看,但那条蛇已不见了踪影。
有一天晚上,本来要睡觉,闭眼前看见天花板上有个壁虎,我第一时间联想到了蛇,那条尾巴,那双眼睛太像蛇了,我有些害怕。我想把它给驱逐出去,可惜,它在天花板上,让我遥不可及。我就这样瞪着它,它也一动不动。不知不觉,我睡着了,第二天发现那只壁虎不见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忐忑,总感觉它在哪个角落里藏着,离我很近。
后来,我学习了鳄鱼。我看着书上的图片,这不就是壁虎长大后的模样吗?鳄鱼那么凶猛,它也一样。我对它又害怕了几分。
有一天,我去拉窗帘,一个凉凉的东西突然落到我的脖子上,我条件反射地拍打了一下,一看地上,有个壁虎在快速地爬行。我鼻子尖儿和额头上出了冷汗,后背和头皮也开始有些刺挠,我刚才竟然碰到了它!我一动不动地看着它爬到床下,我不知怎样才好。
说起来,人就是这样奇怪。我不想看到它,可是睡觉前,我还是有些想找到它,因为找不到它,我就更害怕,总感觉它在我身边的哪个地方。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果不其然,我还是在天花板的一个角落找到了它,找到它,我才算松了一半气,还有半口气是为了盯着它。
正在我处于这样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中的时候,一只虫子飞了进来。它嗡嗡作响地不停围着灯盘旋着,像一架战斗机似的,瞄准着下面的我。对于虫子我也有些反感,因为有次有个虫子飞到我的耳朵里,把我搞得有些神经质。我想起身驱赶这只虫子,可是它仿佛在戏耍我,我一起身,它就飞得特别高,我躺下,它又落得特别低。我有些气愤,索性躺回原处对其置之不理。
就这样,一个我在下面,两个它在上面。我仿佛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它们在上面表演,虽然不喜欢它们的表演,但是我得看着它们才能让自己心安。可能是虫子也有些累了,也或许看我不为所动,它自己也落到了天花板上,打算休息片刻。壁虎动了,它的头歪到了虫子所在的位置,尾巴不停地摆动,仿佛是在蓄力似的。说时迟,那时快,它跑到虫子面前,一口把虫子吞到自己嘴里,大口咀嚼着,发出虫子撕裂的咔嗤咔嗤的声音。连我也没想到,竟然多了一出猎人与猎物的戏份,精彩程度令我拍手叫好。
令我反感的虫子消失了,是壁虎干的!有一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壁虎,干得好啊!可是,现场只剩我们两个了。我们又恢复了敌对的关系。我虽对它的行为表示称赞,可是我只能远远地感谢它,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是啊,我是有些佩服它,有些喜欢它了,但是它得离我远一点才可以。这是天生的,可不能怪我。
后来,我查了查资料,壁虎是有益的动物,吃害虫。我对它的好感又大大增加了,不过还是保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态度,谁让我对它有爱又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