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迷茫,希望有人可以给我建议
文|阿诺
2018-9-21 星期五 天气阴云
坐了五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回家了,再一次见到了父亲与母亲,二姨伯和二姨,与二姐一家人。虽然昨晚已经在梦中见过。相见总是平淡的,深切的思念往往隐藏在心底。我们就是这样的一家人,从不说想念,但总是念着彼此。
在父亲与母亲面前,可以撒撒娇,骗骗赖。回家是放松,也是沉重,这会让我想起一些在学校被忽视的事实。
母亲告诉我,八月份下旬至九月份中旬,父亲一共进了两次医院,每一次都是十几天,每一次都花费两三千。或许两三千对于某些家庭而言不值一提,但对于我的家庭是沉重的负担。父亲的病越发严重,从每日都要服药,到现在医院的常客。五月份在地狱走一遭,阎王仍旧挂念着他。人间多么美好,我们多么爱他。
不记得在哪见过一句话:值得怀恋的往往都是最平淡无奇的日常。现在的我多么怀恋从前,从前父亲身体还强健,可以扛起一整袋大米。从前母亲身体也硬朗,还在做着卖水果的小生意。从前,我和弟弟都还没外出求学。一家人虽然清贫,但也悠闲自在。如今,父亲一日日的病重,母亲操劳成疾,我与弟弟也是大半年没有见面。如此想来,心下悲凉。
某一天,我也会怀念现在的生活。在父母跟前撒娇说着俏皮话,与弟弟一年也有团聚的日子。怀恋着父亲夜晚难以入眠鼻孔里发出的喘息声,怀恋着母亲每次送我离开时的唠叨叮嘱。
因为家境的缘故一直很自卑很内向,甚至有些抑郁寡欢。这些事情我从未对谁完整的说起,只是在申请助学金时方才提到。可是,我的悲伤在他人看来也不过是为了助学金而夸张了。一个最卑鄙无耻的人,尚且会感念父母生养之恩,我又怎么会拿父母的身体做文章?有这么一番感叹,是因为学校前两日评定助学金等级,一些家境尚可在校表现也不如我的同学得到的等级比我高。在他们看来,这笔钱可有可无,对我而言确实大半个学期的生活费。还好,后来向团支书反应,将助学金等级改为了一等。看到团支书发给我的消息,我只想哭,某一天我居然也会利用自己的贫困向人乞求同情。
这次回家,本打算与父母商讨是否考研的事。然而,听见母亲告知我的消息,我只觉得如果我坚持考研简直就是任性。考研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在剩下的大学两年里,父亲的身体实在难说。如果考上了,又是三年。我可以等,我还年轻,可是我的父母能等吗?现今他们手上的积蓄加上亲人补贴可以勉强维持医药费,可是他们吃的穿的不尽人意。难道我真的需要用他们的钱再去读一个三年吗?
如果不考研,以我现在的能力,养活自己尚且为难。靠自己的专业知识是难以为生的,其他的技能也没有。活的真失败。我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