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
凉风飕飕从门缝中吹进屋内,屋中的人儿紧了紧身上的薄衣,越发觉着寒冷,也是,四面漏风,即便是屋顶的砖瓦也开大了缝隙,霜雪不从上头落下来便是极好的了。
“明儿个得寻些枯草来遮挡遮挡。”冷寒月冻的发颤的声音在屋内极为清凉,寒月望了望屋中摆设,如今只余一张残旧的木桌以及一张床,说是床,却是用土堆围起上面盖了张木板子。
丝丝光亮从门缝中照进来,照的屋内一片明亮,也照出了缩在床脚的人影,人影起先动了动,许是缩的太久,腿脚麻了,又过了会儿,人影才从床上下来,身上的薄衣此刻愈发单薄;
寒月在门前站了站,叹气似得抬手打开了木门,太阳的光瞬时大亮,寒月抬手挡了挡,适才他发现,外面早已是雪白一片,昨儿个定是下雪了。
古城的寒冬真真是冷,即便屋子里烧了火炉也依旧如处寒冰,此刻暖阳高挂,却似冰冷间的一点徐风,压根是不管用的。
城门西边,一道娇小的人影落进鸾歌的漆黑的瞳仁中,他紧了紧怀中的暖炉,心道如此寒冷的天,竟有人穿的这般单薄;他又紧了紧披在身上的披风,朝那道人影走去。
“你在这寻什么?”清冷的雪地上兀自飘来这道温声,那道身影先是怔了怔,转过身时,便瞧见一位穿着华丽的公子立在暖阳下,眉眼间尽显富贵,寒月从他漆黑的眼眸中瞧见自己挂在身上的破布,觉着同处一片天空下,区别竟是如此大。
“这般冷的天,你怎的在这?”鸾歌起先觉着这道单薄的身影定是个柔弱的姑娘,然此刻瞧瞧清楚,便觉的好笑,怎的将位公子瞧成了姑娘?
“这般冷的天,你怎的在这儿?”寒月瞧着他勾起的嘴角,心间有股火,直直烧在他心头。
“呵!你这小娃儿。”鸾歌望了望他手中的枯草,瞥了眼那双不算是鞋的鞋子道:“我远远望见这处有人,便过来瞧瞧,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哼!”寒月哼了哼,转身扒开雪,从里面找润湿的枯草,心道:’说谁是小娃娃,你不也是个小娃娃么?’
“你找什么我帮你。”鸾歌说罢便也着手扒拉冰雪,然素白的双手瞬时变得通红一片,鸾歌顿觉从十指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及入骨的寒冷。
他甩了甩手,望了望自己通红的指尖眯眼着若有所思的望着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