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那碗茶,可度寒暑

2015-11-15  本文已影响28人  蛋有壳儿

       是否与人饮过一碗茶,并可度寒暑。


      都说展信如唔,而我却格外的想你。想念是个多么害羞的词儿,我好像很少对人说起,反而对你,从分开就在反复地说想念。本来上周计划回武汉专门去看你,后来又没有成行。天南海北的距离,还要照顾诸多的身不由己,相聚变成一件很难的事。所以格外怀念你带我翘掉下午的班,去长江边喝一碗酸梅汤的惬意。

      前段时间发了一篇无事闲来的碎碎念,收到很多人的问候,周日的早上打开邮箱见你发来的长文尤其让我感动。那一定是一个庭后的傍晚从黄陂回武昌的路上你坐在摇摇晃晃的羁押车上,或者在深夜孩子匀称的呼吸声里,你读了一个通透灵魂的故事在一杯咖啡的清香里写就的。都说朋友是分功用的,用来聊天的你就不要找他借钱,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就没有必要对他谈家史诉衷肠。而我每次找你都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对此我是担心的,我担心你轻视我精神世界的荒芜有时候甚至苍蝇横飞恶臭扑鼻,但现在我总算有些放心了,从你来信的冗长和其中的谆谆叮嘱殷殷期盼,我犹能感受你的欢喜。

      关于你的问候和担心,我想说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无助和忧虑,我表达的仅仅是我存在在这样的状态里,但我清楚的知道生活在别处的真谛,虽然纠结却也坦然接受这样的不安。其实不满意是一件真的很简单的事,走在大街上、坐在饭馆里、站在公交上,就能很自然的听见对天气的抱怨、对物价的担心、对社会的无奈。但我相信世界上也有少数的人,从来也不说,兢兢业业的做着工作,孜孜以求的埋头学问,在琐碎里创造着改变的契机,在无趣里找寻着灵动的生活,不抱怨、能包容、更平和。我希望时间能让我成为这少数,像你一样。

      前几天看一个访谈节目,刘涛说,没有一件事能让她感到沮丧?而我也许是另外一种构造,早上出门的大雨、无法午休的困意、不得我心的话语、甚至称上那多出的两斤,都能轻易的让我沮丧。另一点,我自始都是想的多做的少,懒惰就像刻在我的骨子里,这个结论和你说我像装在套子里的人一样精确。不能长久的保持热情,没有强大的决心克服惰性,我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能达到高度。所以,我没有那么急切的想改变现状。我只是鼓励自己没有白白付出的努力,督促自己今天比昨天或多或少往前走一些。

      有人说,一个人,一本书,一段路,如果能让你见识到更为宽广的世界,从而体味宽容,学会原谅,那才能称之为好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认识你是我莫好的际遇。虽然我看你总在仰望的最佳角度,听你讲活色生香的生活,描绘轻装一路的见闻,转述潸然欲泣的故事,收到你半夜发来的长长的短信,是你摘录的一段醍醐灌顶的话语,我认为我看到了更多的可能,从而亦步亦趋,虽然很笨拙。你在乌镇拍摄的轻舟一叶的照片、武当山上刻有箴言的葫芦,青年旅社里一本手绘的地图,我都是极其喜欢并视若珍宝的。我不但珍视这千里寄鸿毛的情谊,更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我能想象你站在临江的阁楼上,没有穿鞋,背影婀娜,微风细雨,也许还挂了一串风铃,叮当作响,雾雨朦胧处驶来扁舟一叶,你抬手“咔嚓”一下拍下这场景的愉悦。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拍摄一张同样的照片千里迢迢寄给你,以表达我无以言说的欢喜。

      只是你推荐的书从开年看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完。我从不怀疑《岛》写了一个让整个欧洲潸然泪下的感人故事,只是放在床头每晚看三四页都昏昏欲睡,开始你还时常督促叫我分享感触,到后来实在没有耐心听我讲像辨识甲骨文一样的进度从而也不闻不问了。你推荐的书我都有买来看,只是有一些实在看不进去,看了一半就放下压箱底了。这件事也常常让我心存愧疚,就像你满心欢喜的捧来一个啧啧称奇的糕点渴望得到更加无上的赞美而我却表现的索然无味,白白辜负了这心情的美好。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异常麻木和笨拙,体会不到娓娓道来里的深情、层层铺叠的厚谊,我更感同身受烈酒一样的表达,高潮迭起。但我觉得,每个人是否都有自己的文化密码,这扇窗打开之前你也茫然无知,一旦密码启动,你认知的天窗徐徐打开,你就像被解了封印一样融入了一个更为宽广的世界。就像我十八岁之前极其讨厌吃猪肝和皮蛋,忽然某一天吃到蒜蓉皮蛋觉得美味异常,猪肝粉丝汤也鲜美可口。现在将它压在箱底,也许十年八年后在一个午夜不经意读到,感动到涕泪长流。那时候,我是否也能随手写出轻敲灵魂的文字,动人讲述一个温馨的睡前故事,那将是我不敢预达的最大的理想。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给你正式说声抱歉,洋洋出生和满岁我都没有去看望,尽管每次都信誓旦旦一定去,但总是事到临头又耽误了、懒惰了,现在他都蹒跚学步了。对在心里上亲近的人,我很容易就懈怠了,是因为我从来不担心你会怀疑我的真情实意,就算偶有怀疑也会轻易原谅。和你写来一封长信我长久不回一样。我就这样冠冕堂皇的找了借口,免了长途奔波。实在对不起。每当你说我结婚的话你不论在哪里在做什么一定要赶来见证,我的愧疚就更加深一些。美好的是,你结婚生子异常顺利,现在看来也异常美满,我的千里之外的祝福也算得偿所愿。你说你在二十八岁时开始焦虑,但姐夫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与你想象中的样子一模一样,甚至有你不敢想象的完美,现在孩子出生也像极了他,这是你能想象的最美好的生活,我听到这些也会不自觉嘴角上扬为你感到开心。关于洋洋的名字,是你力排众议固执己见非得取单名一个洋字,是因为这其中寄托了你对他最大的期许,你希望男子汉的心胸能像海洋一样宽广,虽然我也知道这名字的简单和普遍与时下的追求高冷有些不符,但我是认同你的想法的所以旗帜鲜明的支持你,但现在,你好像因为重名而有些后悔了,不过改名字好像很麻烦,你开始反思固执,这固然好,但还有一句很时髦的话我也送给你,不忘初心。

      至于说要来参加我的婚礼,我一直说这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你是清晰知道过往的,并如你所说我很传统和执拗。我对外表没有太大的要求,当然他能喜欢穿衬衣多过T桖固然好,我只是希望他能更为可爱一些,抱持些理想主义。不但关心工资条上的数字,也关心周围甚至更远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无论经历过怎样的过往,始终相信美好,不要老自以为是的占据高处轻蔑他人的相信;不要对事事不满轻易指摘,会发现美能够包容从而平和。不争不怒不抢但心有定海神针。其实我觉得姐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看,对男性的审美上我俩像的出其。

      七月的武汉又成了最不适合生活的地方,你怕热的出其,现在应该是你难见的时常烦躁的时候。你看,小城生活也有其好处,气候温和、生活安逸。但是八月都快到了,十月还会远吗?凉爽的时候马上就要来了。

祝安好

见信如唔。

2014年7月9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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