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早高峰的地铁里当一株水草

2019-04-27  本文已影响0人  CC涂鸦记

自打挤过早高峰,他早上的第一个愿望是变成一株水草。

郑小元是一名社畜,对他来讲,工作日的第一场战役是挣扎起床,他好不容易打完胜仗,结果第二场通勤大战又接踵而至。

早上7点20分,收拾完毕的他准时关掉音频新闻app,拎起床上的包,大步跨出出租屋,并以每秒3步的速度加入到已经悄然打响的通勤大战中。

他选择的“作战工具”是地铁。

7点30左右,匆匆赶到地铁站的他看到,此刻的安检队伍已经排的老长,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早高峰班次的安检员面对赶时间的乘客,会心照不宣的放宽安检标准。

安检小姑娘不会再像平常那样拿着探测仪对乘客从上到下,从前往后仔细扫描,而是轻轻一挥探测仪(目测摆幅不超过90度),就准许通行。

这样提高了安检效率、节省了社畜们的时间。

于是郑小元静静的站在队尾,随着人流徐徐前进一步一步的靠近安检设备。

在他前面还有四、五个人待检时,他便取下背上的包,以便稍后快速放进设备中过检。

进站之后,他瞄了一眼吊着的移动电视,列车7点40进站,不晚不晚,只要地铁不出故障,他就不会迟到。

他所在的这一站是始发站,人不算太多,乘客上车后,他所在的那节车厢中,拥挤指数大概有70%。

地铁开动的时候,他仿佛变成了一颗水草,随着列车的晃动在人群中来回飘摇。

然而,到了第二站,人潮哗啦啦的涌上来,车厢内的拥挤度达到了百分之90左右。

此刻的他不再是一颗水草,他紧紧抓住车厢立柱,成了一块磁铁,牢牢地吸附在车厢的地板上,几乎不能动弹,准确的说是没有空间给他动弹。

此时,他在始发站从包里拿出的kindle,被憋屈的握在手里,连准确的放进目之可及的距离阅读都吃力,更别提想把它放进背后的包里,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瞄了一眼直线距离约50公分处身材挺拔的小哥,不禁心生羡意。有着身高优势的小哥,抬起长长的胳膊,伸进车厢上部较为空旷的空间里,悠然自得的刷手机。

而在他正前方那个个头不高姑娘,尽管被挤得淹没在人群里,但是她依然执着的在夹缝中举着手机刷来刷去。她在如此窒息的环境中还能坚持刷手机,简直是王者。

身为单身狗的他,和别人最亲密的接触,就是在这密集的车厢里。他感受着周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急促、均匀的呼吸。

大家前胸贴后背的互相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衣服弄皱了,包挤错位了,都没办法介意。

他肩膀右侧的小姑娘,嚼了30分钟的口香糖,他清晰的嗅到,那是个香蕉味的口香糖。

他西北方向的那个小姐姐,则有些口气,她偶尔的开口叹气,将她的呼吸暴露的一览无余。

人越来越多,他越来越热,鼻尖冒出的汗水使眼镜框打滑,他想用手推一推镜框,但有点儿吃力。

于是,他顺势在旁边小哥的肩膀上蹭蹭了镜框,眼镜立马回到了舒服的位置。

车厢越来越挤,车外的人想进来,车内的人中途到站了却难下去。

叮咚,终点站到了,他的这段战役终于结束了。

接着,他将随着汹涌的人潮,换乘到另一趟地铁上,挤进另一波人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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