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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留个好的名声

2024-10-07  本文已影响0人  苏尼阿海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白云和很后悔,他怀疑自己患上艾滋!人死留名,虎死留皮。人之将死,一切皆是过眼云烟。人应该有自己选择死亡的权利,然后给留个好的名声。

他在这个小村子里,在寻找着一个既让自己体面又能不失尊严地死去!他很后悔和李韵兰相识,只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是大学生没错,可是在那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找不到一个养活自己的工作。天无绝人之路,白云和还是被一个遥远偏僻的小县录用为小学教师。

报到的前两天,白云个到客运站买车票。回来的路上,突然间有点伤感,留恋起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城市。于是大街闲游乱逛再多看几眼,这一次离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

逛着逛着就到了傍晚,白云和找了一家僻静的小馆子,破天荒地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啤酒,算是自己给自己饯行。他要离开这个满是欲望和诱惑的城市,每一条街都是欲望的河流,车辆、行人淹没其间。

感受着这熟悉的繁华,白云和莫名地兴奋,有一种欲望在蠢蠢欲动。他摸摸钱包,估计还能应付,就找了一个巷子走了进去,巷子口又买了一罐啤酒,悠闲地享用着开始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是他自己命名的。旁边的石墩上,还有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农民工抽着烟在等待着。酒壮怂人胆,这让白云和非常自信。

酒喝没了,还是没有看到他期待的目标。所以,白云和又去巷子口买了一罐。也许今晚遇不到中意的女人了,他有点失落。但同时也坚定了信心,那就是等下去,一定要等到一个满意的。因为今晚以后,这座城市就不再属于他了。

当白云和喝完后,一个风姿绰约的小姐走了过来,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小声地说道:“小弟是第一次来吧?你需要什么服务吗?”

白云和哪知道什么服务,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会什么都给我安排,只是价钱如何?”

李韵兰可不是技师,哪里会什么服务。她所能服务的,也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所以,问道:“你是快餐还是包夜?快餐50,包夜去200!”

就这样,白云和跟着李韵兰走向了一个窄窄的过道。白云和是不可能吃快餐的,因为这是他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夜。

折腾了两次,李韵兰是问他干什么的?看他这种笨手笨脚的情况,估计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白云和说道:“我被一个很偏僻闭塞的山区小学录用了,明天就去报到。我这么穷的大学生,哪敢谈什么女朋友?”

她说那么远,又是山区,你吃得消吗?白云和说没办法要生存呀。她说别逗了像你这种城里人她见得多了,无非是吃饱了撑的总想玩点新花样。

白云和叹了口气,说反正要走了,不妨告诉你吧。然后就说出了他只不过是出身于普通的城市家庭。他是城市户口没有错,可父母都是拿着微薄的工资供了他读大学。他不去那小县城的乡下教书,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啃老一无是处。

她把那两百块钱重新还给白云和,说算是为他饯行也是规矩。下半夜又缠绵了一回。天亮时白云和才离开。挥手告别的一刹那,李韵兰的心第一次为一个交易中的男人疼了起来。而白云和自然不用说,把地址和电话号码都告诉了她。

坐上了大巴车,下车后白云和在老乡们的帮助下来到了一个四面是群山环绕不通公路的地方。不过即使没有公路却通了电。

一个星期后,白云和特意去了一趟小县城,专门带了笔记本电脑和一些碟片来。当然,这些碟片都是岛国老师的动作片。

来到这里教书,他学会了自己煮饭吃。有时候也和其他老师们伺候一下菜地,三缺一的时候和大家一起玩玩牌。

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满山遍野地游荡,田间地头和乡亲们聊一聊家常,蹭了饭喝酒后才回房间,然后关起门来从床下拿出电脑打开。多数时候是玩游戏,有时候听音乐,有时候是对着显示屏发呆。

如果连这些事都懒得做时,就放碟片看电影聊以自慰。个人的生活内容很充实,也逍遥自在。但是在大家的眼里,白云和神秘莫测,简直搞不懂他经常闷在宿舍里做什么。

他们只能瞎猜一气,猜出白云和孤僻是书呆子,只会躲在房间里看死书,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既然没有生活情趣,也就成不了他们的亲密玩伴。渐渐地,白云和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也没人关注了。

没人关注他,白云和想着去关注一些人。这是一些不确定的人,是当地一些看着还心动的漂亮女人,但不包括姑娘。这里的姑娘一个个守身如玉,都是等着成亲的,他一个穷教书怕负不了这个责任,所以不敢去招惹,只是远距离饱饱眼福,有时候在潜意识里把她们脱光了学习一下岛国老师的动作。

李韵兰来的时候,还有最后一课。读书声和唱歌声,在这小学校的上空飘荡着。领路的老乡站在操场里大声喊道:“白老师,我把你女朋友送来了,快点出来迎接!”

随着老乡的喊声,朗朗的读书声嘎然而止,整个校园一下子寂静了下来。接着,六个教室的窗栏里纷纷伸出学生的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时髦的城市美女。

李韵兰大方地眯笑着向大家招手致意,很开心的样子。白云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地丢下粉笔冲出教室,点头哈腰地谢过那老乡后,带着李韵兰去了自己的宿舍里。

放学后,几个同事嚷嚷地说女朋友第一次来,应该请客。白云和说请就请,掏出钱来让张老师买一只土鸡鸡打一桶酒去。

校长也说按照老规矩,黄老师负责饭,李老师负责菜,鸡就由张老师打理。然后,小白就陪好客人到时只管吃就是。

吃饭时,白云和只喝了少量的一点酒。大家却很高兴,猜拳行令喝酒不止。大家都知道白老师酒量太小,也就故意敬他酒。只是,所有的酒都被李韵兰替他喝了。

席终人散时已是深夜,回到宿舍白云和就迫不及待地一下子把李韵兰扑倒在床上。李韵兰咕哝说门还没关,然后就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刚要关门校长却像只跟屁虫一样过来,问客人安顿好了没有,白云和只能顺口说好了。校长就说走吧,我等你睡觉呢!

原来校长在自己的房间里又铺了一张床。面对校长的细心周到,李韵兰哭笑不得,只好说:“你先去睡,门我替你留着。我去洗一洗,半夜我等你过来!”

只是,白云和这么久学的动作早让他欲火难耐,想先亲热一阵完事后再离开。哪里想到,校长却来敲门了!李韵兰笑了,用手指戳着他的脑门说:“你赶紧过去吧,他管得了晚上,白天他管得着吗?”

白云和恍然大悟,竖起大姆指称赞说:高,实在是高!于是,他轻轻地吻了吻李韵兰,然后拿着拖鞋和校长走了。

第二天,李韵兰像女主人一样拆洗了白云和的衣服和被褥,还有那几双臭袜子,又重新收拾布局了房间。她像女主人一样为他煮饭。下课后一起到山上散步,天黑归来就闷在宿舍里不出来。

三天后,李韵兰告诉他要回去了。这一次来,是问一问白云和要不要他。如果要的话,那么她就收拾东西搬到学校和他一起住。如果可以,那就在小县城去买一套房子做一点小生意。

白云和向校长请了半天的假,亲自把李韵兰送到车站。他自然没有拒绝,如果他不想教书了就靠这个白捡来的媳妇养自己不在话下。

始料不及的是,三个月后他收到了一封李韵兰写给他的信,信封里还有他的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信上说,她妇检时检出了艾滋病,现在在医院隔离治疗非常痛苦,在白云和收到信之后他就要自杀了。

信的最后说:她现在非常后悔,但后悔也来不及了。大错已经铸成,惟一的希望就是白云和与这事无关,她已经把所有的财产提前转给了白云和。

信不长除了说她的艾滋病,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好像这事与白云和无关。但事实上能无关吗?她说她得了艾滋病,无异于告诉白云和也得了艾滋病。

说不定一个月,或是半年,最多两年,潜伏在白云和体内的这个恶魔就会兴风作浪,就会肆无忌惮地蹂躏他的引以为傲的躯体,啃噬他脆弱的意志。最后,白云和在无尽的悔恨和煎熬中死去,死得很难看,死得没有尊严,死得遭世人唾骂。

他不敢再去和李韵兰联系,当他怀疑染上了艾滋病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没脸见人,想到想到了自行了断。当他拿起老乡们的农药瓶时,还想到了如何来保全名声,如何体面地赴死。

这是他的聪明之处!在憎恨李韵兰把要命的病毒传染给他的同时,又感激她及时给自己信息,虽然是带着他走向死亡的信息。

死亡的阴影随时笼罩在他的头上,就像是一把利剑,随时悬在他的头上,。他吃不香睡不好,还时常被恶梦惊醒。

他想到也许是虚惊一场,我并没有染上艾滋病。然后就回忆和李韵兰做爱的每一个片断。第一次已经过去半年了,印象有点模糊,但没有亲嘴是肯定的。带套了也是肯定的,因为他很小心嘛。

第二次就是在学校了,不仅亲嘴还没有带套。本来他是准备带套的,但她说算了,反正自己也想生小孩了。当时可把白云和吓了一跳,说我还不想那么早就当爹呢。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她很不高兴,说怕我赖上你啊?于是就光着身子冷着脸起来找衣服穿。于是,白云和赶忙从背后拥着她一边哄一边逗弄,过了好一会儿才滚到了床上。

于是,他星期六坐上了大巴去了信中说的那个医院,证实了李韵兰得艾滋病的消息。李韵兰由于承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已经从窗户下跳楼自杀了。这回,白云和是在劫难逃了!

然后,他就绝望地想:反正都是死,晚死不如早死,与其今后臭名远扬在医院等死,倒不如自己提前了断,带走所有的秘密。

白云后忍受着内心的恐慌照常教书,但暗地里却悄悄地做着自行了断的准备。他烧了李韵兰得来信,用以掩盖他以后的真实死因。烧了光碟,烧了避孕套,让淫秽的隐私成为了永远的秘密。至于李韵兰所有的财产,他去县城转给了父母,算是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不知不觉中,白云和开始浑身乏力,整天一付没精打采的样子。开始咳嗽伴随着发烧。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雨季来临了,下得天昏地暗,满山沟浊浪翻滚。星期五下午放学学时,雨势开始变小,老师们穿着雨衣到木桥上护送学生过河。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白云和背着一个学生小心翼翼地走向木桥,过完桥放下学生返回来时,他望了望桥下,就在心里鼓励自己说:下去吧,勇敢地下去吧,下去你就死得体面了!

心念至此,恰巧有一股强劲的暴风吹来。白云和来不及多想,晕晕乎乎跟着冷风栽下桥去,融入到这向下滚滚翻腾洪流之中了。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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