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的人群

2017-06-26  本文已影响69人  汤沅霖
奔逃的人群

近日应约参加网络大咖spenser的一场分享会,奇怪他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因为勤写有关职场择业、人生励志和心灵鸡汤等等内容的公众号而大火,拥粉数十万,一篇文章传看数百万,获赏巨万元,被抛腾为自媒体成功的领英。回来搜看了《Senser的第二次学习日记》一两篇文章,发现他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优秀青年。他能审时度势,找准纷纭时代夹缝求生的关窍,提出平台观、格局观等等的市场干货,也善于整理加工或二度创作一些国内外易于共鸣的励志概念,也深明了“深耕”及“迭代”的驻颜真理,再加上他的视野、文采、活力及勤奋,难怪他会获得亟待创业的彷徨大众的热捧。我的评语是陈立飞无疑是优秀而智慧的。

但我认为这也算是当前之一怪象,依我看来,他的诸如“要敢于对自己下狠手”、“选择的自由”等等的很多概念并不新颖也并未成科学的体系,并不像如美国人之前提出的“走出舒适区”,既有一语认同的概念说,又有循序善诱的方法论。但Spenser火了?不懂!而从他的大火中,我却或令人扫兴地读出了一个悲凉的中国怪像。

诸如陈立飞们关于二次创业、自由择业等励志鸡汤的蓬勃市场,其实是相当大程度的国人在原来的职业尤其是体制内中或上行受阻、或意识障碍、或价值困惑等的四散奔逃的人潮怪象。人有向善趋利的共性,当代中国人从三十多年前的枷锁式户籍职业管理到八九十年代的下岗潮、从新世纪初的公务员热到今天及未来的去体制化潮,大约都是明证。体制内似乎正越来越畸变为一个揶揄的词汇,甚至有些越来越变得面目可憎的意味,这个曾经时髦、万里挑一的行当现在不时还会与脑残、寄生、消磨、穷酸、同流合污等等自取其辱的词汇联系。所以我们正在看到一个既反常又正常的去体制化潮揭幕而起。于是从险居高位的大官到幽居底层的小吏,从遑欲何之的文青到志在千里的俊彦都纷纷萌动“出逃”或兼顾,尤其是一路昂扬触及壁垒而迷惘困顿的文化人、媒体人、教育者,不堪苟且而义无反顾。这些出逃者的先驱也不乏以立业立言之成功者,为人们的“逃出舒适区”、或“对自己下狠手”、或“选择的自由”等等的概念做足了诱人注脚。于是乎我们看到这四散奔逃的人潮便纷纷成了创业励志专家们的食材,他们和他们互相寻求生存与发展的鸡汤。

人类与动物群一样,趋善趋利是自然迁徙的天性规律,但就世界六分之一人群的中国看来,这毕竟是世界的咄咄怪事!内在原因是不言而喻的,我又只好拿出几年前愤书的一句话来作为诠释:

当“攫金”成为成功的唯一标准,当享乐成为身份的唯一标注,当被洗成脑残的党吏把持了时代和教育,当被炼成富豪的文盲主导了价值和时尚,在我们身边层出不穷的再奇葩的社会怪象大约都可以找到案发的根源!

这将是一个令历史和世界惊讶的现象。因为经常有另外的一些蒙蔽的常识告诉我们,外界的人们在人生择业上竟然意外的忠诚,他们或从事微不足道的修表修锁、种花种草可以迭代不渝,或从事高尚纯洁的科普公益、文化教育可以倾其毕生,那种幸福度和成就感是我们这几代中国人难以想象和理喻的。他们当然更有创意创新,但那大都是在本行深耕的基础上快意的挑战,而不是我们习以为常的遇路不通便不断转弯。大概因为他们的土壤环境本就是科学而人性的,人生的价值观标准也是新奇多元而并非都是维利的。

体制内体制外、优劣利弊、思想行为、形式内容等等格局差异都在于体制。体制关乎生存状态、教育方向、文化导向及历史指向。周失道而天子失官形成百家争鸣,实则是无奈的文化繁荣!观今天的中国,不管是银屏还是网络,线上还是线下无非都是一片虚假的繁荣。除了极尽虐笑的娱乐还是娱乐,万不敢恪敬人类的正业!所以大家只能谈钱,有了钱才能有排场、才能有娱乐、才能有粉、才能证明自己在非人的领域稍有个人样。至于挣钱的方式方法,不管是励志地营销保健品还是鸦片、还是身体的不动产、还是思想的节操都没有关系,成功赚钱就是硬道理,就像《炸裂志》的一系列成功励志故事。

但我也不认为这一现象就是永恒的悲凉,相反我从这一现象中乐观地看到了民族的希望。因为我相信人类永远是趋善自新的,就像置身事外的日本人鄙夷中国人的素质底下时却忘记了他们更为龌龊的过往,韩国人抱怨中国人随地吐痰时却忘记了三十多年前这是他们最令欧洲人皱眉的恶习。当从善如流形成一定的力量时,自然就会改变大脑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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