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七十的他，让我看到了生活该有的气质

图文／欢耕

今日聚会，又见程教授，每次与之交谈都深有得着。今日也不例外，快七十岁的他让我看到了生活该有的气质。

01

程教授高中毕业后就来了美国， 大学到研究生都是在美国念的。博士研究生毕业后，他成为了一名教授。

来美近五十年的他，深谙中美文化。谈天说地，聊历史，聊宗教信仰，没有一样是他不知晓的。

谈及我的专业，本与他的领域八竿子打不着，可他却能跟我聊的深入。甚至他知道我的领域在不同地区的发展情况。

程教授如此博学，可与他聊天我从未感到压力。

他的话语总是带着说不出的温柔，我想那就是谦虚吧。

02

提及大学期间，他说每逢暑期，他就会到大一些的城市去打工。

每次打工的地方，他都选择中国餐馆。中餐厅可以不仅可以提供免费的食宿，而且老板都很好相处。

暑期的工作，让他增长不少见识。

每天可以遇到不一样的顾客，有移民的华侨；念书的学生；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有时候甚至会遇到流浪汉。

“与不一样的人相遇，看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回想起来都像是看到不同的人生。”程教授喝完杯里的茶，慢慢说道。“以前还年轻，没有那么多看见。现在回想那时候，就像是看到自己的人生像放电影一样地一个镜头接一个镜头。”

03

这让我想起自己刚来美国时，在学校打工的一段经历。

刚开始，学校还没有发工资，我就在学校找了一份兼职。我的工作很简单，基本不需要与人交流：打扫学生活动中心。

上班的第一天，我的工作就是擦进出口的门窗。美国的学生活动中心，会有很多人出出进进，所以需要一天擦两次。加之每个进出口都会有两道门，任务就变得繁重。

我与程教授经历的类似之处是：工作时，我也会遇到很多人。

比如，看到我在工作，礼貌地选择另一道门的学生；跟我说谢谢的学生；向我微微一笑的陌生人；对我略微尴尬微笑的同学；有些面带疑惑的留学生；也有很多看上去疲倦的面孔……

我打工的时间不长，两周的时间让我成长很多。

自从我每天擦门窗遇到无数人之后，我变得更加自信了。先前在人前有些胆怯的我，不再担心新学期开学第一堂课的自我介绍。

“重点不是你做什么工作，而是你在工作的时候，可以获得什么。”陈教授轻扶眼镜，对我说。“就比如我在教学的时候，虽然每天都需要很早起床，工作也很累。但当我看到自己学生有进步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很开心。”

陈教授是香港人，标准的香港普通话，加上年龄的味道，让我心生敬畏与感动。

04

“下周您要去休斯顿，是去看望您儿子吗？” 我问道。

“我是去参加同学聚会。”

“今年是我们57周年同学聚会，在休斯顿。”程教授补充道。

57年！对我而言，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数字，可我却从他的话语里听到了友情。

“我们几位同学要一起在休斯顿乘坐bus，游玩一礼拜。然后乘坐邮轮到古巴北部游一礼拜。”

随后我了解到，上班时程教授常常因为有时间冲突没办法参加同学会。退休后，程教授每年都去参加同学聚会。有时候在加拿大，有时候在中国。每五年的大聚，他都会带着他太太一起参加。

工作的时候，程教授兢兢业业，培养了不少学生，所谓“桃李满天下”。退休了，他每天都要去健身房。每周一、周三、周五，他都去health center做训练；周二、周四、周六，他就在家健身。

近七十岁的他，气色不输年轻人。常常聚会，也未曾看他挑食。身体十分硬朗，还经常与朋友在外旅行。或许，这就是一个人认真生活的样子吧。

05

程教授的岳母与他和太太一起生活，常看到他照顾岳母的细心，令我很感动。

今年是他岳母101岁生日，程教授与他太太一起为母亲庆生。一百多岁的老人家，穿着得体，妆容优雅。

一家人的生活，难免有时会磕磕碰碰，可这一点在他的家里，我还真没见到。

每次程教授带家人一起参加聚会，就是一个美好的见证。

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的生活该有的气质。刚毅谦和，温柔乐观，历经世事而不显沧桑。

在年少时，累计人生的阅历；在中年时，努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与社会价值；在年老时，活出生命该有的丰富。

在阅历中，认识世界，认识自己；在黄金时期，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发光发热；在生活中，回归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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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年时，举起杯，敬生活一杯酒。

满饱温柔谦和，从容不惑，博学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