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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之下

2017-03-30  本文已影响191人  孤独众人

安力满的自述

“朋友啊,我是为了我的骆驼嘛,不然骆驼死了你们也都要死了嘛!”

那个胖子就是个土匪强盗,刚才子弹擦着我的头皮“嗖”得一下过去,他那是成心想打死我,还说我是想丢下他们跑,虽然我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是跟着这群人,我迟早也是个死啊。

这个时节是沙漠的风季,本来沙漠就变化莫测,危险重重,一切全都仰仗真主胡大,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得罪胡大,可他们就是不听我安力满的话啊,你看看,黑沙暴来了吧。

幸好胡大仁慈,昨天派了白骆驼引领我们找到,但是这群不要命的人非要去挖那个大眼睛石像,那明明就是胡大留下的仆人嘛,你看看你看看,胡大为了保护他的仆人派那些大蚂蚁来惩罚我们了吧!

那些大蚂蚁能把人啃的就剩骨头啊,你们想想那个小叶发现的那具骨头是不是一点皮肉都不剩啊!说起小叶啊,你说你们,沙漠这么危险的环境,带着一个女娃娃,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不能打枪,还容易生病,我怎么也想不通你们为什么会带着一个没用的女娃。

其实真正注意到这个女娃是昨天晚上。

就在她发现了那具骨头之后,我看到她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拿走了骨头下面的一个黑色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一只虫子。我以为是那些考古人员的小九九,也没有很在意,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的是,那具骨头的样子和我在沙漠中见到的其他骨头不一样,它微微发紫,但沙漠中的骨头通常都是白色或者泛黄。

“老头儿,你听到了没有,你下次再敢自己跑,你胖爷我就把你老二打下来!”

那个土匪胖子眼睛瞪得铜铃一样,说着举了举他手里的枪。我还想再说,胡领队这个时候插话进来说是相信我。

“胡领队,我就说嘛,还是你懂嘛,大家都是兄弟,我怎么会丢下你们自己跑呢对不对?”这个姓胡的年轻人还是有两下子的嘛,我想着要不然把昨天的事跟胡领队说一下子。

“胡领队啊,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那个昨天晚上嘛……”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后面“噗通”一声,估计是有人掉下来了,胡领队赶紧往后跑,我一看,就是那个叫小叶的女娃嘛,我就说带个女娃没什么用,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真生病了吧,这路还长着咧。

之后,我们又走了十几天,直到再也无法找到兹独暗河的踪迹。期间,叫小叶的女娃病情又加重了,一直昏迷不醒,有个叫萨帝鹏的娃娃一直照顾她。

所有人的体力几乎都已经达到极限了,眼看再找不到水源,这些人就要杀我的骆驼放血喝了,特别是那个胖子一路上骂骂咧咧,盯着我的骆驼眼睛放绿光啊,说是要救那个小叶,我看他就是想吃我的骆驼。

幸好最后终于找到了扎格拉玛山,shirley杨说过了山就到了精绝古城了。

但是在过扎格拉玛山的时候,那个叫做郝爱国的同志被一条蛇给咬死了。

那个时候,我的骆驼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而且胡领队发现了多具死尸,那些死尸无一例外皮肤都呈紫色,我觉得这是真主胡大的意思,想劝大家原路返回。可是那个叫郝爱国的同志不知道干什么非要去碰那些死尸,结果从一条尸体上窜出来一条蛇窜咬住了他的脖子,大家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就死了。

这个时候,我的小红骆驼用脑袋往我身上蹭了蹭,他也盯着郝爱国的尸体,我又看过去,发现有一只黑色的虫子顺着郝爱国同志的脖子爬了下来,又沿着离郝爱国最近的胡领队腿上爬了上去,那条蛇也跟着一块爬到了胡领队的脖子上。

眼见那条蛇就要下嘴咬胡领队脖子上的虫子,幸好shirley杨及时用照相机把蛇吓掉,而那个胖子也一枪把落下的虫子打了个稀巴烂,我看着地上的虫子,这不就是那个叫小叶的女娃偷偷拿走的那只嘛。

我朝她看去,只见一直趴在萨帝鹏背上昏迷的她睁开了眼睛,那眼睛似乎是看了看地上郝爱国的尸体,也似乎是没有聚焦什么也没看,然后又缓缓闭上了。我心想也许这个女娃娃不简单,我最好还是跟胡领队说一声。谁知道,女娃又突然睁开了眼睛,狠狠瞪向我,她的眼睛又圆又大,黑眼珠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睛,像是要吞噬我的流沙。我呆呆立在那里,像是石化了一样。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开始往前走了,而那个小叶呢,蔫蔫地趴在萨帝鹏身上,完全不像醒过来的样子。骆驼也都慢慢起身了,可小红依然不肯走,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我摸摸他的脑袋,想劝几句,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脖子上一凉……

小叶的自述

我父亲原来也是陈教授的学生,他对西域文化的热情比陈教授有增不减,但是我父亲主要关注点在沙漠的动物身上。

他甚至有一个想法,觉得精绝女王可能是一个类人但非人的动物。可是还没等他仔细研究,文化大革命的浪潮就来了。那个时候,流行相互批斗,那些小红卫兵们让我父亲去批斗陈教授,父亲于心不忍,体恤觉得陈教授年迈体弱,把所有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我母亲四处奔走,借着之前外公在文化厅认识的几个人,好不容易让我父亲有一线生机,可是最后,一封检举信彻底整垮了他。本来打算出狱的父亲被红卫兵们直接带走,再次见面,我和母亲面对的就是他遍体鳞伤的尸体。

母亲悲痛难以,不过十一二岁的我一个人整理父亲的遗体。在他的右手里,我扣下来了半张残破的纸,那张纸几乎整个都被父亲的鲜血染红,只在右下角有一个“郝”字依稀可见。

我记得父亲有一个姓郝的同学,同在陈教授门下。

七七年恢复高考的时候,我报了考古,毕业之后,我又报考了陈教授所在的研究所,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老师,郝爱国,他也是我父亲曾经的同学。当初那封检举信,哪一项研究,研究什么,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话写的清清楚楚,事无巨细,将我父亲钉得死死的,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才能做到,而那个时候,陈教授只有两个学生,郝爱国和我父亲。

我原以为郝爱国是那种奸诈卑劣,为了自己可以出卖朋友的小人,可是让我疑惑得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是心怀善意,表面严厉,内心柔软的一个人。直到那次,我见到他的签名,那个“郝”字,与我父亲紧握的那张纸上的“郝”字一模一样。

为了确定,我也试探过他。装作不经意间提到我父亲的名字,那时,他眼里的震惊和悔恨我看得一清二楚。本来我还有几分犹豫,但是一想到我父亲当年惨死的模样,以及母亲日后终日以泪洗面,我还是决定,杀了他。为了父亲的冤魂,也为了让自己的恨得到安息。

恰好,陈教授要带些学生去寻找精绝古城,本来郝爱国是坚决反对我去的,说是我一个女孩太危险,但是陈教授还是同意了,也许是看在我父亲的情分上。

在我们遇到沙漠行军蚁的那个庙里,我发现了“黑蛛”。黑蛛父亲研究的一种沙漠昆虫,因外形酷似蜘蛛,所以起名“黑蛛”,这种昆虫本身并不少见,而且无毒无害,但是它却是“沙漠紫菱蛇”的主要食物,这一点却很少有人知道,沙漠紫菱蛇身含剧毒,只要被咬上一口,毒素会迅速扩散,甚至入骨,死亡不会超过一秒。

经过扎格拉玛山的时候,我知道那是沙漠紫绫蛇群居的地方,因为那里的所有尸体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这是中了紫菱蛇毒的典型症状。于是我把黑蛛悄悄放在郝爱国的身上,然后趴在萨帝鹏身上静静观察。

很顺利得,郝爱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蛇毒就已经遍布全身让他呜呼哀哉。我以为这一切都做的悄无声息,可是,我漏掉了一个人,我发现他一直观察着我……

陈教授的自述

我第一次见到小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有深如大海的心思。后来,爱国跟我说她父亲就是当年我那个学生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叶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原来是那个人的孩子。

她父亲名叫叶舒,是个相当有天分的人,当初跟着我一块研究西域文化,他其实更喜欢研究沙漠里的动物,甚至还有一种荒谬的想法,说精绝女王是一种动物,简直不可理喻。叶舒这个人其实相当偏激,而且仗着自己岳父跟几个文化厅里的人有关系就目中无人,经常当众顶撞我,完全忘记我是他的老师,甚至还美其名曰:争论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狂妄自大!

文革几乎彻底摧毁了我,幸好叶舒这个人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承担大部分的责难,而且他有关系,是不会被轻易打到的。但是,最后,上层找到我,说要我写一封关于叶舒的检举信时,我动摇了。我知道是上边的人想要铲除一些异己,但同时,只要我能供出叶舒,上层就能保我不死,让我继续研究精绝文化。

精绝文化是我的命啊,我这一辈子就是靠这活的!在放弃精绝文化和牺牲叶舒之间,我选了后者,但那时,我的手已经被红卫兵打得无法写字了,于是,我让我另一个学生,爱国帮我写了一份检举信。

爱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虽说他于心不忍,可是毕竟和我一样热爱精绝文化,最后还是能够理解我这份不顾一切的决心。

想不到,叶舒的孩子会找到我。我看她时常盯着爱国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女孩并不想她表面上那样毫无心机。有几次,我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她那股杀人的恨意。

于是,我同意让她去沙漠,以小叶这样多病的体质,很难活着离开。

这一路上,我一直暗中观察她,我看到她拿走了骨头下面的“黑蛛”,但是我却不知道她把黑蛛藏在了爱国身上,是为了引诱沙漠紫菱蛇毒死爱国。想不到这个小叶竟然有如此恶毒的心。

我们埋葬了爱国的尸体,然后进入了我盼了一辈子的精绝古城!那种兴奋和狂喜你无法感知,唯一能够和我一起分享的爱国已经死了。可是当我看到壁画上,穹顶上精绝女王的眼睛时,却感到异常的恐惧,那双眼睛似乎能够洞悉一切。

我渐渐感到体力已经到达极限,而且满眼都是硕大的眼睛,一会儿是精绝女王空洞的眼睛,一会儿是叶舒愤恨的眼睛,一会儿是小叶质问的眼睛,一会儿是爱国死不瞑目的眼睛……

胡八一的自述

安力满心惊胆战得往后瞧了瞧,胖子端着枪往他脖子上又捅了捅。用嚣张的语气说:“怎么?老头,还不走是不是,小心我胖爷一枪崩了你!”

原来跟胖子不对付的安力满这会儿却打心眼里笑起来,弓着腰,牵起骆驼,说:“走,走,走,马上走,胖爷,您前边请~”

我们安葬了郝爱国同志,让郝爱国同志一直守望者他最爱的精绝古城。在精绝古城中,我们历经万千险阻终于逃了出来,但是陈教授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吓到,精神失常,一直在说“别过来”“不是我干的”“我是你老师”……这样不知所云的话。

我们一行人回去之后,shirley杨回了美国,几个学生也都回了家,我和胖子把陈教授送到医院去,医生却说他彻底疯了。

没过多久,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陈教授死了,好端端的在医院里,竟然被吓死了!                    

                                                                                         来自《鬼吹灯之精绝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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