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散的蒲公英
时隔两年,我又见到你了,在梦里。这是你不辞而别之后的第几次梦见呢?我忘了。我有时候对自己说,算了吧,她对你而言,可有可无,不重要,你看,她都不要你了。可是,正是因为抱有这样的念头,我们才走到了今时今日。
我说的,是一个相识超过10年的朋友,罂粟。
我们小学在同一所小学,初中高中在同一个班。
一开始,我是不喜欢她的。她有一副娃娃音和一张娃娃脸,配着一及肩偏点黄色头发,眼睛和小脸蛋一样是圆噜噜,一张口说话便让我感觉到娇气,作。那时的我是个真性情的女汉子,对于不喜欢的人,我都远离。所以那时候,我们是没有交集的。
后来,我们在一起玩,是通过我的表姐,当时她的同桌。小时候的友谊很简单,朋友的朋友,后来也会成为你的朋友。一起玩互相了解之后,我对她改观了,总是要去接近,去相处,才能透过表象去探索到一点点的内在。
她和我印象中差别有点大,她是个有点内向,甚至因为可爱的娃娃音而自卑的女生,她敏感,体贴,孤傲,任性。她爱作,却不是水性杨花地作,而是因为,太在意而作。
初中时,我暗恋一个男生。他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都能牵动着我的情绪,甚至,他说一句话我都能开心到觉得幸福满点,抑或泪流满面。这一切,罂粟都看在眼里。我也会跟她说起暗恋那个男生时的心情。最后,罂粟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对我说,你去表白吧!你这么喜欢他。
那时的我被喜欢一个人的感情推着走,真的向那个男生告白了。后来,我早恋了,因为有她鼓励,我才敢迈出告白的那一步。
高中择校时,我本来已经选了县里的重点高中,交了费了。罂粟想去市里的高中,她跟我说,我一个人去那里读书很孤单,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回家当即跟家里人说我要去市里读,把所有有利的条件都说出来打动我父母,还好他们真的被我打动了,很是赞同我去。
我们就这样,小学在一个学校,初中在同一个班,大学也在同一个班。
到了高中之后,我们两个整天形影不离,刚开始时还一起立下奋斗目标,晚上自习下课后依然留在课室看英语,一起打水,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我生病的时候她会把她的早餐让给我,但其实她自己有胃病;我的手指有一个很小的口子,我撒娇叫她帮我洗衣服,她竟然真的洗了;我失恋的时候她在我旁边不厌其烦地听我唠叨;虽然她也有任性的时候,她会因为跟我有不同的观点而不理我;会拿起我给她的水果扔我;会冲我翻白眼;可是这是真实的她,也是真实的我们的相处模式。后来,她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问她,为什么,她总是不回答我。
有一次问烦了她,她很生气地说,你有那么多朋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呆住了,这算哪门子理由。他们是朋友,你也是朋友,你和他们的程度不一样啊!当然,这话我当时没说出口。
我们冷战了一个学期,在此期间,她交上了新朋友,她叫那个朋友猪头英,看称呼就知道亲近。与此同时,我也一直和周围的朋友融洽相处。最后还是我没忍住,受不了我们那样的状态,信息口头都跟她道歉,才挽回了我们的闹僵的局面。
校运会时,我报了学校一项长跑,一项接机和一项短跑,跑向终点时我看到好多我们班的同学,还有和我一起玩的朋友们,包括她的猪头英,可是就是没有她。我问她你怎么不在?她说,终点那里很多人在迎接你了,我去不去都无所谓了。我不知道这时的她比冷战那时更讨厌我,因为她的猪头和我玩在了一起,且有忽略到她。
意识到事态发展严重的是猪头英收到了罂粟的来信,信上大概是控诉猪头英忽略了她。有一句话是这样写的,你和她(指我)一样没心没肺。我看到这里时哭了,我和猪头英一样,那天晚上流了泪,发起了呆,我想着这几年和最近我们的相处,又看了看猪头英,感觉多了一份心疼,她就这样被无辜地牵扯了进来。
三人行,三人行的友谊,到这里已经结束了。
后来,她和猪头英断绝了关系,而我,站在中间,和她们还保持着不同于以往的友谊。猪头英最后成为了我现在的闺蜜,而她,已经消失了2年了。
我在想,是不是我当年不回答那个问题,她就不会意识一声不响地消失?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桥边看着漆黑中包裹着几颗星的夜空,乘着风我耳边飘来一句话:告诉我,你最好的朋友是谁?只一个,不准撒谎。
她任性,她放肆,她骄纵,她胡闹,都是来自于她的不安。
她说,你手机怎么没有那首歌啦?
她说的是我介绍给她的 李恭的蒲公英
蒲公英盛开,深白色的海……
蒲公英,最后会飘向哪儿?亲爱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