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母女的缘份(一)

2021-08-10  本文已影响0人  一味盐

从夏初到夏末,穿梭我生活的主线,好像都是医院。

五月十一号,妈妈从急诊转到抢救室,我们几个孩子开始了煎熬等待,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的日子。

我也仿佛又回到了打官司那几年的心理状态,虚弱无助,还有焦虑煎熬的等待。

姐姐当时也因紧张而疲惫和亢奋,经常24小时都不睡觉,甚至不愿意离开医院,即便回到家里,夜里也会梦中惊醒后无法入睡。

当我们终于把妈妈从抢救室解救出来后,十几天在二级医院的陪床照顾,又是姐姐一人担当了。

自从住进医院,姐姐在抢救室的疲惫还没有得到缓解和休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疲劳大战。

姐姐每天没有连续睡过一个小时,妈妈夜里一点还要输液,细心的姐姐总是要等液输完了才敢到躺椅上去睡觉。

看到姐姐躺下了,妈妈却又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盖被的各种要求,姐姐只好爬起来耐心伺候,毫无怨言。

一个楼层的病区,几乎只有妈妈是子女陪床和送饭的,那些天里,是妈妈的高光时刻,她赚足了医护人员的夸赞和病友们羡慕甚至嫉妒的眼神。

在这个二级医院,病人基本都是老年人,而护理人员也都是护工或从家里带来的保姆,一日三餐也基本都是医院食堂订饭或插胃管进流食的。

像我妈妈这样是孩子亲自照顾,并且一日三餐也都是孩子送饭的,简直少之又少。

而妈妈吃每一顿饭,都像个孩子一样由我和姐姐两个人一起伺候。

姐姐端碗喂一勺饭,我拿着汤碗喂一口汤,我俩就这样守着她一人喂一口的直到吃完一顿饭。

尽管妈妈的手也可以自己端碗吃饭,但因为一直输液扎针,让她的两只手都是淤血青紫,我和姐姐便不舍得让她的手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给自己吃饭。

隔壁床的阿姨已经八十九岁,生活不能自理,需要插胃管进流食,但头脑清晰。

她是一位高级工程师,两个女儿把妈妈的房子出租,加上退休金,把老人送进一家高级养老院,包了单间。

因为疫情,养老院不允许探望,每天躺在养老院单间的老人,只有护工每个小时进去一次的巡视,是她与人和外界交流的机会。

在医院,两个女儿虽然都已退休在家,但还是请了护工,然后两人轮流来看望,这对老人来说,已经非常奢侈并满足了。

这个老人看妈妈的眼神里,是满满的羡慕甚至嫉妒,嘴里总是咕哝着,孩子多真好。

这个情景,常令我和姐姐感叹,钱多了,又如何呢?

终于熬到妈妈康复出院,姐姐才得以稍有喘息。

妈妈转而又从医院来到我家,由我来进一步的调养和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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